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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解开寝衣她才发现这个奥妙,不禁低呼,原来是元君耀在内里穿了一件贴身的软甲,因为这软甲织得十分密集所以血只是渗出了很少,都沾在了寝衣上。
软甲之内便是惨不忍睹了,胸前的绷带已经被完全的染红。还有大量的血漫出来,在软甲内层蔓延着,原本的金色已不再,而是泛着淡淡金色光晕的血红!
羽鸢一怔,这样的红色、是铺天盖地的红!每当看到大片的鲜血就会从心底里涌出的奇异感觉又一次袭来,她扶额,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窜出来,竟然是那天在司尤大营的血色记忆。漫天遍地、挥之不去的乱红一片!
“唔!”羽鸢情不自禁的捂住嘴,偏向一边干呕。胃在翻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内心有某种嗜血的渴望,但现实中残酷的记忆又在拼命的抵抗这样的渴望,她究竟,怎么了?
“鸢儿,你怎么了?”见羽鸢痛苦的样子,他想要从榻上坐起来,牵动着伤口,又是一阵剧痛,元君耀皱眉。
“娘娘!”如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看到羽鸢的脸瞬间就变得惨白,赶忙走过来扶着。
“我、没事。”羽鸢大口的喘息着,过了许久,才终于平定下来。这时候御医已经将元君耀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拭去了胸前的血迹,换上了干结的绷带和寝衣,在榻上半躺着。
“都下去吧。”羽鸢在如萱的搀扶下走过来,她挥手示意御医和宫婢们都出去。
“等等。”元君耀叫住正要收拾离去的御医。
“陛下您是不是不舒服?”
“不,你去替皇后诊脉。”
“啊?臣妾没事。”
“你刚才在干呕,是不是,有喜了?”元君耀试探性的问道。
“啊?!”
御医将手搭在羽鸢手上的时候,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那个结果。
不要,千万不要!羽鸢在心中默念。在这多事之秋,要是再出一茬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元君耀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期盼,孩子,他已经失去两个了,多么期盼能有一个孩子,他和羽鸢的孩子,这样,她才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太自私了?
御医复杂的神色让羽鸢心中不安起来,等了许久,他才终于开口了:“启禀陛下,娘娘并不是喜脉。只是今日心情郁结未得以舒展,所以气血不畅,臣这就开一副调理的方子。”
心如刀割
终于,所有人都退下了,寝殿里落针可闻。
“鸢儿,是朕太心急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朝中的事,很累人吧。”
“您不怕我乘机把持朝政,祸乱天下么?”
“你不会。”
“陛下真是信任我啊。”她笑。
“其实我四天前就醒了。本想要重回朝堂的,但无奈伤口一动就会裂开,所以一直在勤政殿休息。”
“可是御医说您只醒了一次……”
“是我让他这么说的。这些天来,每日的朝议都有人记录下来给我过目,还有每日的折子,在发下去之前也有人抄录的。”
闻言,羽鸢心中大惊,原来这几日自己的一举一动实则都在元君耀的眼皮下,没有什么瞒得过他!若是自己有异动的话,岂不是……那惨烈的结果势必是整个夏侯家都被牵连在内!
原来你终究还是不信我的啊,枉我还以为自己手里握了一张王牌。“呵!”羽鸢冷笑。
“对不起。”他按住羽鸢的手,闭上眼,痛惜的表情在英俊无比的脸上浮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下去。“明明想要保护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对不起。只有这样,我才能在风浪中自保,才能守护你啊!”
帝王爱,最薄情。同样的,这帝王爱也是天下最艰辛的爱。因为滔天的权势让无数人觊觎,哪怕是最亲密的枕边人,也有可能在下一秒就成为致命的一击,让你从九天之上坠落,一无所有。
“恩。”一只手被元君耀握住,另一只手则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用力的握住,她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啊。
“今日我的出现,只是权宜之计。最近那股暗流似乎在渐渐的浮现,你一定要小心。”
“我明白。”
元君耀一袭白袍出现在殿上,如果那个主使就在当场的话,看见衣上没有让染上丝毫的鲜血,定然会怀疑当初派出的刺客成功与否,因为是死士,所以一旦出发,就不会再与上头联络。那么他势必会怀疑元君耀这几日是不是察觉了阴谋,所以假装伤重,方寸大乱的时候,就是容易露出马脚的时候。
“鸢儿,我信你。这一次,是完全的相信!凤至殿的人,我马上就会撤回来。如果你有二心的话,我也活不到现在了,不是么?”他笑着抚上她的长发。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温和句子,羽鸢的心却霎时冰凉,然后向着全身蔓延。凤至殿也有他的眼线!为何她从来不知道?为何那份名单上没有写?
“左相还在书房候着,快三刻了。”
“恩,你去吧。”
……
走出寝殿,外面流动着的空气清新的不少,萦绕在四周的、让她厌恶的龙涎香气渐渐散去。
这一刻,她只觉得手脚都是冰凉的,原来自己的一切,根本就是在元君耀的监视之下!那他还知道什么?心乱如麻。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平时就不喜欢宫人近身,所以那人也不会轻易的接近自己。若是他真的知道了什么,绝不容许背叛的元君耀,怎么可能一言不发?这样想来,也就不那么紧张了,只是,心里那个结,似乎更加的紧了。
……
看着羽鸢的背影,元君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越想要保护,却越是在伤害,心如刀割。鸢儿,原谅我,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我决定了,从今往后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从今往后,都会让你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210、国库亏空
左相本以为等了那么久,来的应该是元君耀,却没想到只有羽鸢一个人。
“皇后娘娘万安。”
“免礼。”
“陛下他……”
“陛下身体还没有痊愈,刚才在殿上又发了火,御医说还要多休息几天。有什么事就告诉本宫吧。”
“是。启禀娘娘,最近您将削银和增税的事宜交给臣和户部尚书处理,经过几天的清算,收上来的数额没有问题,但是在入库的时候,臣觉得国库的银两有亏空。”
“亏空很正常,历朝历代都有,最近天灾人祸颇多,如果是小事,就暂且搁在一边吧。”
“臣就是觉得数目不少,所以才来轻视娘娘,查还是不查。”
“有多少?”
“回娘娘的话,至少有一千万两。”
“什么!”羽鸢强忍着才不让喝进去的茶喷出来,一千万两是什么概念?即使是位高权重如左相和右相,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十万两,这十万两是普通人一辈子的开销了!
“所以臣来向您禀报了。”
“何以见得?”
“由于收上来的钱大多是银票,所以就要放入存放银票的匣子。打开之后,臣发觉里面的银票多是小额的,而且不多,所以就留心估算了一下,最后又看了账目。账本上最后的数字和臣估算的数字相差很多。”
“查,现在就去查,在查完之前,就请户部的大小官员暂时歇在宫里吧。本宫先去奏报陛下,待会儿就会摆驾户部。”
“是。”
没想到国库的亏空竟然有这么大的数目!回想刚才在殿上的时候,反对的声音很多,其中必然有一部分人反对的不仅仅是因为家族的利益受到的损失,更害怕的是查账!有相当一笔的钱入库,必定会查账,这些黑账一旦见光,那么损失的就不是这点小钱,而是身家性命了。
亏空的事,就像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在这个当口上,又要分走不少的精力。
……
羽鸢在户部坐了一下午,到黄昏时分,终于点算完了所有的银票、银两等。最后又亲自核了一遍,在差不多掌灯的时候,得到了最后的数字:两千千零四十万两,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数目,比初步估计的翻了一倍还要多!
“娘娘,现在……”
“去请尚书大人和侍郎大人过来,本宫有话要问。”羽鸢呷了一口茶,抿嘴笑着,眼里闪过的分明是危 3ǔ。cōm险的意味。
“是。”
很快,传话的内监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不好了娘娘!尚书大人在书房自尽了!”
“可恶!”
乍一看像是自尽,可仔细查探之后,左相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户部尚书是被人勒死之后又悬在梁上的,因为他脖子上有一圈红痕一直延伸到后颈,比悬梁的白绫要细。
接着审问了户部侍郎,大刑用了不少,没想到竟然牵扯出了更多的事:但凡是要动用国库的钱,十次里面至少有一半的时候,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