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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性格倔,这是根本原因。
她从小的时候,就爱犯倔劲。她要什么东西,她爹娘不给她,她能哭好几天,都不停歇,非要到手不可。
等她嫁给了宋言昭,婚姻开始的时候,正是宋言昭爱她的时候,所以不管她要什么,宋言昭立马就去弄来。
而后,她又怀了孩子。
那更是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宋言昭将她捧在掌心。
而后,慢慢的,宋言昭不愿意捧她了。
可是胡婕,她还是她。她需要什么,依旧会闹,可宋言昭不再迁就她。
宋言昭不迁就,胡婕就要闹到他迁就为止,她是不会改变自己的。
故而,宋言昭觉得胡婕脾气越来越大,性格越来越差。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对胡婕越来越不好而已。。。。。。
这一点,宋言昭自己不会明白,而胡婕也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感情变了。
为什么变了,怎么变了,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想过……。
对于宋言昭,他不需要去想。和胡婕的感情坏了,他转身去好玉珠;而对胡婕,她不愿意去想,她是不会改变的,她有她的倔强。
直到今日,胡婕见宋言昭为了玉珠哭,才彻底心灰了。
她便明白:再也挽回不了。
她并不是指宋言昭的心挽回不了。
而是她的感情,再也挽回不了。
哪怕宋言昭回心转意,胡婕也不想再要了。
她从小就倔,要什么就是什么,换一点、差一点也不行。
感情也是一样的。
胡婕说完那席话,自己陷入了沉思。回神见宋言昭也在沉思,胡婕轻声提醒他:“时辰不早了,你不去看看玉珠妹妹?”
宋言昭也回神。
他在想,有了玉珠之后,胡婕应该明白,她若是不收敛,以后家里就没有她的地位了,她会不会收敛几分?
她若是能收敛几分,别那么强势,跟刚刚成亲时小鸟依人那样,宋言昭还是能跟她过下去的。
单说容貌,胡婕一点也不输给玉珠。
胡婕是很美的。
“要去看的。”宋言昭道,却没有起身。
“浩哥儿呢,是留在我这里,还是让乳娘抱回去?”胡婕又问。
宋言昭抬眸看了看她,假如把孩子放在她这里,她是不是安心些,以后少胡闹了?
“留在你这里吧。”宋言昭道,“你喜欢他,这是你和他的缘分。。。。。。”
胡婕笑了笑。
第513节发威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宋言昭惦记着玉珠,不知她吃了这药,效果怎样。如果今晚还烧,玉珠只怕是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宋言昭又是一阵抽搐的疼。
他起身,对胡婕道:“我先过去了。”
胡婕也起身,送他到院门口。
宋言昭走后,胡婕自己也叫人备饭,她吃饭、盥沐,然后歇息。
她这么淡然。
服侍她的丫鬟们都很错愕。
太太,怎么什么时候这样温婉贤良了?
老爷一句话不对,太太都要闹得鸡飞狗跳的,怎么今天这样?
“老爷没觉得太太不对劲?”服侍胡婕睡下,一个小丫头道。
另一个摇摇头,道:“也许太太这样,老爷很喜欢呢。。。。。。”
两个丫鬟嘀嘀咕咕的,也去歇了。
这一夜,过得特别安静。
这份安静,总有几分风雨欲来的不同寻常。
正院服侍的人,个个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触了霉头。
宋言昭急匆匆往疏烟院去了。
疏烟院里,玉珠刚刚睡下,她娘孔妈妈在等下做针线。她虽然做着针线,心里却一刻也不得闲。
她在猜正院此刻发生了什么。
依着太太的性格,这次只怕要大闹一场了,孔妈妈想到这里,就笑了笑。
而宋言昭这一去,竟有半个时辰。应该闹得更凶吧?
孔妈妈很高兴。
她巴不得胡婕和宋言昭闹得天翻地覆,这样她女儿才有机会。
孔妈妈也知道,官家忌讳多,哪怕胡婕被休了,她女儿未必真的能做填房太太。
但如果宋言昭新娶的继室,也不敢在她女儿头上作威作福。生了长子,又得老爷喜欢,哪怕是个姨娘,也是风光无限的。
女儿有了出息,孔妈妈的终身也有了依靠。
孔妈妈此刻没有派人去打听。
她在府上五六年了。太了解太太的性格。她都猜到太太现在是什么光景。
定是又摔东西又哭吼,狼狈至极。
就是因为知道太太管得紧,老爷连正眼都不敢看丫鬟一眼,孔妈妈才起了把自己女儿给老爷做妾的心思。
她知道容易得手。因为管得紧了。人心里是会有不满的。就像饿极了的人。抓到什么都敢吃。
孔妈妈的女儿也一天天长大,似花骨朵一样,孔妈妈觉得那些小厮们谁也配不上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应该陪为官作宰的出息人。
只是身份。。。。。。
孔妈妈也是从很早,就开始打宋言昭的主意。
孔妈妈知道宋言昭的身份,更打听过延陵宋氏,乃是富饶的望族。能给宋言昭做妾,绝对委屈不了玉珠。
玉珠不是宋家的丫鬟。
可是孔妈妈有意带她进来逛过一两次,让她看看这宅子的气派,让她争点气。
有些小子和婆子看到了,要么想自己讨去,要么给儿子讨,孔妈妈一概回绝。
于是,外头就有传,孔妈妈想把玉珠留给宋言昭做妾的话。
这话,宋言昭和胡婕也听到了。
孔妈妈吓得要死。
只是,到底是流言蜚语,也无处查证。而胡婕,忙着回延陵府和算计家产,这些小事也懒得过心。若是平常,她定然要访访的。
这都是玉珠的气数。
玉珠,该有这份好运。
胡婕走了之后,孔妈妈就不再忌讳什么,公然把玉珠带进来。
有次,就遇到了宋言昭。
宋言昭打量玉珠,问孔妈妈:“这就是留给我的玉珠?”
他一句戏谑的话,惹得玉珠满脸通红,娇羞无限,宋言昭看着,也有了几分向往。
孔妈妈也欲擒故纵:“老爷,都是误会。那起子烂嘴的,胡说八道。玉珠蒲柳之质,哪里配给老爷使唤?”
宋言昭当即只是笑了笑。
可是玉珠却一眼看中了宋言昭。
宋言昭生的俊朗颀长,面白目明,很惹女孩子心动的。而且,玉珠从小就觉得,她将来的婆家,定是那个小厮,最好也只是个管事。
如今见宋言昭,比她见过的小厮都要英俊帅气,还是个官老爷。
打那之后,孔妈妈常往宋言昭那里跑。
没过两个月,宋言昭就将玉珠收了房。
这一切都非常顺利,都如了玉珠母女俩的愿。
女儿嫁的这么好,头胎就是儿子,孔妈妈的心思更大了。
她美美的想着,去正院上房的宋言昭回来了。
他没有怒气,脸上反而有几分伤感;他身后,也没有跟着乳娘和浩哥儿,孔妈妈讶然。
居然没有抱孩子回来,这是没有吵架吗?
不对劲啊。
孔妈妈也不好直接问,让宋言昭瞧出破绽来。
“这么晚,还以为老爷歇在正院,奴婢正要叫人锁门呢。”孔妈妈笑着道。
她半个字不追问,让宋言昭松了口气。
宋言昭最喜欢孔妈妈在跟前服侍,因为她很有眼色,总能猜中宋言昭的心。
“还歇在这里。”宋言昭言简意赅,然后问,“玉珠好点了吗?”
“吃了药,睡了半个时辰,出了身汗。”孔妈妈高兴道。
之前,玉珠发烧,却不出汗,热退不了。
这次的大夫,第一剂药就让玉珠出汗、退了烧,这是很好的兆头,孔妈妈很高兴的。
宋言昭听了,也跟着高兴不已。
他不再和孔妈妈啰嗦,进里屋看玉珠。
玉珠出了身汗。起来擦拭身子更衣,又重新睡下了。她还在月子里,不能洗澡洗头,又因为发烧,总要出汗,里屋的味道并不好闻。
再喜欢一个女人,也不意味着能忍这些。
宋言昭从小是娇生惯养的,就蹙了蹙鼻子。
玉珠睡的很沉,脸上有些许娇嫩的红潮,看着很讨喜。
宋言昭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但愿这次的药有用。玉珠这病能彻底好起来。
宋言昭在她床前坐了半天。
累了一天。明日既要去衙门,还要去哭丧,他要早起,就在疏烟院的小暖阁里睡了。
等他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卯初。
他起身。盥洗更衣。然后去看玉珠。
玉珠也起来了。
她母亲孔妈妈坐在她床边,给她喂点米粥。
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