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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水面来呼吸,眼泪还是停不下来,一直往外汹涌着。
再度埋首与水中,是不是,在水里,你就看不见我的泪了?
从此渐行渐远,哦不对,这两个人从来就没有走到一起过。一切,都不过是乱世浮生里的一出戏,你演你的雄霸天下,我演我的风华绝代,为何你偏要让我的世界地覆天翻?这一次,我想要演一出女帝天下了呢。
凤归
第九日的夜里,羽鸢信守自己的承诺,在宵禁之前回到了宫中。出宫时乘的那架金碧辉煌的凤车老早就让宫人们驾回去了,今日她乘的是一架小一些的马车,色泽素雅,还在四方的车顶上挂了白幔,以示默哀。
从前羽鸢都是低调行事的,除了元君耀强加的“宠爱”,不过这一次,她完完全全的用了皇后仪仗,这是出嫁之后的头一次。从左相府到凤至殿,乘车马不过是三刻钟的路,这次却足足的走了一个半时辰,身着素白宫装的宫婢、还有暗蓝色服侍的内监,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宫。
曾经想要看清却看不清的那些繁华、那些灯影,此时很慢的在眼前掠过,羽鸢却不以为然,怔怔的盯着眼前的小方桌出神。
“娘,女儿走了,这一别不知又是何日才得见了,您千万要保重。女儿不孝,不能等到爹爹下葬,亲去墓园祭拜了,只能再则佳日。”临行时,不顾众人的阻拦,羽鸢坚持在夏侯夫人面前跪下,三叩首。
双眼哭得红肿的母亲又一次落下泪来,“鸢儿,娘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你平平安安。”
“您放心。”我一定会活着走出战场的。
看着目光呆滞的羽鸢,如萱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发愣的羽鸢忽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把手抽回,看见是如萱,又笑了笑。
“娘娘,您不要在逼自己了,想哭就哭出来吧。”
“可是我现在不想哭啊。”
“老爷新丧,如萱知道您心里苦,要是不哭出来的话,会把自己憋坏的。”
“傻丫头,我的泪已经流光了。”
“娘娘……”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你答应我的事,一定不能忘记。”
“什么?”
“你说,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啊?……”
……
华云殿中。
瑛夫人倚在榻上,一室都被炭火熏得暖暖的,于是便只着了寝衣,也不觉得冷。元君耀坐在她旁边,手掌轻轻的抚上她的小腹,有将耳贴在上面,他听得很清楚,一下接着一下,是渐渐成长的新生命,原来是这样的神奇。
他不知道,每个母亲对与身体里孕育的生命那种与生俱来的爱和保护yu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无论父亲是谁,母亲对于孩子的爱都是无私的,曾经他轻而易举的剥落那个生命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
“陛下。”内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有什么事明日再禀。”他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难的的时光,不想被人扰了去。
“是。”
内监正要退下的时候,一旁的兰瑛开了口:“等等。”
“瑛儿,朕答应了,今晚陪你的。”
“国事为重。臣妾与陛下来日方长啊,还是先听听是什么事吧。”
“瑛儿善解人意,无人能及。”他取了一件刺西番花图样的袍子搭在瑛夫人身上,转头对外面道:“进来。”
“拜见陛下,瑛夫人万安。”
“行了,有什么事快说。”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回来了,正在勤政殿等着您召见呢。”
“让她回去吧。”元君耀挥手。还以为有什么政事需要商讨,没想到是这种大不了的事,他不屑。
“是。”
羽鸢再勤政殿等着内监去通传,一来一回足有一个时辰。果然如她所料,元君耀在华云殿,他会让自己回去的。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重重的放回原位,那一声响,在空旷的殿内极其的响亮,以为皇后发怒了,一屋子宫人立刻跪地,恕罪的话还没说出来,羽鸢已经开口了,声音淡淡的,一点怒意都没有,反倒有些哀怨:“既然这样,本宫就先回去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恭送皇后娘娘。”
如若是陛下的话,此时恐怕又是一阵呵斥,兴许有看不顺眼的,还会被拖进暴室,不敢想像。
……
左相急症不治,相位悬空。元君耀钦定的新相势必会使得朝中的格局起变化,先前他宁愿将实权架空也不愿另立新相,就是力图避免这样的局面。贤才很多,但位置只有一个,既要平衡家族势力,又要找出最合适的人选,着实让元君耀头痛。
羽鸢换下了皇后的朱红袍子,也换下了平日里自己最喜爱的大红宫装,弃了置那些浓艳的色彩。早先内务府摸不清皇后的喜好,各色的衣饰都送了些来,不乏素色的,现在正巧排上了用场。虽然远看是一片素白,但是站在身边,细细的看,便能发现用的全是上等的料子,上面用色泽相近、细如胎毛的另一种线绣上了暗纹,很是精致。
原先各色的钗子已经尽数换做了白玉簪和银饰,同衣服一般,素净低调。
凤至殿上下也是一片素白,白色的帷幔、灯笼,膳食也一律是素的。并且羽鸢自己也说要为父亲服丧三月,于是人人都说皇后娘娘是孝女。
服丧三月传到了后宫妃嫔的耳里,无论是心里还是面上,都是一片笑意,这意味着圣眷颇深的皇后三月都不会侍寝,那么自己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元君耀听了,则是哂笑,既得到了美名,又能名正言顺的抗拒自己,夏侯羽鸢,你这步走得很妙啊!
迈步
“如萱,去把这些个日子的《彤史》拿来。”回宫后第一次的请安散去后,羽鸢瞥了一眼外面的天,她想了想,终于还是放弃了出去的想法。
“是。”
入冬以后天气越发的阴冷,今天也算是难的难得的一个好天气,不过终究是有事情要做呢。
在后殿,羽鸢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如萱拿来的彤史,上面的字又密又小,不一会儿就看得羽鸢头昏脑胀的。把书拍到一边,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到了末了,纤纤玉指拂过双眼,揉了几下。
“娘娘,看累了就歇下吧,反正有的是时间,不如去外面走走?”如萱是希望羽鸢出去散散心的,因为这几天来,羽鸢不哭也不闹,反倒是极其反常的镇定,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她真的很担心羽鸢这样强颜欢笑,会把自己憋疯的。
其实不然。到了极致的悲痛已经被羽鸢尽数嚼碎咽了下去,现在已经化作了最强烈的恨意和复仇yu,脚步没有一刻的停留,所以她没有时间来悲伤。
“不用了,阳光太晃眼。”歇了一会儿,她又拿起了彤史。
自己离开的这三个月里,元君耀在宫中呆了一个多月,后宫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兰瑛、兰碧还有湘妃三人圣眷最盛,不过兰瑛和兰碧自然是一派的,所以事实上是两股势力。如此会看来,湘妃就远不及兰瑛了。
元君耀的确很宠爱兰瑛,宫妃有孕便是不能侍寝的,但一个月里元君耀差不多有七八天是宿在华云殿的,硬生生的占去了能够侍寝的妃嫔的日子,若是想不让人眼红都难。
不过元君耀还算聪明,其余的时间里有十天是在湘妃那里,再加上湘妃的性子与人相处总是磕磕碰碰的,不招人喜欢,所以这段时间大家都是瞄准湘妃的,难怪听她那天抱怨颇多。亏得湘妃还喜滋滋的觉得元君耀偏爱自己,其实又稀里糊涂的被利用了,不明不白的替羽鸢做了苦差事。
看着羽鸢又开始怔怔的出神,如萱没大没小的伸出手来,在羽鸢眼前晃了晃:“娘娘,您又走神了,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羽鸢摇摇头,这些事,她不想让如萱参进来。首先要把现在的局势打破,她思索着。今天她留心的观察了兰碧许久,看起来和兰瑛一个德行,都是低眉顺眼、弱不禁风的,她一直在兰瑛身边,寸步不离,总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两人不像是姐妹,倒像是丫鬟。
但是从兰碧看她的眼神里,羽鸢认定她绝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布娃娃,是绝对不甘心的,一旦翅膀硬了,兰瑛怕是拦不了她。现在她有孕,虽然元君耀不知是什么原因,对她不同于常人,但是她还是要防患于未然,所以要将自自家的妹妹拉进宫里来固宠。毕竟这个人是自家姐妹,如果一定需要这样一个女人的话,远比别的女人好多了。
现在兰碧初入宫,与元君耀相处也不过一个月,所以她不能离开兰瑛,但是她决不能永远如此。
若是在两人之间挑拨,只要方法得当,又选了适宜的时间,不出岔子都难。不过在这个出面的人一定不能是自己,一来是因为宫里的事情兰瑛一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