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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夜风吹来,让秃子打了个寒颤,咕咕的低吟了两声。
突然,它的死鱼眼一瞪,变成了凸出的死鱼眼,暗红的鸟嘴大张,似乎就要尖叫。
这形象,形象传神得就好像黄花大闺女,在半夜看到了采花贼一般。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觉得非常的诡异又搞笑,忍不住惊惧又好笑。
现在就有这么一个看见了,不过他的反应跟以上任何一种都不一样。
他伸手,捏住了秃子的鸟嘴。
秃子的尖叫就这么还没有冒出来,就又咽回了喉咙里,苦瘪得全身羽毛都似乎要竖立起来。
“敢叫的话。”圣尊倾身靠近秃子,丝毫不觉得威胁一只鸟的行为有多么的可笑,有意压低的声线幽深磁性,“烤了你。”
“……”秃子全身僵直,英勇的保持着面瘫和死鱼眼的形象。
圣尊看着它三秒,之后放开了的鸟嘴,用帕子擦拭手指,居高临下望着秃子的模样,让秃子一阵黯然伤神,内心悲愤不已……
它脏吗?它很脏吗?每次吃完东西,它都有好好的洗嘴好吗!男人果然都是讨厌人的生物,尤其是这个和男主人味道很像的男人!
秃子内心活动无比的活跃,表面面瘫保持永久,眼神波澜不惊。
圣尊擦完了手后随手就将帕子丢了,好巧不巧就丢在秃子的鸟脸上。
叉!
秃子僵直着不动,内心比了个叉,愣是不敢当着圣尊的面将鸟脸上的帕子甩掉。
足足过去了五秒后,秃子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才慢慢的,再慢慢的甩了甩鸟脑袋。依旧感觉到任何的情况,它的动作立即就大了,死死的一个用力甩头——
‘咔嚓——’轻轻的声响。
“咕……~”气若游丝的悲鸣。
帕子甩掉,秃子的脖子,貌似也甩过头了。
秃子僵硬的侧身倒地,翅膀颤抖的轻轻扇动,看起来就好像垂死的人。
它决定了,以后见到刚刚的男人,一定要躲开,就好像躲开男主人一样。因为见到他们,它都会好倒霉啊,好倒霉!
这时候,正被秃子断定为霉神的圣尊,则干着翻窗偷入他人闺房的贼事。
房间里只有两盏烛火点着,昏暗的光线只够让人看看清房间大概的轮廓。
圣尊目能夜视,蹲在窗沿一眼扫过房间内的景象,随后视线就定在了床榻处。他身若飘羽般的落地,无声无息的走到床边。
因为水珑睡觉都不会盖上床帘,也就让圣尊站在远处就能看清她睡觉的模样。
他就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看着,不说话不靠近的远观。
这样看着竟然看了足足三分钟有余。随后他脑袋微微一晃,似乎是才回神过来,朝水珑走过去。
在床榻前停下,圣尊伸手将床帘轻轻的放下来,才放下来一边,要放另一边时却忍不住停了下来。
手指,忍不住朝床榻中的人伸过来,指尖和那面颊只差一寸。
“……”没有任何的声音,不过那颈项的喉结却肉眼可见的滚动了一下。
可惜没有人看到眼前这一幕,昏暗光线的房间就如同灰暗的背景,因为里面的两人变得温暖。白衣的男人弯身靠近床榻安睡的女子,两人的距离那么近,偏偏毫无肌肤肢体的碰触。
他是极度渴望触碰床上的人吧,他也是极度珍视着床上的人吧……如果有人看见眼前这一幕,一定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因为渴望所以忍不住想去触碰,因为珍视所以又害怕触碰。
在这两者矛盾中,圣尊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又僵持了好一段时间。
“你到底想做什么?嗯?”女子的嗓音轻柔,并没有刚醒来的沙哑。
圣尊看见床榻的女子慢慢的睁开眼,神情波澜不惊,清晰的倒影出自己的影子。
就好像是被那眼中的唯一所蛊惑,圣尊耳朵也失去了作用,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水珑说的话,一直犹豫不定的手指终于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公子闲做的人(禁)皮面具不愧是精品中的精品,人体的温度都能够透出来。只是圣尊并不满足于此,在感觉到这张面的虚假,他的手指自然的滑向面具的连接处。
不止如此,他人也更加的靠近水珑,动作轻缓却又让人感受到强势的直接,以及情不自禁的痴狂。
水珑轻笑的任由着他靠近,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她的笑容对圣尊来说就是一种极致的诱惑,以及切割理智线的锯条,一点点的磨断他强韧的神经,让他的行为也突破了理智的范围。
一方面在欣喜高兴她的放任,另一方面又在恼怒不满她的随便。
他们之间相处的日子短暂,他虽然表现出了明显的喜爱,可她始终没有完整明确的答案,为什么就可以任由自己的亲近,到了这种程度上的亲近?
如果今日不是他的话,她也会如此吗?
也许,她只是因为自己和她心中的大猫相像,所以再次将自己当做替身,才会这样的放任?
圣尊的心情就好像毛线团似的纠缠不清,还是被一头大猫玩闹着,拨过来又拨过去的毛线团。不过,不管他内心有多少的疑问有多少纠结,他的行为始终在自然的进行着,意识最重要的一部分早就被眼前的女子占有。
这一刻,他只想亲近她,触碰她,再多靠近些,再贴近些。
至于那些挠心挠肝的问题,等之后再想吧!
终于,两人的脸碰触在了一起。
更准确的说,是两人的面具碰触在了一起。
一个轻薄的人(禁)皮面具,和一张真正成为阻碍的金色面具。
“……”圣尊清醒了。
水珑极近距离的看着圣尊的眼眸,看清楚那双至清纯粹眼眸中没有掩藏住的纠结和懊恼,以及一丝呆然。
“噗。”水珑喷笑,紧接着就笑得止不住了声音,“哈,哈哈……”
她笑得身躯都颤抖起来,拍了拍圣尊的肩头,“呆子。”
这时候所谓的呆子圣尊依旧默然着。
水珑抵着他的肩膀,将他的上半身推起来,自己也起身坐在了床上,看着圣尊满脸的笑容依旧未消。
站在旁边的圣尊低声说:“你故意诱惑我。”
这语气,听起来好像他才是受害者,还是他受委屈了。
水珑双手环胸,眯着眸子盯着他,“半夜偷入别人的房间,你还有理了?”
“我敲了门。”圣尊睁眼说瞎话。
水珑似笑非笑:“然后走窗子进来?”
圣尊知道是骗不住了,“你没睡!”
“你这什么语气。”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圣尊说:“现在的你就该吃好睡好,什么事都别想。”
水珑还没有回话,他又开始说了,“该睡的时间不睡,睡觉还不拉帘,吹了风怎么办。”
他的声线太好听,尤其放低后有种醉人的清澈温柔,让人恨不得沉溺进他编织的温暖里。
圣尊走近了一步,自然的坐在了旁边,和水珑对视着,毫无掩藏自己的视线,低声说:“因为有心事么。”
水珑笑容微消,眼波流转,“你好像知道什么?”
圣尊说:“我知道,你在想男人。”
182 我守着你
深夜里,女子的闺房中,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男人对女人说‘你在想男人’这句话,怎么听着就有种暧昧,又或者是抓奸一般的感觉。
不过,水珑关注的是更深层的意义。从这句话,可以得知眼前的男人真的知道了某些事,并且知道的未免太快了些。
他并没有在自己的身边布置暗线,又是怎么知道长孙荣极的消息传到自己的手里?
水珑脑中在思绪的时候,表面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变化,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游离,对圣尊淡问:“怎么知道的?”
圣尊说:“一只连飞都飞不好的秃头鹰掉到了我面前。”
某只还在屋顶吹着冷风的黑鹰不知道自己又躺着中枪了,被某人无良的搬出来背黑锅。
“你这样的行为是窥视他人的**。”水珑当然不会信了圣尊的理由。
虽然说秃子不会真的掉到圣尊的面前,却有圣尊主动将秃子打下来的可能。
只是秃子回来给她传消息的时候,面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圣尊说:“我只是想更了解你。”
这就是男人的狡猾,用无辜的语气说着动人的话,分明就是他做错了事,反而让人不忍去怪罪他,还要为他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