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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帮她还不够,我要你好好照顾她!”宋儒风忽然握住盛铭湛的手,道:“铭湛,良良的身世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要答应我,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至少在她愿意重回宋家前,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我答应。”盛铭湛觉得,他活到这么大,还没对任何人承诺过什么。可此时此刻,他却因为宋儒风的这份叮嘱,而觉得庆幸。
宋儒风暗暗松了口气,在心里又多出一分把握。
……
吃过晚饭,沐良急忙找个借口回到卧室。刚刚关上门,她就捂着嘴跑进浴室,把刚才硬是塞到肚子里的晚饭全都吐出来。
跪在卫生间的地上,沐良双手撑在马桶的边沿,吐得昏天黑地,鼻涕眼泪都冒出来。半天后,她才缓过那口气,将浴室的门关上,打开热水径自洗个澡。
洗过澡,沐良将卫生间地上的水渍擦干,生怕滑倒。换衣服的时候,她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小腹处,并没有看到明显的变化,这才松了口气。
吃晚饭的时候,妈妈眼睛总是盯着她看,害她紧张半天,还以为被她看出来什么。
穿好睡衣,沐良将头发吹干,卧室的门也被人叩响,“进来。”
蔡永芬端着一杯牛奶进来,笑道:“还没睡?”
“没有。”沐良拉着妈妈坐到床边。
“你晚饭吃得很少,把这个喝了。”蔡永芬将热牛奶端起来,递给女儿。
沐良秀眉紧蹙,她犹豫着接过去,浅浅的抿了口,咽下去后觉得没有恶心,霎时松了口气。哼,这个小家伙,难道知道外婆在身边,所以表现的很乖吗?!
可以接受牛奶的味道,沐良立刻展颜,将整杯都喝掉。
看到女儿喝完牛奶,蔡永芬笑了笑,伸手擦掉她嘴角的奶渍,眉间似乎染上淡淡的哀愁:“良良,你爸爸生气把小毅赶走,你说他会去哪里?”
沐良低着头,声音低低的,“我问过沐毅的同学,说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已经住了很久。”
蔡永芬目光讶然,这孩子怎么很多事情都不跟家里说。
“妈妈,”沐良轻轻握住她的手,沉声道:“沐毅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了,很多事情他也都不跟我说,我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哎……”
蔡永芬长长的叹了口气,“从小我就没怎么管过他,他一直都很乖,不让我们操心。现在妈妈不求别的,只希望他能踏实下来!虽然学业中断了,但还可以找点别的事情做,我跟你爸还有一笔积蓄,帮他做个小本生意还是够的。”
沐良伸手环住妈妈的肩膀,安慰她,“好,我也赞成这样。过几天我去找他,把他带回家。”
“嗯。”
蔡永芬点点头,道:“好了,这几天你脸色都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沐良垂下头,敷衍道:“没有啊,可能有点感冒。”
蔡永芬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她拿起空掉的杯子,起身往外走,“早点睡,妈不打扰你休息。”
“你也早睡。”沐良不放心的叮嘱。
蔡永芬温和的笑了笑,随手将门给她关上。
须臾,沐良伸手关掉床头柜上的台灯,躺进被窝里。喝过牛奶,胃里舒服很多,她觉得很困,每天都好像睡不醒。
很快的功夫,她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的睡熟。
前方的光亮不知道何时灭掉,傅晋臣打开车门,迈步走到小院前。隔着一道铁门,他只要轻轻推一下,就能把那扇门打开。
抬起的手指缓缓收回,傅晋臣转身走到左手边的窗口下。他所站的位置,距离沐良住的卧室最近,而他隔着那扇玻璃窗,都能看到粉底碎花的窗帘。
夜晚的渝城分外幽静,这条小道上没什么灯光。路灯杆的间距很远,光线昏暗。
傅晋臣站在窗前,怔怔盯着已经黑沉的窗口,薄唇一点点抿起。他摸出身上的烟盒,轻轻抽出一根,拨动手中的打火机,有幽蓝色的光火闪过,但他却并没有点燃。
这么近的距离,烟味会不会透过窗户的缝隙传进去?
傅晋臣盯着手里的烟,转瞬将它弹开很远。他双手插兜,眼角微微扬起的瞬间,便看到缠着竹竿枯萎的葡萄藤。
那把木梯子,依旧紧挨着小院的墙壁。傅晋臣剑眉轻佻,薄唇扬起的弧度慢慢收敛。
许久后,他才回到车里,发动引擎将车开走。
入夜,书房的灯依旧亮着。尤储秀推门进来,将手里的外套披在丈夫的肩上,“冷了,早点休息吧。”
傅东亭抿起唇,伸手拢着肩上的睡袍,道:“宋儒风原本并不中意我们家,可他为什么态度大变,硬是让宋爱瑜跟老四订婚?”
“我听说他最近身体很不好,”尤储秀站在丈夫身边,“前段时间住院,医生已经下过病危通知书。”
傅东亭叹了口气,心底的滋味怅然。
“东亭,”尤储秀蹙起眉,语气沉下去,“我知道你也顾忌宋家,但是你别忘记还有一个舒云歌!如果不给老四定下来,要是让那个女人钻了空子,只怕更棘手!”
这话倒也不错,傅东亭眉头舒展,额头轻点,“那你去准备吧。”
尤储秀敛眉,终于安心下来。只要能得到宋氏相助,傅晋臣将来的胜算就能更大一些!
……
昨晚从琴行回来,宋儒风又出现短暂的昏迷。宋清华守了父亲一整晚,眼眶都是肿的。
林蔷刚刚送走医生,脸色沉重的回来。
“爸爸,您觉得好些了吗?”
宋儒风背靠着床头,声音很虚弱,“好多了。”
“我们去医院吧。”宋清华眼眶发红。
宋儒风摇摇头。
“外公!”宋爱瑜撅着嘴,“你听妈妈话,我们去医院。”
“好了,外公没事。”宋儒风抬起手,摸了摸宋爱瑜的头顶,“我还没看到你订婚,绝对不会有事的。”
“外公……”
宋爱瑜握住他冰冷的手,眼眶红了红,“我不只要你看我订婚,还要你看我穿着婚纱嫁人。”
宋儒风笑了笑,眼底的神色深邃。
“你妈妈昨晚一夜没睡,你让她去睡一会儿。”宋爱瑜点点头,拉着宋清华的手,两人离开房间。
“我还能坚持多久?”宋儒风将头望向窗外,问道。
林蔷别开视线,没有开口。
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宋儒风指了指卧室的门,林蔷谨慎的扫了眼,才把门关上。
拉开床头的抽屉,宋儒风将里面的遗嘱拿出来,亲自交到林蔷的手里,道:“这是我重新立的遗嘱,我把它交给你来保管!你要记住,这份遗嘱在良良回来前,绝对不能公布,甚至连清华也不能告诉。”
“我明白。”林蔷打开公文包,将遗嘱放进去。
房的保险柜里有我之前的遗嘱,那份不要动,一直放在里面。”宋儒风话说声很低,林蔷端来床头的温水,送到他的嘴边。
“董事长,我想问您一件事。”
“说吧。”
宋儒风上半身靠着床头,不过才说了几句话,却已经气喘吁吁。
“您为什么一定要选傅晋臣?”
“为什么?”
宋儒风忽然抿起轻笑,他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里面是三个人的合照。宋爱瑜站在中间,宋清华跟宋儒风分别在两边。
“我死了以后,宋氏必然有动荡,清华纵然强势,但她一个人绝对难撑大局。这种时候,能够帮她稳住局面的,只有傅家!”
宋儒风挑起眉,把握十足,“傅宋两家联姻以后,各自都有所得。即便只是挂着这个名头,外面那些人也不敢贸然动手,这是其一。”
宋儒风勾起唇,眼底的神情逐渐沉下来,“其二,如果爱瑜已经知道她的身世,如果她心存贪念,那么她若是找到除了傅晋臣以外的任何人联手,未来都有可能颠覆宋氏!”
“难道傅晋臣不会帮她吗?”林蔷蹙眉。
宋儒风笑了,笑得别有深意。他这个老头子,若说有什么是过人的,那就是他饱经风霜后看人的本事!
如果傅晋臣心里有爱瑜,他之前就不会不同意订婚,非要自己出面以利益相压,他才会不情不愿的点头。
而且,他还记得在傅东亭的寿宴上,他曾经看到沐良与傅晋臣共奏的那首曲子。那般的婉转流畅,只怕动情的并非是良良一个人!
赌一次吧!如果他还有时间,他不会如此安排,可惜……
宋儒风勾起唇,道:“如果傅晋臣是不择手段的人,那么今时今日,他在傅家就不会处处受制于人!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我还是相信我的眼光!”
“他跟当年的桑瑜,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