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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晋臣被骂的发懵。
那不是她说,要让他做措施的吗?怎么他准备了各种品牌,各种味道,各种颜色的,她还是发脾气啊?!
“我怎么无耻了?”
男人俯下俊脸,神色染怒。他双臂撑在两侧,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语气沉下来,“沐良,我们这夫妻做的名副其实,你别想躲,我也不会逃,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
沐良明亮的双眸暗了暗,因为他的话,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再多的坚持,都抵不过这种现实的残忍。
是啊,她和他,已经谁也跑不掉!无论她想不想承认,眼前这个男人,与她有着这个世间最亲密的关系,甚至于,比父母亲人还要亲的关系!
抗拒的力气,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消失。
傅晋臣关掉床头灯,伸手将她拉到身边。暗夜中,他双臂撑在沐良身边,黑亮并且锐利的眼眸,只让她心尖发颤。
这样的眼神,充满危险。
与那晚他在车里的眼神,如出一辙。
沐良屏住呼吸,心头有片刻的挣扎。她还能拒绝吗?答案,显而易见。
以后慢慢长日,她与他夜夜同床共枕,这份亲密无间,是她无法挣脱,不能摆脱的命运。
卧室的壁灯,光线幽暗。沐良蜷缩着肩膀,她此时的心情,已然平静很多,没有过多的排斥与抗拒,只是顺其自然的接受。
身体的感觉依旧麻木,纵然傅晋臣传递的热度温暖,可她手脚还是冷的,暖和不过来。
“害怕?”男人抿起唇,低头盯着她问。
沐良哑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如果单指身体,其实她已经不是那么惧怕,可她的心底,却还是无法全部接受,还存着几分疏离与抗拒。
“……我也不知道。”沐良轻咬唇瓣,如是回答他。
不知道?
她的这个答案,使得此时正处在情绪中的男人很恼火。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如此卖力,可她丝毫都不跟着他的节奏走,一个人的快乐,能持久吗?
“看着我!”
傅晋臣低下头,俊脸抵在她的鼻尖,那双幽暗的眸子骇人。
面对他突然的怒火,沐良觉得很无辜。他想要,她已经给了不是吗?为什么要对她瞪眼?!
扬起黑亮的双眸,沐良不服输的瞪回去。她眼底晶晶亮亮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的蔓延出痛楚,明明受委屈的人应该是她,为什么他反倒一副不爽的模样!
她的眼睛里盈盈闪着愤怒与委屈,傅晋臣定定望着她那副楚楚可怜,又极度委屈的模样,看得心底冒火,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他猛然低头,在她嘴角狠狠咬了下。
“唔——”
沐良吃痛的皱眉,含怨的瞪着他,“你怎么又咬我?”
傅晋臣心里憋着气,本来想要狠狠惩治她,可看到她水润润的眸子,一片懵懂无助,他冷硬的心霎时动了动,满腔的怒火也收敛不少。
云雨之后,沐良蜷缩着身体,躲向床的另外一边。她双手拉高被子,盖住肩膀,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
浴室里有水声,傅晋臣不在身边,让她能够松口气。对于这种事情,她依旧没什么感觉,虽然可以接受,却没有欢愉。
身体蔓延着酸楚与疲倦,沐良转过身,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眼神直勾勾的发愣。今天是她的生日,傅晋臣亲手做的那碗长寿面,总算慰藉她心底的失落,此时她回味,渐渐发觉有什么感觉,似乎变的不一样!
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沐良自己又茫然,找不到肯定的答案。
浴室的门响动,沐良慌张的闭上眼睛,她还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尴尬的要命。假装睡熟,她侧身靠在床边,距离他远远的。
傅晋臣掀开被子上床,瞥见故意躲闪的沐良,黑眸不禁眯起。他俯身靠过去,眼见她翘长的睫毛不住颤抖,紧绷的薄唇渐渐上扬。
伸手将她拉到怀里,傅晋臣并没说话,他把床头灯关掉,只简单的丢出两个字,“睡觉。”
沐良鼻尖抵在他的胸前,腰上被他禁锢。她挣扎不开,又不想惹恼他,只能老老实实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敢动。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沐良感觉着他身上的暖意,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傅晋臣沐浴后,身上有种薄荷的气味,她枕着他的胳膊,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安心入眠。
怀里的人,睡熟的速度倒是快。傅晋臣盯着她均匀的呼吸,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薄唇勾了勾,拥着她,也慢慢闭上眼睛。
傅家的早餐,每天七点钟,准时摆上桌。傅东亭作息时间很规律,几点吃饭,几点休息,他都按部就班,养成的习惯良好。
这个时间,傅欢颜肯定不会起床,尤储秀早就吩咐厨房,把她喜欢吃的都留出来。等她睡醒后,再让佣人给她送上去。
沐良跟着傅晋臣下楼,拉开椅子坐在她的位置。早餐品种挺丰盛的,中式西式都有,家里人多,口味也都不同,尤储秀心思细腻,特别吩咐佣人多准备几样。
尤储秀虽然是后嫁入傅家的,但她做事得体周到,同时对长子与次子,照顾有加。这么多年来,傅东亭对她持家满意,家中的大小事情,基本都是她说了算。
沐良拿起距离她比较近的食物,并没按照自己的喜欢。她不挑拣,只想着早点吃完早点离开。总是不在家露面,恐怕会招来别人的话柄,所以她今早留下吃早餐。
“良良,”傅东亭擦了擦手,已经吃好,“工作还习惯吗?”
他说话的语气温柔,沐良能感觉到随着他问话,大家齐刷刷都盯着她看。这种被人过于注视的感觉不怎么好,她笑了笑,回道:“我正在努力学习。”
傅东亭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他心底对沐家的恩情感激。此时又见沐良勤奋努力,乖巧懂事,难免心中更为偏爱几分,出口的话并没深思熟虑,“爸爸给你一个特权,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跟我说,只要能办到,爸爸一定满足你。”
傅东亭说这番话,完全是出于长辈对子辈的疼爱。可他这么多年,即便对儿子们都没有许过这种许诺,今天偏偏给沐良如此优待,瞬间引起众人的警觉。
傅培安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擦嘴,低垂的眼眸中神色深深。他是傅家的长子,傅政又是家里的长孙,也是唯一的孙子。父亲纵然再宠爱傅政,却也不曾说过这种的承诺,但如今,他竟然轻易许诺给一个刚进门并没多久的儿媳妇?!
自从傅培安娶妻后,便正式进入傅氏集团,帮助父亲打理公司。直到今日已有二十多年,但他始终都担任着集团的副总经理职位。外面的人都在说,他是长子,傅氏集团早晚都会传到他的手里,可傅培安心里清楚,父亲始终都没对他,真正放权。
背地里,有多少股东暗暗议论,总觉得傅氏将来的大权,落入谁的手中还未可知。与他相比,傅晋臣退而求其次,表面看似屈居傅氏分公司,可傅晋臣的职位是副总裁,而傅东亭在分公司不过挂个名,对于公司的运作基本不过问,说白了,分公司就是傅晋臣的天下!
气氛瞬间变化,沐良敏锐的觉察出来。她下意识看向傅晋臣,却见他端着牛奶,正在小口喝,脸色看不出任何变化。
沐良挑起眉,眼见傅东亭眼神温和,她表情略显僵硬,道:“谢谢爸。”
闻言,傅东亭满意的点点头,拉开椅子站起身。尤储秀神情挂着几分笑意,她伸手抚平丈夫的衣领,笑道:“今天天气热,你去换件真丝的衬衫。”
随后,她挽起傅东亭的胳膊,陪着他走去卧室换衣服。
早上八点,傅东亭准时出门。执掌傅氏公司几十年,无论寒冬秋夏,他从未有一天上班迟到过,每次到公司都是最早的那个人。
单单这点,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毅力。
傅东亭出门,其他人谁也不敢懈怠。应该出门的纷纷起身准备,沐良提着包往外走,经过门廊时看到傅政站在台阶上,正在等司机把车开过来。
他单手插在口袋里,冷峻的脸庞微微垂着,神情是他惯有的漠然。
沐良心头动了动,迈步朝他走过去,但她刚刚走近,傅政却转过身,目光直直对着她。
“爸!”
傅政把踹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规规矩矩喊人。沐良蹙眉,口中的呼声霎时咽回去。
不远处,傅培安穿着笔挺的西装,款款而来。他轻应了声,转而将视线落在沐良身上,语气温和道:“弟妹,你也上车,我们送你过去。”
“不用。”沐良立刻拒绝,脸色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