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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自忖靠速度能躲开一颗子弹,却躲不开一把射来的子弹!虽然隔着一里多地,子弹射来时,精准度、爆发力都弱化了,可杀伤力依旧惊人。刘羽只来得及护住要害位置,胸腔就被一颗子弹击中,巨大的冲击力让其身体倒飞,从山崖上摔了下去,重重跌入了碧涛滚滚的水潭,不见了踪影。
黑皮肤军人带着人冲过来,脸色骤变,低喝一声:“快退!”远处的村庄,因为听到枪声,有村民往声源处聚拢赶过来,万一被他们发现是一队士兵开枪杀人,嘿,除非屠杀这一村的村民,否则,他们就等着被送上军事法庭吧。
尽管不确认刘羽是否已经死了,他们却已经没有时间确认,快速撤离现场。
“摸清楚这个村通往外面的路,设路卡,切断通讯,绝对要找到他!”黑皮肤军人目光一闪,不甘心的退去。
“六叔,咱们村有人在打猎么?”一个身段丰满,气质极好,与乡间气息迥然不同的高贵妇女放下茶杯,皱着眉道。
六叔就是这个村的村长,听到枪声豁然站起来,沉着着脸摇头:“咱们村和隔壁几个村的枪,92年都被大队收上去了,没哪个打猎。”
“哦,那奇怪了。”妇女略略奇怪。
就在这时,有个老大妈匆忙跑进来:“六哥,不好啦,有人从山上掉下来,掉进蛤蟆谭了,牛娃看见的。”
“去,快通知村里男人,拿竹竿捞人……砍草刀也带好,那枪声,不是好路数。”六叔神情一变,从门后顺出一把镰刀,别在腰间当武器。
“六叔,我也去看看。”妇女站起身,面庞微凝。
六叔忙忙摆手“小婵屋里坐好,你现在是大官儿,要有大官儿的体面,乡里的事,莫碰,我跟你七婶,还有乡里的叔伯们去就够了。”
妇女摇摇头:“可能事关人命,我亲自看下比较好,乡亲万一不小心碰了尸体,又是说不清的事儿。”
六叔愣了愣:“也好,也好,小婵是见过世面的,待会怎么办,你跟叔说。”
一村人,二十来号男人,扛锄头的,拎砍草刀的,挂镰刀的,甚至还有扛着长丛担的,一村人围在坎上,努力往碧绿的潭水往下望。
“快,快下人捞!人还冒死!”六叔一眼望不到潭底,冲俩年轻男喊“水鬼不掹死人脚,他在水底冒飘起来,肯定还活着。”
一个青年壮着胆子跳下去,不多时水底就翻滚着巨大的白水泡,名为小婵的妇女噙着紧张的目光,有点怕捞出来的是个死人。
“哗”的一声响,青年抱着一个昏迷的青年男子出来了,那男子的胸口还往外冒着血水。
“啊!刘羽!”小婵掩嘴惊呼,她是看了足足三次才最终确认,这昏迷的男人,就是刘羽!她的身份不言而喻,是北化区的妇联主任,季月婵,这里是她老家,她六叔过60大生,请假回来庆寿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一章 尴尬的换衣
“小婵你认识?”六叔包括村的人傻眼的望着季月婵。
季月婵望着刘羽失神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使劲点点头:“他是公安局长。”
抱着刘羽的那青年,浑身一颤,好悬没把刘羽给扔了,公安局长,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遥远陌生且高高在上的存在,农村人对公安的惧怕尤胜城市人三分。
在场的人倒抽一口凉气,六叔更是亲自蹲在水池边,把刘羽拖了上来,慌忙道:“来来,快抬我家去。”
一村的人,各个神色兴奋的跟着去了六叔家,门里门外,外三圈里三圈全是闻讯赶来的村民,听说村里救了一城里的公安局长,各个丢了手头活来凑热闹。农村一年出不了什么新鲜事,一只鸡一天散了俩鸡蛋都能说上一天,何况山上掉下一个公安局长,跟菩萨会说话差不多,如何不叫人好奇?当然,好奇之后,公安局长若是能记得自己一家更好,认识一个公安局长,以后去城里有底气吖。
村子里人完全不知道怎么救落水的人,好在季月婵多少懂点医护知识,先给刘羽排了排肚子里的水,再检查外表伤势,左胸处吓人的枪孔叫她脸色有些发白,刘羽被枪击中了?
“要送他去医院!你们看着,我去开车!”季月婵一阵紧张,心乱如麻,突然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刘羽,她又喜又忧,转身欲走却被稍微有点清醒意识的刘羽拉住了:“别去……村口有人,找镊子和布条。”
歇了口气。刘羽彻底清醒了,掉下去时,水的冲击力过大,让他暂时昏迷,还喝了几口水,现在浑身上下酸疼,这些问题不大,唯一麻烦点的伤就是胸口了。刘羽还算比较幸运,子弹离得很远,穿透力大大削弱。而且刚好是击在一根肋骨上。否则这种军用冲锋枪的威力,足够将人体打个对穿。
“然后,让乡亲们散了吧,乡亲们好意我心领了。我没事。谢谢大家。”刘羽侧头看看外面一张张好奇而淳朴的面孔。心里却在揣测那黑皮肤军人的打算,对方都开枪了,必然是铁了心把他往死里整。没看到尸体,多半不会罢休。这个村通往外界只有一条路,他们只要设置好路卡,然后占据几个制高点,就能清晰观察到村里的一举一动,眼下一大群人围观,很容易被察觉,趁他们没有布置好之前尽快驱散人群。
季月婵嗯一声匆忙去找镊子和干净点的布,六叔在门口,严肃的挥挥手:“有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让局长好好休息。”
人群攒动了一会,迫于村长的压力,终于悻悻散去。
刘羽爬起来,用镊子艰难的扣出子弹,没有麻醉药,活生生的扣子弹,痛苦不言而喻,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种亏!子弹被取出,血水飙溅了少许,擦干净身躯,用干净的布条绑住。这是刘羽,不用缝针,不用消毒,不用打消炎针,换了别人,不送医院等于死半条命。
“麻痹的,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刘羽暗暗拽紧了拳头。
“我送你去医院。”季月婵稍微松口气,眉宇间犹可见一抹焦急,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他裸露的后背,细腻的手掌不时触碰到他皮肤,触电似的一沾即离。季月婵是单身许久的女人了,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年轻男子肌肤相亲,难免心跳加快,耳根赧然。
一双明眸不时偷闪扫过刘羽年轻清秀的侧面脸颊,不禁想到第一次见到刘羽时的略略心动,年少权重,相貌排场,听说武力值还高得一塌糊涂,安全感十足。想到这里,脸皮微烫,连忙压下不该有的心思——都大了他十三四岁,快是他半个妈了,能有什么结果?
刘羽感激一笑:“不用,我身体很好,养几天就好……能在这里碰见你,真巧,而且,你还救了我,谢谢。”
季月婵浑身一颤,真巧两字听在她耳中,莫名其妙变成了“缘分”……害得她呼吸都有些凝促,血液加快的厉害,眸光闪动不已,佯装镇定道:“是乡亲们救的你。”
“小婵,这你六叔年轻时的衣裳,给局长换上。”七婶放下一团旧式的老农衣,笑容可掬道,刘羽这个公安局长在自家住下,很让她面上有光。
季月婵下意识站起来:“哦,七婶给刘局长换吧,我烧点去寒姜汤。”
七婶压住季月婵的肩头,局促摊摊自己的老手:“七婶种了一辈子田的手,哪能伺候得好刘局长?你来吧,你是出了阁多年的老姑娘,规矩少,不骚皮的,我柴房里烧着一只鸡,走不开。”
七婶临走前还带上了门,这让季月婵脸红得厉害,我出阁了多年是不假,可给一个男人换衣服,能不骚皮?
她犹豫着呢,耳畔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赫然是刘羽自顾自的拣出上衣,艰难的往身上套衣服,上衣好说,忍一忍肋骨的痛也就套上去,可裤子就有点为难。一弯腰,肋骨收缩挤压,剧烈疼痛感就袭来,止住的血液也开始往外冒,绷带一个血色的圆圈一点点扩大。
“我……来吧,你先脱了裤子。”季月婵红着脸,挑出大号短裤,侧着脸支吾道。
刘羽讪讪,他也不是什么强要面子的主,解开裤腰带,腿抖两下长裤就掉了,内裤却是得弯着腰来。
“好了好了,你别动,我来就是。”季月婵无奈,硬着头皮拔刘羽的短裤,脑袋却是侧着不敢看,可余光蓦地瞥到一根黑黑的,特别粗,特别大,她下意识侧回头看一眼,男人的那玩意儿不可能这么大吧!但,落入眼帘的还真就是那号玩意儿。
闪电似的将头收回去,季月婵从耳根红到了脖子,苦涩的闭上眼,我这是……发骚啊!去看人家那玩意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