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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其实他何尝没有想过把白水珑抓在手里……因为他认定了白水珑知道杀她的人是自己派去,知道自己和武王换婚,痴恋自己如狂的白水珑依旧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依旧不会因此和他决裂,只会可怜的依旧追随着自己的背影活着,只要自己给予她一丝的温柔,她就会为自己赴汤蹈火。
只是错了,他错的离谱,一切从白水珑死里逃生之后都变了,然后他因她一败涂地!
“该死的女人,一旦被我抓到,我定要将你百般折磨,千般玩弄,让你受尽屈辱!”忽然,长孙流宪的眼神变得狰狞,显然是真的对水珑恨极了。
倘若现在的水珑还是以前的白水珑的话,知晓了长孙流宪对自己这般的恨意,一定会感到很欣慰。
毕竟恨也是情的一种,既然爱不上,恨得如此撕心裂肺,难以忘怀也是挺好,说不定将来就算有女子入了长孙流宪的心,也不及她白水珑在长孙流宪心中的地位,被他深刻的惦记着。
“说什么在南云城做宴,根本就是借口,抗朕旨意的借口。”长孙流宪越想心中的愤怒就越汹涌。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旁的福安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将长孙流宪的状态看得明白。
他的怒火分明就是在掩盖自己的恐惧和自卑,被一个曾经痴恋自己,被自己轻易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女人打压反抗,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感到不爽吧,尤其是像长孙流宪这种小心眼又自大的男人。
长孙流宪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认为对自己无比忠心的奴才给看透腹诽了,这时候他的心思都落在了水珑和手头上的事上,自言自语,“南云城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和四国对抗,让四国皇者和武林群豪共聚南云城?她白水珑以为只要是她的地盘上,就能够安枕无忧了吗!”
虽然说的很自信狂傲,不过过度的狂傲就是过度自卑的表现,说明他心里也不确定白水珑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到。福安再次在内心分析猜测。
这时候长孙流宪像是下了一个决定,双眼闪动着狠绝的光芒,然后手持毛笔在宣纸上疾飞,不到片刻就写下了一段段的字体。
一旁的福安没有看清楚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就见长孙流宪已经在上面盖上了帝印,然后交到他的手里。
“福安,把这道密旨传给赵一涵的手里。”
“是。”福安二话不说的接手,转身离去。
不到一会走出乾阳宫,福安对身后的宫侍挥挥手,然后在无人之地将长孙流宪立下的密旨打开,将里面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如此。”福安心中一叹。
赵一涵是西陵的海军统领,近几年才被提上来的人才,可以是长孙流宪一手培养提级,对长孙流宪是真的忠心耿耿。
这次长孙流宪给赵一涵发布的任务就是让他带领海军,出击南云城,一显西陵国威。
福安将密旨卷好,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找到赵一涵,和他单独呆在一间房间里。
赵一涵是一个不到三十的青年,模样端正甚至带点孩子气,这就是所谓的娃娃脸吧,不过他的身材很健壮,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不能因为他的容貌就小看他。
两人一到房间里,赵一涵就有所感的问道:“可是皇上有什么密令?”
福安看着这位男子,心中轻叹,脸上的表情则丝毫不变,不见任何的异色。将长孙流宪的密旨拿出交给赵一涵的手里,嘴上笑着说道:“赵统领厉害。”
赵一涵连连的摆手,“这有什么厉害的,看福公公邀我独聚,必是有什么大事。”说着,他将密旨接到手里,先看了福安一眼,见他并无阻止的意思,就当着他的面前把密旨打开。
大约三秒把内容看完,赵一涵的表情严肃起来,对福安问道:“福公公可知道这密旨的内容?”
福安笑而不语。
赵一涵明白了,表情便有点为难起来了,“南云城……这可是临海的城。虽然只是一座大城而已,可是如今天下谁不知道这南云城是一座难啃的骨头……”
福安看着他,低声说道:“西陵的主要战力不在海军上,海军还是近几年才发展,想要战胜南云城,怕是不易。”
赵一涵诧异看他一眼,眼神闪动着感激之色。
他知道福安这话本是不该说的,如今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也是对他的一种关心。
他大叹,“明知不可敌,可既然是皇上的命令,我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去试试。”
福安摇头,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一秒,赵一涵迟疑道:“其实皇上真的想要攻打南云城,为什么不派陆军呢?虽然南云城地势易守难攻,不过凭我西陵的陆军战力和人马,胜率会更高。”
福安不说话,心道:你以为皇上会为了个南云城把西陵的战力都派出去?不说能不能攻破南云城,就算攻破了,下一刻东云、南晋、楼阳都有可以攻入西陵,到时候西陵岂不是给别人做嫁衣,还赔了自己。
这话福安自然不会跟赵一涵说,以赵一涵的心智应该也想得出来,只是暂时迷糊了而已。
再说那密令,是让赵一涵统领海军去攻打南云城,却不是以西陵海军的身份去攻打,而是用海盗或者别的身份去,倘若大胜了,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扬我西陵国威,输了的话则把一切推在海盗漕帮的头上。
福安想了想,最终还是委婉的劝了一句,“赵统领,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
赵一涵闻言,并没有责怪他的危言耸听,扬他人的威风灭自己的气势,反而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幽幽一叹,“我既然身为海军的统领,战死在海上是我最大的荣耀。”
最终,福安没有再劝,而是留下来和赵一涵喝了半天的酒水,算是提前给他践行。喝酒时,福安就在想,这怕是他第一次和赵一涵喝酒,也是最后一次和他喝酒了,就凭这一酒之缘,赵一涵若真的战死,他定给他建一个衣冠冢,让他得以安息,若有时间便去坟山拜拜。
不知道是不是赵一涵也觉得自己这一去九死一生,所以完全放开了脾胃去喝酒,最后喝得烂醉如泥,昏睡过去之前对福安说:“福公公,你我二人共事一主,都忠于皇上。如今我很有可能战死他地,希望福公公看在我可能为国捐躯的份上,若我真死了,帮我照顾照顾我家中的弟弟,嗝!不是要让他当官建业的意思,就是送他去个普通的好脾气的人家,做个普通的护卫也好。”
“好好好。”福安喝得并不多,所以没有醉,清醒的答应着赵一涵。
等赵一涵睡过去了,福安就离去,他还要回长孙流宪那里去伺候着。
福安回到长孙流宪的身边不到半个时辰,简单的解释了一番自己逗留太久的原因,长孙流宪听了并没有怪罪,反而还对他温言一句,说道赵一涵本事了得,这一去必会把事情办妥。
福安嘴上说着是,心中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翌日,赵一涵领兵秘密出行去了。
从南云城到西陵皇城走陆地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左右的时间,不过走水路却不需要这么久,如果是利用飞禽传信的话则需要的时间更短。
这边水珑已经收到了消息,说是回给西陵那边的信已经送到了西陵皇宫,不过送信人在外等候了几日的时间,也不见西陵皇宫内有任何的回应,看样子西陵皇帝是没有应许水珑的意思。
这边水珑读完下属通过飞禽送回来的信,然后将信放回桌子上,目光环视面前的人——董弼,金子云,张云鹤等等世上闻名的大商。
原来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董弼等人都往南云城赶来,做好了和水珑共进退的准备。
董弼等人这时候才得知水珑竟然搞出邀请四国和武林群豪的事,饶是他们见多识广,听闻这件事情也不由的心中微微一颤,为水珑的大胆感到惊讶。
每个人都想要询问水珑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然而一看到水珑一如平常的脸色,那分明柔和却让人觉得无比张扬的笑容,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一种感觉他们也没办法说清楚,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分明生得精致无双,风华绝代,应该被男人圈养宠着的女子,就是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本事和魄力,她既然这样做了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有她的把握。
不过有的话该问的还是要问的,这问话的人自然就被众人推选为董弼,这个和水珑最熟的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