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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细看,萧寻奔上前,把她往后一拉,已将她揽在臂间,飞快跃起,向后退开丈余距离。
欢颜还没回过神来,便有数枚飞刀擦着她鼻子飞过,顿时把她骇得惊叫起来。
萧寻将她放开,已然笑道:“小白狐,你也就这么大胆子呀?”
话未了,周围已有二三十名黑衣人自地间事先挖好的藏身之处窜出,直袭向萧寻等人。
萧寻出来散步,却只带了三五从人,都在林边值守。萧寻一时间得独力护着欢颜,大约也是不易,已飞快拔出暗藏的宝剑自卫。
那宝剑在阳光下反射的光泽,正和方才欢颜看到的异样亮泽一样。
原来那边早已埋伏下了杀手?
可不是萧寻在安排着准对付别人的么?怎么反而落入别人圈套了?
欢颜定定神,正要从袖子里拿出自己预备的防身之物掷出以求脱身时,萧寻在她耳边道:“别乱动。”
别乱动,等着那些人一拥而上把他们砍成肉酱?
欢颜不可解,转头看向萧寻时,他唇边依然是惯常的一抹笑意,眸光却幽深凌厉。缓缓在那些人身上扫过时,那抹笑意便凌厉得接近于冷酷。
眼看那群人已袭至跟前,萧寻手执宝剑,依然凝身不动。
这时,异变又生。
本来袭向萧寻的一部分人,忽然调过宝剑,袭向自己同伴。
别说那些被袭击的人,便是欢颜看着都有些目瞪口呆。
混乱之际,萧寻揽着欢颜,已飞快撤往林边;而林边那几名侍卫不过迎上前将他们护住,并不去对敌。
那些临时生变的黑衣人并没几个,只在瞬间打乱对方阵脚,按理不可能阻拦他们多久。
这时,只闻黑衣人中有人忽然低低呼了一个什么音节,顿时山后有大片应和之声,却是飞奔出大批身着官服的高手,将这小小枫林围得水泄不通,杀向那些黑衣人。
果然是有预备的屠杀,却是逼着对方先下手再下刀……
萧寻慢慢地收了剑,依然一手护着欢颜,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
旁边的随从见他安闲,便也不着急,居然有人奔入院中,凑趣地为他搬来一张椅子。
萧寻一跨身坐了,顺便将手一带,却把欢颜抱了坐在他腿上。
欢颜忙挣扎时,萧寻扣了她不许她动弹,在她耳边低低道:“小白狐,安份些躲着,这些人有暗器!”
欢颜挣不动,恼道:“你尽胡说!今天这事儿不是你自己闹出来的么?”
萧寻笑道:“诶,今天怎么忽然聪明许多了?莫非昨晚夏大小姐教导有方?”
欢颜便知连昨晚夏轻凰造访之事都没能瞒过他,更是抿紧唇要挣开。
这时,耳边听得脑后似有什么动静,忙转头看时,正见一枚飞镖被随侍之人磕落在地上,犹自发着幽幽蓝光。
她不觉脚一软,已跌坐在萧寻怀里,再也不敢乱动了。
而对面厮杀在继续。
好像再也没有飞镖或别的什么飞过来。但这样的晴朗天气,不时飘来一点两点湿润的液体,加上鼻际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欢颜的脸庞发白,侧了头不敢去看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
并不只萧寻这边来了官兵,后来对方明显也来了帮手。
杀声振天,惨叫连连。
兵器相磕的清脆和刀剑入肉的沉闷同样令人恐惧。
萧寻平时动不动就给她欺负得很狼狈,偶尔还会被敌人追杀得很狼狈,但他追杀起别人来,似乎潇洒得出奇。
好像只寥寥吩咐了几句,都极简短,口齿清晰淡定,冷静得让人害怕。
“把那几个人留活口。”
“继续监视,如果庆王再派人入宫,继续截下。”
“通知母后关闭宫门。”
“把预备好的手谕即刻颁下,封锁九门,全城戒严!”
他的手臂忽然一紧,欢颜已被带得飞起,只看到满眼的红枫乱转。
紧跟着,灿如水银的剑光哗然闪过,无数鲜红的血珠便在红枫前飞起。
欢颜惊叫着被带回地面时,正见一人被斩作两截重重摔到地上。
而前方的枫树愈发潋滟夺目,鲜红欲滴……
不对,真的在滴,一滴接着一滴,飘落着鲜血。
欢颜发誓,她以后必定不会再看什么红枫了。
明明就是血枫,滴着血的枫树……
更可恶的是,萧寻居然还在散漫笑道:“真托他们福,这枫林可肥沃许多了!”
欢颜黑着脸道:“真是可怕!”
萧寻便凝眸看她,“什么?”
欢颜道:“我费尽心思才能救活一个人,可你看,这里……人命只配当肥料吗?”
萧寻叹道:“你也看到了,是他们先动的手。不让他们当肥料,就是我们当肥料了!”
“他们是你引来的吧?”“我只是传出了找到真正夏家小姐的消息,他们就能动杀机,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欢颜便更迷糊了,“他们在针对我吗?我昨天刚到蜀国,得罪谁了?”
萧寻反问道:“当年锦王与世无争,你更是只管你研究你的医理,又得罪谁了?可他不是一再被人害瞎双眼,你也一再差点被人害死?”
欢颜便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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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黑时,厮杀声方才渐渐寥落。
随侍领了两个紫袍玉带的人过来相见,一看便是位极人臣的当朝重臣,却都有些战战兢兢,不敢往那边枫林细看。
萧寻此时才放开欢颜,起身相迎道:“宁相和裴大人可过来了!孤在安国寺进香,不想这皇城脚下,也有人敢来行刺!”
两位大臣哪敢多言,只道:“万幸太子武艺高强,谋略过人,总算安然无恙……”
萧寻笑道:“哪算什么谋略过人?幸好海统领追击匪盗途经此处,无巧不巧撞上此事,也算苍天不肯亡我,恰将我救了下来!”
二大臣明知不可能有这么凑巧之事,多半是这位年轻太子暗中布置谋划,却也只得连声附和,赞太子福泽深厚,才会有吉人天相,苍天相佑。
说话间已有人推搡着几个被紧紧捆缚的黑衣人过来,却已扯下面罩,露出真容。
有人上前指证道:“这人,还有这人,我都认识,曾经进出于庆王府。”
又有人上前道:“咦,这位不是王参领吗?怎么也打扮成这种蒙头缩脸见不得人的样子?”
萧寻道:“王参领?他姐夫好像是皇叔的得力干将呢!”
那王参领忽挣扎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刺杀你的事是我安排的,与庆王和我姐夫无干!宁相爷,裴大人,你们看清了,是这奸滑小子在使诈!他……是他引我们进圈套!”
萧寻笑道:“哦?我活腻了,派你们过来刺杀我?”
王参领恨恨道:“谁不知你要对付庆王?想利用我来扳倒他,你做梦!”
他忽然牙关一咬,脸色立刻变了,人便直直倒了下去。
旁边从人忙去检查时,萧寻眉目不动,只淡淡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呢,他却左一个庆王,右一个庆王,最后还为了庆王服毒自尽,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两位大人,你们说呢?”
宁相和裴大人看着瞬间倒地气绝的王参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此事得彻查,彻查!”
萧寻懒懒一笑,忽从袖间取出一明黄卷轴,亮开在他们面前,说道:“父亲还在边关,但也听说了京城有人意图不轨,特下旨让我速速回京监国,若有任何谋逆不端等事宜,都可便宜处置!”
二大臣连忙跪倒,领旨之后彼此对视一眼,大胆禀道:“太子,既然有了人证,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遣有司传讯庆王!”
说话间又有一黑衣人倒地。
原来这些人行动前都在牙关间备了剧毒药物,王参领带了个头,其他人明知升头缩头都是死,竟也打算服毒;萧寻部属在王参领死后立刻检查时,到底晚了一步,又有一人服毒而亡。
萧寻眸光一闪,眯眼将那人细看一眼,忽喝道:“检查一下他的后颈,有没有几块黑斑?我瞧这人身材很是眼熟,前儿在谯明山,有蜀国刺客扮作狄人追杀我,好像就有此人!那群人都中过欢颜姑娘的毒烟,虽要不了命,毒素通过皮肤排出体内时,脖颈后会呈现明显的黑斑,经月不褪!”
欢颜怔了怔。
她用的只是迷烟而已,脖颈后怎么会出现什么黑斑?
但海沧蓝亲自上前检查时,很快答道:“回太子,颈后的确有三四块黑斑,很是明显!”
萧寻冷笑道:“果然是他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