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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完全乱作一团的时候,作为始作俑者的嘉莉正蹲在一间敞亮瓦房的房顶上,悠然地看着下面上演的热闹大戏。
村那头七八个穿着扎眼防护服的队员三四个一头,被村民分别围在两条巷子里,这些队员虽说身手比只是普通民众的村人们强上不只一倍,但却比不上这群土生土长在当村的人熟悉地形,而且还有点杀红眼敢拼命的劲,几个队员一开始没得到可以对健康公民开枪的通知,所以面对一帮人数是自己两三倍,个个拿着铁锹榔头穷凶极恶的往上扑的老爷们行动间有些捉襟见肘。
村这头那几个胆子大过天的小辈儿趁着乱,专门抄小道一连撬了十几户的门,连毁带砸,想把那些家里关着的病人一股脑的都放出来给村里人添乱,没想到几个人还没胡闹尽兴,就在放一个关着的病人时出了事,其中俩个小子被已经没了神智的病人扑住咬了个正着,剩下的几个人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四散奔逃。
嘉莉蹲在房顶上悄悄的收敛着自己的气息。
她其实相当厌恶那些感染了病毒的失败者,那些人身体里也潜伏着虫星人的基因,但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激发它们,只能任凭自己一步步走向灭亡,这种事以地球人的视角来看也许是相当值得人怜悯的,但在从远古时期就在不停的与自然环境和自身做斗争的虫星人角度来看,却足以让人蔑视到不屑一顾,他们并不是不能容忍失败,他们不能容忍的这种连挣扎都没有的失败!
被放出来的感染者们凭借着被异化了的本能追寻着健康者的踪迹,当这些被锁在屋子里许多天,因为突然被放出来的刺激而加快变化速度的感染者们跌跌撞撞地出现在村人们面前时,已经被病毒变化了的模样让他们连他们自己的亲人都只能对他们惊愕恐惧地呆望。
嘉莉猫着腰,看着巷子里那些刚才对待自己的人类同胞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村人们在面对自己真正的亲人时一个个被吓得呆若木鸡的模样,觉得自己这趟出来虽然没找到可以发展的同伴,挺没价值。
有了感染者的加入,场面变得更加混乱无序,村人们在对外人下狠手时一点也不觉得心里难受,但面对自己病得神志不清,嗷嗷怪叫着向自己扑过来的至亲时却只觉得又苦又痛,心神俱裂。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几个心智动摇得厉害的村人被那些淌着脓水的感染者扑咬个正着,虽然几番挣扎之后也有成功自救出来的,但全身上下也被抓咬得血迹斑斑。
被抓伤咬伤的人联想到那些曾经被灭在自己手里的人,心里更是绝望,有发疯一般向周围四处求援的,也有发狂地抄着铁锹斧头冲向那些还在扑咬被他们捉住的倒霉鬼的感染者的,一时间各处都折腾得鬼哭狼嚎。
原本进村是为了执行特别捕捉任务,却被村人们意外打断,并且被围攻的队员们面对突然出现的数量如此众多的感染者,行动起来也同样捉襟见肘,再加上场内还有很多被吓疯了的村民不分好坏见人就砍,更是让队员们自顾不暇,险象环生。
许安阳冲进村里,还没跑到出事的地方就已经远远地闻到了血腥味,赶到现场之后,撞入眼里的一幕更是让他眼眦欲裂,原本已经掏出枪来准备冲过去不管不顾大杀四方的他却忽然被从身后赶过来的一只大手按了住。
“你爹妈把你生出来不是让你随便出来送死的,胡闹什么!”从他身后一步就跨到他前面的陈队狠狠地瞪了已经急白了脸的许安阳一眼,重重地把这个很可能是如今自己队里唯一一个全身上下还没擦破半分油皮儿的队员向着反方向推了出去:
“我已经接到上面通知了,再有五分钟支援小队就会赶到,你走,执行你该执行的任务去!”
许安阳瞧着自己面前一身白色防护服都被血染黑了的队长,胳膊上腿上的那些血污还可以说是别人的血溅上的蹭上的,但是一条七八厘米长,一厘米多宽,看不出是斧子砍的还是铁锹锄的大口子就那样扎眼地斜横在他的肩膀上,从防护服的撕裂处望进去,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里面的衣服一层一层都被晕出来的血沾湿,染红。
陈队看在他眼里一直是个虽然脾气有点跳脱,但却相当负责听话的大男孩的许安阳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肩膀,忍不住又瞪了瞪眼,煞气十足地低喝了一声:
“还楞着干什么?听不懂人话?向后转,跑步走!”
自从进入特别行动小组,已经听命令听惯了,几乎可以做到像当兵的一样令行禁止的许安阳下意识地一挺腰,严肃整齐地回了一声‘是’,被许安阳这一声‘是’弄得一楞的陈队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自己面前这个虽然面容有些憔悴却依然掩饰不住骨子里的年轻的娃娃脸队员,黝黑消瘦的脸上模糊地露出一丝笑意。
许安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一向不苟言笑的队长带着那丝还没有完全展开的笑意转头冲进了混战圈,第一声枪声响起之后,‘砰砰’的枪响就像开闸泄洪一样一下子宣泄出来。
许安阳没再回头地一直跑出老远,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他该做的事,可什么才是他该做的?是去村口等待增援?还是去找那个他们这次行动要抓捕的目标?他们只是地面行动部队,对于上面下达的命令只有听从,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就是有一种他们绝对是被耍了的感觉——
许安阳盲目地在村里左拐右转的巷子里奔跑,前后左右都是一些看起来极为相似的水泥墙和红砖房,跑着跑着,一股从近旁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忽然让他停下了脚步,他急促的喘着气,但转头的动作却僵硬无比地一点一点望向身旁那条看起来好像是条死胡同的巷子,一种混合着尖锐和刺耳到让人脖埂子发凉的吞咽声从阴暗中传出来,许安阳一步步走进那条小巷,紧攥着手枪的手又湿又凉,几乎要发起抖。
陆眼镜呢?他刚想起来,进村时一直跟在他后面的陆眼镜呢?他把他丢了?他把他丢了,她把他——
丢哪儿去了?
“呦——”一个粗嘎的低笑忽然从阴影里突兀传来,许安阳浑身僵硬地站住,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倒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而另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被那个仿佛突然凭空出现的女人像拎一件轻飘飘的衣服一样的拎在手里。
许安阳浑身紧绷地望着那个软绵绵的被凌空拎着的身影,只有偶尔漏下的微弱呼吸还在证明那个人的生命还在继续……
枪声毫无预兆的响起,在极近的距离被毫无悬念的一枪爆头的嘉莉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得脑袋向一旁歪了歪,铜黄色的子弹飞速旋转的冲进她的太阳穴,但只冲进了几毫米就被强大的阻力停止了势头,嘉莉斜着眼望着那个举着枪站在自己面前的娃娃脸男人,两根手指没怎么用力就把还在冒烟的子弹从自己的脑袋上抠了下来。
许安阳无法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黝黑瘦高的女人一脸漠然地把子弹拿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那个全身上下的线条都细瘦凌厉到透出一种漫不经心的邪恶味道的女人忽然似笑非笑地咧了咧嘴,先仰头做了一个类似于吞咽的动作之后,低下头,声音嘶哑粗嘎而又意味深长地笑着对他说:
“终于,抓到你啦——”
☆、第42章 Act42预备
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接连挨了两枪子儿这件事——
嘉莉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她几乎就是故意让那两下子打在自己身上的。
她就是想试试;之前还能在她脑袋上开出一个洞来的人间凶器在她蜕过那好几层的皮之后效果会变得如何。
如今得出来的结果让她非常满意,她那几层皮还真是没白蜕;她这身皮肉就算称不上钢筋铁骨;也至少可以算得上是刀枪不入了。
因为挨过枪子儿以后也不痛不痒,所以她也就没把自己对面那个浑身绷得紧紧的;似乎只要她稍微有一动作就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炸毛的许安阳记恨在心上。
嘉莉姑娘觉得自己挺能理解对方把自己当作高危险级别的怪物那种紧张和恐惧,如果放在一个多月以前;她也会这样看自己。
和嘉莉的平静相反;许安阳紧张得神经都要绷断了;虽然从外表上看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是许安阳可以肯定自己见过面前这个女人;那种熟悉感只是从脑子里一掠而过;之后他就忽然电光火石般的,把眼前的女人和当初他们负责抓捕的那个逃走的女性完成变异体联系到了一起。
这样一联系到一起,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前后一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