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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挣脱如萱的手,小殷奔到妇人身边大声的哭喊着。握在手里的鲜花撒了一地,有的落在羽鸢脚下,有的落在鲜血之中。
“小殷……”羽鸢唤道,从后面抚上她的肩膀。
“放开我!”她吼道,转过来一口咬在羽鸢手上,仇恨的眼神告诉羽鸢,她误会自己了。
“你听我说,你娘不是我杀死的。”
可是小殷根本听不进去,用尽力气死命咬着,血从她嘴里流出来,染红了羽鸢的衣袖。
妹妹
看着血流了很多,她还没有松口的意思,如萱赶忙跑过去拉开她。“我恨你!”小殷冲着羽鸢吼道。
“如萱你去山下叫一队人上来,清理一下吧。”
“是。”
“你的伤口裂开了吧,我帮你看下。”见小殷一直蹲在妇人身边,没什么动静,羽鸢稍稍放心了,转身对正在擦拭佩剑的冷凝枫说道。
“您的手也受伤了,待会我让医士看看就好。”
“我有这么讨厌吗?”
“不是……”
“好了,我看看。”说着掏出丝绢来随意的包住刚才被咬的伤,径直走到他身边。休息了一夜,伤口已经合在了一起,但刚才的剧烈动作,又裂开了,血汨汨的流着。
还好有多的绑带和伤药,简单的清理后便帮他包扎上了。这几天,羽鸢忽然觉得自己处理伤口的技艺突飞猛进了。
“皇后娘娘万安,将军。”副将带了十人在门外听命。
“免礼。你们,把大娘安葬一下吧。”
“是。”副将挥了挥了手,几个人走了进来。
“滚开!你们不许碰我娘!”
“小殷听话,我们帮你娘入土为安。”如萱轻声说道。
“不要不要不要!你们谁也不准碰她!”
“你要让你娘死不瞑目,暴尸荒野吗?”羽鸢道。
听了这话,挡在妇人身前的小殷愣了一下,妥协了。
几个士兵在后院挖了一个坑,因为这荒山野岭的,人烟都没有,更别说棺材铺了。所以找了一张还算完整的草席裹起她的身体,小心的放进坑里,填上土。小殷一直在哭,如萱按住她的肩膀,生怕她一下子扑进坑里,直到最后一抔土盖上。
“这里也呆不下去了,我们回山下吧。”
“是。”
如萱牵起小殷的手,却拉不动,她站在墓前不肯走,任由如萱怎么劝也说不动。羽鸢虽然面上不说,心里却也不是滋味的。
“你想见爹爹吗?”
听到爹爹两个字,一直站在墓前不肯动的小殷转过头来。
“你爹爹上山打猎还没有回来对吧,我会派人去找。”羽鸢敛了敛衣袖,说道。
小殷还是一言不发的,但是不再固执的站在那里,而是默默的跟着。看到她这样,羽鸢笑了。
……
“娘娘,我帮你看下伤口吧。”如萱看到丝绢上已经隐隐的沁出血来,担心的说道。
“好啊。”
伤口的血肉已经和丝绢粘连在一起,如萱揭开的时候,撕裂的感觉疼的羽鸢一直拧着眉。一圈血红的齿印全都是很深的伤口,如萱一阵心痛。小殷看见羽鸢的表情,带着报复的意味笑了,恰巧被羽鸢看到。
到了日落的时候,派出去寻找猎户的士兵相继回来,都是空手而归。听到有人来马车前禀报,小殷会很期待的听,但听到无果的消息,却又会消沉下去。
“皇后娘娘万安。”车外有人请安。
“免礼,怎么样?”
“回禀娘娘,我们发现一个猎户打扮的人,但是……”小殷已经冲下了马车。待到羽鸢起身掀起帷幔的时候,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脖子上有见骨的伤口,一看就是致命的伤。或许一开始那紫衣的女人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吧,与其留心看着一个健壮的猎人,道不如一剑杀了他,四人最让人省心了。
“爹!”听见这撕心裂肺的喊声,如萱已经不忍再看。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一个孩子?刚才在外面嘻戏时的笑容,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吧。
“把他葬在大娘旁边吧。”羽鸢看了一眼,叹气。
天色渐暗,小殷还是站在墓前不肯动,一直低声啜泣着。羽鸢也无奈,吩咐下去,让冷凝枫遣人保护她,但不要上前打扰。
……
翌日清晨。
羽鸢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小殷的情况:“她怎么样?”
“在那里站了一夜。”
“是可造之材。”羽鸢只说了一句,便开始梳洗。之后就带着如萱往小屋去了,那孩子果然站在那里。
“跟我走吧。”她走到小殷身后,帮她理了理头发。
岂料她忽然转过来,张口就要咬。这一会羽鸢迅速的抽回了手,让她扑了个空。她还想扑过来,被羽鸢一掌排出半米远,跌坐在地上。
“你恨我吗?”
她不吭身,咬着嘴唇瞪眼。
“如果你认为她们的死与我有关,就与我有关吧,随你怎么想。但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么软弱,也想为你爹娘报仇?”
她咬得更紧,嘴唇都发白了。
“想报仇就呆在我身边,等你足够强了,就来杀我吧。否则,人海茫茫,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听了羽鸢的话,小殷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又志气,不过,光有志气和牙齿还不够,我会等着你变强的。你的全名是什么?”
“是没有还是不想告诉我?”
“那我就做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妹,从今天起,你就叫夏侯殷。”
她一直咬着嘴唇不说话,到后来,神色渐渐的恍惚,眼前一黑就倒下了。一夜未眠,伤心过度,年幼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倒下前,仿佛有个华服的女子焦急的向自己奔来。
齐河
原地休息了三天后,队伍继续启程,所幸接连几天都没出什么状况。殷醒来后依旧是不领羽鸢的情,时时都小心翼翼的戒备着,羽鸢也不在意,只是吩咐下去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十步。
越往北越是寒冷,所以尽管眼下才九月初,夜里也会觉得冻人。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陌燕关?”又是这样颠簸了一整天,羽鸢只觉得全身全身各处都隐隐作痛,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这种酸痛一日比一日更见得明显了,许是每日赶路累加的疲乏吧。
“大概三日。”
“恩。”
“娘娘,我们明日会到达齐河,届时可以在驿站中好好歇息了。”隔着帘子,副将听出了羽鸢声音里的疲惫,特意提醒道。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齐河是北疆第一大城,往来于邶国与异邦的商人在这里汇聚,来自各国的奇珍、美姬在这里都有。因为远离上衍,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少了法条的制约,那些像狐狸一般的商人更加肆无忌惮,眼里闪过精明的光。在贫瘠的土地上一座繁华的城池拔地而起,这样奇异的景象,就像是海市蜃楼。
到了傍晚,队伍果真如预记的来到了齐河。北国风光带着几分狂放与浓烈,自成一格,火烧一般的云霞覆盖整个天幕,此时的城楼浸润在红色与金色交织的霞光中,像在燃烧一般。
马车在驿站门前停下,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门口了。“下官史子骞恭迎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免礼。”
“娘娘这边请。知道娘娘驾到,想必娘娘多日旅途劳顿,所以下官特地备了宴。”
“恩。”
羽鸢吩咐史子骞拿来合适殷的衣服,命侍婢帮她沐浴更衣。和如萱在正厅里喝茶闲聊,等了一会儿,她走出来,令两人眼前一亮:清秀的脸洗净后更显出那种纯真的美,桃红的衣裙很适合她。
“你看,打扮之后就漂亮多了。赶了几天路,你也累了吧,我们去吃饭吧。”说着去牵她的手,殷看了羽鸢一眼,固执的把手背在后面,羽鸢无奈的笑。
……
第二天。
冷凝枫已经派人去大营传令了,皇后的车队在再齐河稍作休整,就会继续往陌雁关行进,届时骁捷大将军凌千辰会入关迎驾,再由大军护送皇后出关。
接连大半月的劳累,不贪睡的羽鸢今日睡到日中财转醒。结果如萱递过来的茶,小饮一口,起身走到房间中央,便有侍婢过来服侍羽鸢更衣。将口中含着的茶水吐到一人捧来的铜壶里,羽鸢问道:“殷呢?”
“在院子里。”
“恩。”
“娘娘,我不懂,为什么你……”
“为什么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么上心,甚至赐给她“夏侯”这个姓氏?”
“是。”
“我觉得她很像我。”
“啊?”如萱不解,那个叫小殷的孩子,究竟哪里像羽鸢了。无论是出生,还是际遇与地位,都是无与伦比的。
“不明白也没关系,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哦。”如萱似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