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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也不多说了,你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阎涛给主持局里曰常工作的凌子华常务副局长打了个招呼,说他出去转转,然后又给赵四海打了个招呼,就带着郎宁和一名司机出发了。
凌子华站在三楼自己办公室的窗口,看着阎涛的车开走了,冷冷一笑:“少年得志,不知天高地厚,马上就有你哭的时候,一个副市长能保你一生平安?做梦!”
司机和朗宁都是本地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小柳河派出所。
和省城春城市相比,安北市本来就不大,原本是个县级市,是地区专员公署所在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撤销专员公署才变成地级市,市区总共只有两个区。
小柳河派出所坐落于城西区,已经接近郊区了,按郎宁的说法,司文斌的家就住在安北市西北角的郊区,紧挨着大北山。
阎涛让司机把车停在距离派出所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方面,他要看看这个小柳河派出所到底像不像郎宁说的那样。
如果问题真的那么严重,他一定建议罗局好好整顿一下,基层基础工作的好坏不仅关系到破案的效率,还关系到警民关系,派出所管不好,直接影响警察在群众中的形象。
虽然他不负责这项工作,可是,分工不分家,如果安北警察整天被百姓骂,他阎涛也光彩不到哪儿去。
另一方面,他还真的怕郎宁说中了,自己一暴露身份和目的,恐怕他连司文彬的人都见不到,更别说了解到真实情况了。
阎涛让郎宁和司机在车上等他,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小柳河派出所的两层小楼。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上班时间,派出所里面却很安静,一进楼,他就看见一块挂着户籍室牌子的办公室。
他敲了敲门,半天,才传出一个年轻女人不耐烦的声音:“敲什么敲?门没锁,有事进来。”
阎涛推了一下门,果然没锁,走进去以后,才看见屋里只有一个年轻女人,没有穿制服,看不出是警察还是帮忙的,坐在像是旧社会当铺那样的很高的柜台后面,正在玩弄着一部苹果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
阎涛轻轻咳了一声,说:“你好,警官同志,我想请你帮忙查一下,你们管区有一位叫司文彬的先生,今年五十九岁,住在北山社区,他的管片民警是谁?”
听到有人找司文彬,年轻女人一愣,警惕的看了阎涛一眼,问道:“你找司文彬有啥事儿?你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
阎涛摇摇头说:“你误会了警官同志,我不找司文彬,我要找的是司文彬的管片民警。”
看起来这个司文彬确实很有名气,刚一提他的名字,这位年轻女人就知道是谁了。
阎涛暗中想了一下,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位小警官确实业务熟练,对每个人的情况都有所了解,另一种情况就是司文彬是名人,家喻户晓。
阎涛觉得前一种可能姓不大,一个派出所管辖的人口最少也要几万人,记忆力再好的民警也不可能了解每个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提到司文彬,那年轻女人那警觉的目光。
听了阎涛的话,年轻女人皱了皱眉说:“你先跟我说说你是干什么的,找司文彬干什么,不然我是不会告诉你谁是管片民警的,再说,管片民警都下片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不想说就拉倒。”
阎涛有些不悦了,这个年轻女人分明是在骗他,他说别人都不在,可是,他分明听见楼上有轻微的打麻将的声音传下来,看起来朗宁说的确实没错。
不过,他现在的身份不是市局的副局长,发不得火,只好耐着姓子,装作很随意的问了一句:“同志,这么大个派出所就你一个人,要是有人报案怎么办?”
女人轻蔑的看了他一样,撇了撇嘴,不耐烦的说:“你谁呀?管的这么宽?这是你该问的么?该干嘛干嘛去。”
阎涛叹了口气,看来不能按原计划找到管片民警了,那就跟她说吧,反正她也知道司文彬。
他再次和颜悦色的说:“同志,那我就和你说吧,我是从京城来的,是司文彬女儿司淼的大学老师,因为司淼同学表现优异,申请加入党组织,正好我出差到春城,就顺便做一下外调,你看您能把司文彬及其家庭情况和我说说么?
“他们家有没有什么问题?有没有被杀关管人员?”(未完待续。)
308章 面见司文彬
他再次和颜悦色的说:“同志,那我就和你说吧,我是从京城来的,是司文彬女儿司淼的大学老师,因为司淼同学表现优异,申请加入党组织,正好我出差到春城,就顺便做一下外调,你看您能把司文彬及其家庭情况和我说说么?
“他们家有没有什么问题?有没有被杀关管人员?”
最后这一句是阎涛特意加上去的,所谓“被杀关管人员”是沿用过去的一种说法,字面意思就是被判处死刑杀掉的、关起来的,管制的人员,其实按照现在的标准说法就是有没有受到刑事处分的人员。
年轻女人听了阎涛的话,立刻来了兴致,把脸也转过来了,笑着问阎涛:“是司淼要入党是吧?这是好事啊,必须支持,司文彬一家人可都是好人,他们夫妻俩热心公益事业,没有任何问题……”
接下来,那个年轻女人几乎是滔滔不绝的介绍这司文彬一家的“丰功伟绩”,按照她的说法,这个家庭足以感动华夏。
阎涛是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不动声色的又问了一句:“那司淼的家人中有没有受到过刑事处分的呢?”
年轻女人似乎愣了一下,看了看阎涛的脸色,似乎很平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像是故意问的,随即笑着说:“当然没有了,她是独女么,难道她的档案中有这些内容么?”
年轻女人狡黠的反问了一句。
阎涛未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说:“这就好办了,我也好回去交差了,可不可以麻烦你把刚才的内容帮我写一下呢?然后盖上你们派出所的公章,再签上你个人的名字,我也好有个依据啊!”
年轻女人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可以简单的给你写一下,但是我要复印一个存档,而且你还要交五十,不,一百元的工本费。”
阎涛虽然心中很气愤,这明明就是一种渎职行为,还敢随意的乱收费,而且这种证明只要与事实相符,是不必存档的,从这个年轻女人贪婪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的所谓复印存档纯属胡说八道,很可能是留下证据向司文彬要好处。
阎涛也没有表示反对,掏出一百元钱放在了柜台上,随口问:“可以开发/票么?”
年轻女人迟疑了一下说:“发票开不了,我只能给你手写一张收条。”
说完又替阎涛出主意说:“入党是好事,你回去可以找那个司淼个人报销,我可以多给你写一百,反正她家有钱,也不差这点小钱。”
年轻女人动作很麻利,很快就写好了“证明”,她迟疑了一下说:“我这里只有户籍专用章,如果要盖派出所的公章可能会很麻烦,要找所长的,所长当然要比我们小办事员认真一些,这些你懂的,对么?”
这个年轻女人吃定了阎涛会急于回去交差,不会再找所长给自己添麻烦。
阎涛也懒得和他周旋,拿起证明和她开的同样盖着户籍章,并有那个女人个人签名的收条,转身就走。
回到车上,郎宁看出阎涛脸色很不好,也没敢随便开玩笑,小心的问道:“阎局,怎么了?他们态度很不好?”
阎涛摇了摇头:“岂止是不好,简直是胡闹,一个小小的户籍员就敢随便开证明盖章,而且严重违背事实,还乱收费,这不是胡闹么?
“我敢说,你随便走进任何一家春城市的派出所,没有一家敢这么干的,派出所现在都很规范,那是公安机关的脸面,直接面对的是基层群众,都这么干,群众不骂我们就怪了,这件事我一定要向罗局反映,这不是一件小事。”
阎涛没有在两名下属面前多说什么,办正事要紧,奥迪车很快就开到了离司文彬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
司机留在车上看车,阎涛和郎宁徒步去司文彬家。
昨天夜里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很大,四野一片白茫茫的,车牌照都差不多被雪糊住了,正好可以遮挡一下。
司文斌的家是正经的城边了,他家是一溜五间平房,平房的两侧是厢房,一圈高大的院墙,两扇铁大门,看起来就比其他住户要气派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