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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时开口谦让,恰到好处的表现了自己的深明大义,果然,元君耀吃这一套:“后宫众人要是都像瑛儿这般善解人意,就好了。”最后一句,他压低了声音:“朕晚上再来看你。”
“恭送陛下。”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终于消失在华云殿门前,兰瑛笑了,别过头进了内殿。瞥了一眼桌上还有余温的汤,道:“撤下去吧,本宫最不喜欢这东西了。”
“是。”
……
“娘娘、娘娘!”
如萱忽然奔进寝殿,正闭眼假寐的羽鸢睁开眼来:“急什么,又不是黑白无常来索命了。”
“不是啊,娘娘,刚才我听人说,说……”她弯下腰来喘气,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现在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说什么?”羽鸢拿起一枚蜜枣,正要放进嘴里。
“薇嫔有了身孕。”
“啊?”羽鸢果然一惊,还没入口的蜜枣就这么脱了手,掉落在衣襟上,又滚了几下,在雪白的衣襟上留下一道浅褐色的痕迹。“我知道了。你去挑几件礼物待会儿送过去吧。不要太出挑,但也不要失了凤至殿的面子。”
“是。”
孩子,又是一个孩子,元君耀的孩子!抓紧手边的扶手,泛白的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等等。”她唤道。
“娘娘。”
“你晚点再出去,顺便打听下陛下今晚在哪里用晚膳。”
“是。”
惜霜
暮色四合的时候,羽鸢已经知道了元君耀今晚会在华云殿用膳,并且已经有内监将今晚要批阅的奏折尽数送到了那里。
“如萱,我乏了,替我更衣吧。”
“啊!娘娘,现在才酉时都不到啊”
“我困了,早点睡。”
“哦。”如萱,但是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这几天都是这样。
半个时辰后。如萱取了夫人让带来的佛手柑来到寝殿,想要燃上,让羽鸢睡得好些。
“娘娘,我取了些夫人调的香,要帮您点上么?”
没有人回应。
“娘娘?”如萱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榻边的帏幔前,还是没有人应,兴许是睡着了吧。她将香放进香炉里,很久没有燃烧的香炉里再度冒出袅袅的烟气来,佛手柑淡淡的芬芳在寝殿里弥散。
合上香炉的盖子,如萱准备帮羽鸢掖好被子就退出去。可是掀起帷幔,才发现榻上空空如也!被子叠放的好好的,还没有摊开。怎么会这样?羽鸢呢?
“如萱姐姐。”元霜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如萱一阵紧张,赶紧合上帷幔,走到殿外,道:“小声点,娘娘都歇下了。什么事?”
“湘妃娘娘来了,在正殿里等着,说有事一定要见娘娘。”
“跟她说娘娘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可是湘妃娘娘说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娘娘,所以我才过来打扰的。”
“行了行了,这点事都拿不定主意,跟我走吧。”
“是。”玉霜点点头,恭敬地跟在了如萱后面。有意无意的,朝着那个奢华得像仙境一样的寝殿张望了一眼,随即垂下了头。
……
惜霜居。
用好晚膳,凌千辰正百无聊赖的站在窗边把玩着手里的白玉簪子,一晚的温存,现在回想起来,真想再来一遍。
忽然听见瓦上有清脆的响声,有人!他立刻警觉起来,将簪子收入怀里,拿起架子上的佩剑,跃出了房间。
羽鸢刚刚跳进惜霜居的墙,才走到屋前,忽然就听到女子的娇笑,似乎是有一队宫婢过来了,但是四周又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只好足尖轻触地面,借力上了屋顶。
果然是一队宫婢走了过来。
“快点,将军等着沐浴呢。”
“哎呀你急什么?反正也看不见。”
“你才想看呢,讨厌。”听着这欲说还羞的语调,羽鸢满脸的黑线,自己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啊。还是在屋顶上多待一会儿,等凌千辰沐浴之后再进去吧。
于是她向上走了几步,打算再屋顶的最高处坐下来。反正现在暮霭沉沉,也不担心被人看见。
想着想着,忽然一脚踩在了两片琉璃的拼接处,一声脆响之后,她知道,那片琉璃杯自己踩碎了。吐了吐舌头,留神了脚下。
在屋顶上坐下,才发现原来这里差不多可以看见大半个皇宫。惜霜居在皇宫的横轴线上西侧,地势又较高,所以视野开阔。背后是即将完全黯淡的西天,面前是泛着点点黄晕的邶宫,如果不看那些爱恨情仇,此情此景还是很让人沉醉的。“好美。”羽鸢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是么?在我眼里,你更加的美呢。”凌千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前所未有的认真。
羽鸢立刻转身,他已经无声无息的到了近处,在羽鸢身边坐下了。
“你不是在沐浴么?”
“连这个你都知道?莫非是想与我一道?”一句玩笑话,他又回到了一贯的轻浮风流。
“从来没有觉得,原来这皇宫也是这样的美。”灯火像是一把随手洒在黑色绸缎上的金子,一跳一跳的,闪耀着。前面不远的地方,是御花园里的湖,此时正倒影着环湖回廊里的宫灯,湖面在微风下泛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
“不久的将来,我们可以一同拥有。”凌千辰伸手想要攀上羽鸢的肩。
像是预感到了他的动作一般,羽鸢转头认真道:“不必了,我志不在此,元君耀一倒台,我便会离开,从此不问世事,江山归你,自在归我。昨晚讲好的,你不要反悔。”
“不要这么绝情啊,说不定到时你就想通了呢。”
“我来是与你说正事的。你月中的时候就要会北疆了,走之前,务必要留下一个可以为我们传信的人。”
他还是不由分说的将羽鸢拉进了怀里。“知道了。”唯一一支用来束发的簪子硌得他下巴疼,顺手摘了下来,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摇动,如绸缎一般轻轻滑过他的下巴、脖颈……
“我要回去了,将军请放手吧。”
“干嘛这么冷漠啊,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正要吻下的时候,下面忽然一阵嘈杂。
“凌将军?”
“将军不见了!快去找。”
可恶!在心里暗骂,他松开了羽鸢。
信函
凌千辰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羽鸢,强压下被那散发出阵阵情幽的长发撩拨起来的yu望,下去应付那些大呼小叫的宫人们。
“总有一天,你会完全属于我的。”
“呵呵。”羽鸢。
酉时,羽鸢悄然返回了凤至殿,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一趟,没想到刚刚关上窗户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殿中的如萱。
“你在这里干什么?”羽鸢惊道。
“娘娘这么晚您去哪里了?冷不冷啊,穿这么少!”说着就要到那边去拿衣服给羽鸢披上。
“如萱,这世上所有人都唾弃我的那一天,你也会这样关心我,只有你。”
“娘娘您胡说什么呢?冻坏了么?”
“没有,我只是,很感激你。”
……
薇嫔有孕,是新年里的第一桩喜事。平时就张扬的她却像是转了xing一般,不仅没有恃宠而骄,反倒是低调得出奇。旁人只道是她在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
不过这才平静了没几天,又要风雨交加了,因为元君耀收到了一封来自漠北伊雅德得信函,署名不是雅扎,而是司尤。最关键的是,封面不是司尤的王子印信,而是单于的宝印!
信中说单于司尤将在一月月中的时候抵达上衍,促进友好的邦交。是司尤,单于司尤!
就在旁人都纷纷以为是蛮夷小族被天朝上国所感化,来潜心学习而感到无比自豪的时候,元君耀却感到十分的不妙。
单于之位明明已经协助雅扎夺得了,正因为雅扎说伊亚德有二十万重骑兵,二十万步兵,司尤回去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才有意的放虎归山的,可是现在局势竟然为妙的逆转了。单凭司尤手上十万残兵剩将是绝对无法抗击这四十万大军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通过宫变的方式再一次夺回了王位,那么,这四十万兵马现在应该尽数落入了他手中!
现在入冬了,邶国的士兵气候寒冷的北疆多少有些难以适应,而常年在极北之地生活的匈奴和他们的战马自然是占了优势。再加之人数上多出十万,胜算是很明显的,他完全有能力入侵北疆再举兵南下,可为何没有呢?反而是只带五万人护送,这和只身前来根本就没有区别!
“那就不要再管这些了,跟我走吧!”耳边忽然闪过司尤再战场上的话,他大概是明白了。两国邦交,无非就是交好与交恶,交好便是互通有无与和亲。显然,司尤的来意是后者,因为两国的贸易从未因为战火而断绝。
这一边,凤至殿。
羽鸢也知道了司尤半月后会来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