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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就那么生生地顿在那里,踌躇须臾,偷偷地移了回来,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微微侧身,一会儿瞧瞧那白衣姑娘,一会儿又瞅瞅沈狐狸。
这么个美娇娘,怕是和沈狐狸多少有点儿猫腻。
沈狐狸尚未开口,那女子便盈盈一礼,声音若幽兰扶风舒雅怡人,“敏儿不请自来,望沈大哥不要介怀。敏儿实在是想见见那进贡的麒麟红和三杯醉,也想见见让沈大哥挂心的沙球姑娘。”说着她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眼含水雾,略带幽怨。
心头咯噔漏跳半拍,不小心成为第三者的感觉盈盈袅袅升腾而起,有些不甚舒适。想那沈狐狸好意让我品尝极品佳酿和奇果,若是因着我导致他心尖尖儿上的人将之误会,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我急忙开口撇清:“敏姑娘莫要误会,我不过是想占沈大人些光,来此小饮一杯三杯醉解解馋,拿一颗麒麟红尝尝鲜,而沈大人也早就告知于我他有那心尖尖儿上的姑娘,我与沈大人不过是泛泛之交罢了。”说到这里,满口满口的苦涩让我深感莫名,仔细想来许是我今日尚且未吃晚饭,肚子饿了,胃中酸水上涌,到了口腔就变了味道。
敏姑娘脸色突地煞白,目光凄楚。
沈狐狸神色莫名地将我望着。
他许是见我还想喝酒吃果子有些为难,想想也是我有些无赖了。
为了掩饰此时的尴尬,我将鬓发掩向耳后,见沈狐狸正要开口,怕他说出什么让我更难堪的话来,我急忙打断他道:“沈大人好意民女心领了,今日花好月圆夜,沈大人莫要误了与佳人品酒赏月的好时光。民女就先告退了。”
转身欲走,手腕却生生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力道不大,却让我摆脱不得。
疑惑地将他望着,他眉间的温润早已被寒冰覆盖,嘴唇紧抿,模样冷硬甚是慎人。心道,完了,这会儿将沈狐狸给得罪了。我是该兜着走呢,还是抱着走?不知这得罪沈狐狸的后果是否能承受。神哪,快些让师兄寻到我吧,这种提心吊胆孤立无援的小日子没法儿过了。
半响,沈狐狸的薄唇慢慢开合,吐出来的话温润依旧,却很是伤人:“知道是不请自来,还杵在哪里做什么。”
偷偷瞟着敏姑娘,只见她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上三分,在月色的映衬下,竟比那宣纸还要白。
想那沈狐狸怕是重友轻色型的大男子主义者,怕敏姑娘因此而伤心郁悴,我便又想开口缓缓气氛。
“小球儿?”口刚有张开的趋势,还没发挥它的用处,就被身前沈狐狸那带着上挑语气的温软一喊给吓了回去。沈狐狸果然怒了。
那敏姑娘也是个识时务的女子,她对沈狐狸行了一礼,告了个罪,便步履不稳地姗姗离去。
看着那凄楚的背影,我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教的话不由自主就不怕死地彪了出来:“女子是用来疼宠,用来呵护的,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知晓你是怕我这个朋友败兴而归,可如此这般对待敏姑娘,她会伤心的。你应该现在追上去,将她哄上一哄,让……”
“你呢?”
“啊?”
“没什么……”他拖着我朝船上走去,“王敏锐不是我的心上人。”
“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王敏锐是谁?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她只是我的手下。”他蓦然转身认真地将我瞧着,“我心仪的那个姑娘,我寻了她三年,从南楚的闽粤到北陈的川北,踏遍了山川,趟遍了河湖,走过了春夏……至今没有寻到。”
我愕然地将他望着,他眸子深情款款,倒影着我的影子,有些惹人沉醉。可我晓得那份深沉的情怀是属于另一位姑娘的。
默默攥紧胸口的衣襟,我勉力展颜一笑:“你这么喜欢她,哪怕她在天涯海角,也会感受到的。所以,你会找到她的。”
他抿唇不语,瞧着我的目光越发柔软,“会的。”
***
船篷中放有一方小桌,桌上摆着一壶酒,两个白玉酒杯,一盘红彤彤的果子。小桌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软垫。
我们各自坐下,一时无话。想着沈狐狸毕竟是一国丞相,位高权重,总不能让他为我斟酒。我主动拿起酒壶,将两人面前的酒给斟满,说了句祝酒词,将酒给喝了下去。一连三杯,均在沉默中饮尽。
沈狐狸不知是否还沉浸在方才找不到梦中情人的伤怀中,一脸沉寂,连递给我麒麟红时都没有吱一声。
我心中蔓延着诡异的酸涩,也无暇顾及他的深沉,只是客气地将红红的果子接过,大口大口地啃掉。
这三日醉果然名不虚传,味甘香醇,酒香盈鼻。那麒麟果甜而不腻,清醇可口。只是不晓得为何我不过才喝了三杯酒就有些眩晕了,只觉得对面端坐的沈狐狸身形摇摆不定,似真似幻。那张清雅的脸朝我近了许多,嘴角含着菡萏浅笑温温软软地打量着我。醇厚如古酿的嗓音飘飘荡荡的传入我的耳中,有些不甚真切,“你……可曾去过南楚的香山?”
“唔……”我使劲晃了晃头,用手撑住沉沉的脑袋,嘟囔着,“这三杯醉真是好酒啊好酒。我,我可得给师兄准备一壶,他,他最是喜爱品酒……别,你别乱晃。头晕……”用空着的那只手将那张左右摇摆的头给抓住,捏了捏他光滑的脸颊,“嗯,皮肤好好,水嫩水嫩的,跟块豆腐似的。”
对面的脸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任我将他蹂/躏。然,不过片刻,一只温软的大手将我乱捏的手给抓住,包在手中,接着猛地一扯将我抱进怀里。
我头更晕了。
耳边突然响起乒乒乓乓的玄铁碰撞声,声声刺耳。眼前眼花缭乱,光影流转,似是有黑衣蒙面人舞刀弄枪朝着自己砍来,又似有一柄长剑悄然迎上,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我的身体好像被一只手揽在怀里,与那坚硬的胸膛紧紧相贴,随着他的摆弄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跃动着。
这种要人命的晃动持续了不多时就归于平静,我软软地靠在那方软墙上,大脑在陷入昏睡前听到一个低沉悦耳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竟是摄政王的死士……太小瞧楚某了。”
***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短暂的懵懂中感觉有撮头发微微抽疼。眯眼瞧向左侧,一团白绒绒的肉球嘴里咬着一团乌黑黑的东西,摇头晃脑的死拽着。
懒懒地伸手朝那团毛球儿的脑袋一拨,将头发给扯回来,咕哝道:“莫要淘气,我还困着呢。”
那毛球儿喵呜两声,我顿感耳边痒痒的。无奈睁眼瞧着近在咫尺、正在用它的尾巴挠我痒痒的兽兽,我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您老这是干嘛呢?”
它又喵呜一声,抬起一只爪子指指外面的太阳,我淡淡地瞥了一眼,唔,今天阳光不错。然后将兽兽一爪子扫向一边,又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乱扑腾。挣扎纠结了半天,我困难地睁开眼,哀怨地将那在我身上跳恰恰的小白狐一望,说:“您老到底要干嘛?”
它又抬起爪子,一边指着外面的太阳,一边喵呜喵呜地叫着,一会儿将眼睛眯起,用爪子扯向两边,然后将鼻子捂住,做出一副耷拉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思量片刻,瞧着它反复做着的那些动作,又瞄了瞄太阳,终是悟到了它的意思。呔,原来是日上三竿,我上班迟到了,乐绫会生气,后果很可怕。
一个腾跃翻身而起,紧急穿好衣衫,简单洗漱一番,梳了个发髻,将兽兽塞进袖兜,就朝摄政王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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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乐绫果然生气了。
她捧着本书静静地坐在书房里,知晓我进来,吝啬地连瞟一眼都不给予,很是不给面子。阳光温暖地洒在她身前的书桌上,映着桌面光亮亮的,却是一丝儿也触不到乐绫的衣角。那光束借着外面轻摇的枝叶忽左忽右地挣扎着想要触碰乐绫的衣袖,神色极为可怜。
我讪讪地坐在她的旁边,摸摸鼻子,仔细思索着该如何解释今日迟到的原因。唔,仔细想来,我也不清楚为何有早起习惯的我会赖床。昨夜和沈狐狸去游湖品酒,似乎喝了不过两三杯就有些么晕头转向。尽然平素我的酒量没有多好,可这点酒却也难不到我。那三杯醉若是不配着红果不会醉人。昨夜我不过是吃了一只麒麟红,而麒麟红并非红果,怎地这么一搭配就醉了呢?话说,我是怎么回家的?
我尚未找好借口,乐绫便嫌弃地将椅子向后挪了半米,“你……坐远些,身上一股子酒味。”
昨夜不过喝了三两杯酒,今早我也刷了牙,应该不会留了味道。嗅了嗅身上,明明是新换的衣裳,带着清新的阳光气息。莫非她的鼻子带有侦测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