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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滑过一抹暗色,沐良眼眶发酸。他们并非双胞胎,但傅晋臣还是这样说,只让她心情沉重。
“傅晋臣。”
沐良握着茶杯的手指轻握,语气诚恳,“欢颜也是我的朋友,有需要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竭尽所能的帮你们。”
同时,她心里还暗藏着一份愧疚。因为盛铭湛的缘故,她并不能把真相告诉傅晋臣。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与盛铭湛有关,肯定又是一场风波。
傅晋臣挑眉盯着她,忽然勾起唇,“良良,你说再过二十年,果果会不会娶媳妇?”
“呃……”沐良皱眉,眼底霎时暗了暗,“也许吧。”
傅晋臣笑着点点头,捏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调侃道:“也不知道这臭小子眼光会不会随我,能不能找到个漂亮的?!”
闻言,沐良狠狠瞪他一眼,不屑道:“那还是别随了,你眼光真不怎么样!”
“谁说的?”傅晋臣不服气的反驳,问她:“我眼光不好吗?你看你出得厅堂入的厨房,哪里不好了吗?”
沐良怔了怔,瞬间炸毛:“为什么跟我比?”
“不跟你比,要跟谁比?”
沐良双眸轻眯,嘴角滑过的弧度危险起来。傅晋臣,你这是明知故问吗?您那挚爱初恋什么的,不是有很多吗?
“咳咳!”
察觉到她眼神不对劲,傅晋臣立刻收敛,笑道:“其实吧,只要果果能娶个懂事听话的媳妇就好,最重要是听话啊!”
他刻意咬重听话这两个字,要知道,他可是彻底的,完全的,被沐良这个不听话的媳妇折磨的很惨很惨!
沐良没搭理他的话,整个人忽然陷入一种莫名的悲伤情绪中。她幻想着沐果果以后要离开自己,心情难受的发酸。
“舍不得儿子?”傅晋臣见到她黯然的表情,俊脸含笑伸到她的眼前问。
沐良轻咬唇瓣,一把推开他的脸,心头的滋味更加复杂。
傅晋臣揉着被戳痛的鼻尖,眼底的神情同样透着暗色,“唉,我也舍不得。”
惊讶的抬起头,沐良盯着他的眼睛,有些不相信,“你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我儿子。”傅晋臣抿唇道。
扯唇轻笑了声,沐良心想他跟着捣乱什么啊。儿子又不是他十月怀胎生的,他怎么可能理解一个母亲的那种感觉!
“良良……”
傅晋臣忽然扬起脸,上半身靠近沙发里,声音很低,“如果我有女儿,等她出嫁的那天,我一定会是全世界最伤心的那个人。”
他的话,只让沐良眼角滑过泪花。慢慢回忆起她出嫁的那天,爸爸挽着她的手,虽然一言不发,可他眼底细碎的泪花,沐良终生难忘!
这种父母对子女浓烈的爱,是世间最美妙的一种情感。因为有了这份爱,融化掉世间太多的丑恶与苍凉。
放下手中的茶杯,傅晋臣扬起的视线,定定落在沐良脸上。他直勾勾的眼神,让沐良觉得不自在,尴尬的问他:“怎么了?”
轻轻牵过她的五指握入掌心,傅晋臣深邃的黑眸轻眯,性感的喉结不住的滚动,“沐良,我们结婚的那天,你爸爸把你交到我的手上,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无论因为什么,我让你难过让你伤心,你的父母一定比你更伤心难过!”
“……”
沐良怔了怔,竟然毫无预警的落下眼泪。
将她的手掌托到面前,傅晋臣薄唇抵在她的手背,郑重其事的开口,“对不起!”
眼前出现的是那天沐良离开傅家,沐占年将女儿背在背上的画面。傅晋臣那天站在阳台,眼睁睁看到他们父女骄傲的离开,却找不到一丝力气阻止。
五年来,这个画面总是萦绕在他的梦中。多少次午夜梦回,傅晋臣都希望,那时背着沐良离开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可每次醒来,面对清冷孤寂的黑暗,他不得不一次次面对现实。
这句对不起,不仅仅是对沐良的道歉,还有对她父母的愧疚。人家将女儿给她,可是他最后却让事情以那样的结局收场。
如果当初的傅晋臣能放低姿态,能够努力挽回,事情又何至于如此?!
很多事,只有经历过心疼,才会重新审视当初的对错是非。爱情的纷争,从来都没有输赢,为爱本就不该争夺输赢。
赢了何妨,输了又何妨?
不过都是想要与相爱的人,白首到老,何必要去跟最爱的人,计较那份得失呢?!
沐良低着头,眼底滚出的泪水汹涌。当初离婚的时候,她没有哭过。当年独自生下果果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过。可是今天傅晋臣对她说的这句对不起,却让她眼泪汹涌。
她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但唯一感觉的,就是那些深藏的委屈与辛酸,全都一股脑的溢出,似乎压抑的太久,连她自己都觉得震惊。
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傅晋臣感觉到她眼角的泪水,心头一阵阵收紧。都说聪明的男人会把他的女人宠的无法无天,让别的男人都受不了她的臭脾气。二逼男人会用他的臭脾气把他的女人变得见到任何一个献殷勤的男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傅晋臣好看的剑眉瞬间拧紧,难怪盛铭湛能趁虚而入,完全是因为他留出漏洞,给了人家可以钻空子的机会。从今天开始,他必须要彻底的纠正这个错误!
失去的这五年,傅晋臣已经错过太多太多,他绝对不能允许,以后的日子里,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哭过之后,沐良觉得压在心中的那些郁结消散很多。虽然最后傅晋臣离开的时候,沐良并没给他好脸色,可是有些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洗了把脸,沐良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睛,不禁哑然。今晚的她,在傅晋臣面前表现的有些失态。这么多年里,遇见过再难的事情,她都没这么委屈的哭过!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沐良走到儿子床前。小家伙觉得热,把身上的被子全都踹开,沐良笑了笑,伸手重新给儿子掖好被子。
她低头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眼底的神情温柔。
窗外的天色黑沉,阴阴的预示着即将迎来风雪。沐良起身走到窗前,将厚重的窗帘拉上。她轻叹了气,脸色不禁黯然。
五年前压在沐良心口的那些结,似乎正在一个个解开。可想起盛铭湛,她明亮的黑眸霎时暗沉下去。
周一早上,沐良刚到公司,早间晨报便刊登出盛铭湛与沐良婚期压后的消息。虽然他没有明说解除婚约,但压后已然足够外界猜测。
扣扣——
林蔷敲门进来,担忧的问:“良良,你没事吧?”
“没有。”将报纸放起来,沐良秀眉轻佻:“我们的股价怎么样?”
“还好。”林蔷拉过椅子坐在她的身边,“事先有准备,一切都在控制范围内。”
“那就好。”沐良松了口气,最怕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公司。面对盛铭湛的做法,她也算理解,盛氏的股价也需要稳固,他的做法最为稳妥。
“你跟铭湛……”林蔷犹豫了下,还是追问。
沐良翻开资料夹,“太多问题不能解决。”
她的回答简单明了,林蔷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多问。她叹了气,掌心落在沐良的肩上,劝慰道:“阿姨明白。”
这件事情,沐良还没敢跟家里的父母说。她寻思着周末带果果回家,还是见面解释吧!
连着两天阴霾,但始终都没等来风雪。傍晚,林蔷开车来到宋家,宋清华不久前给她电话,越她过来喝酒。
踏进庭院,林蔷还没上台阶,就看到宋清华抱着瓶酒,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望天。
“怎么喝冷酒?”林蔷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酒。
宋清华皱眉又把酒瓶夺回去,道:“偶尔一次嘛。”
这种时候跟她计较,林蔷也赢不了。她只能放下包,转身坐在她的身边,同样拿起一瓶酒,仰头喝了口。
这是一种特殊的葡萄酒,曾是宋儒风生前酿造的。家里的酒窖里还有不少,这些年宋清华一直都舍不得喝。
“嗯,好酒。”林蔷肯定的点头。
宋清华偏头看看她,笑道:“回头给你两瓶。”
“就两瓶?”林蔷不高兴的蹙眉,“宋清华,你也太小气了。”
“切!”
宋清华垂下脸,反驳道:“那是我爸留给我的遗物,别人我都不让碰。”
闻言,林蔷眼神暗了暗,抿酒的动作越来越小。这酒确实来之不易,她要好好珍惜。
“爱瑜呢?”林蔷扫了眼周围,都没看到宋爱瑜的身影。
“出去了。”宋清华眉头轻蹙。
林蔷抿起唇,问她:“爱瑜最近,经常不在家吗?”
宋清华点了点头,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