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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苾芃也不做假,垂下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昨日进府有些忐忑吃得少,夜晚又睡不安稳,今早却是惊心动魄,这一番折腾下来早已经饿了。
君謇只是看着她吃,提起了一边的竹壶斟了满满一杯茶笑道:“慢着些,没有人同你抢。”
沈苾芃的视线再一次落到这只雅致的竹壶上,扫了一眼丽明轩内低眉顺眼的仆从们,君謇冰雪聪明哪里不知道她有话说,随后屏退了左右,轩阁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沈苾芃放下了手里的点心,轻轻拿起了竹壶,这竹壶做的倒是精巧,随意道:“这是世子爷做的吗?”
“不是,”君謇看着竹壶微微一笑,“是家母生前用过的东西,我自是舍不得弃去,拿来一直用着。”
“哦……”沈苾芃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略有陈旧的竹壶,上面刻画着并蒂莲的图谱,带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自然清新。
“你也喜欢?这可是当年家父送给家母的东西,家母一看便再也爱不释手,”君謇凑了过来,成熟男子的气息喷到了沈苾芃的颈项边有些痒痒,沈苾芃不动声色的移开,脸色有些微红,这样的暧昧还是让她不习惯,至于为什么不习惯她也说不上来。
“喜欢……但是……还有一点点的奇怪……”沈苾芃看着略有斑驳的竹壶。
君謇脸色一变:“你……发现了什么?”
沈苾芃皱着眉头,一个令人发指的阴谋让她不忍目睹,她缓缓站了起来将竹壶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问道:“世子爷一直用这竹壶泡茶喝吗?”
君謇点了点头:“有何不妥?”
沈苾芃将竹壶轻轻放在桌子上,笑道:“许是我多心了,父亲曾经留给我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一些竹子的药性,也是以前看过的,记不真切了,明日我再来答复你。”
君謇眉头微蹙,盯着竹壶的眼眸渗出丝丝缕缕的冷意。
“还有……”沈苾芃打断了他的思绪,“今夜我还是留在我的别院为好,恕不能与世子爷共享望月堂的良辰美景了,因为这样与我们都会好一些。”
君謇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个丫头倒是有些意思,哪个姨少奶奶不是巴结着夫君渴望一丝一毫的雨露分沾,以便能诞下麟儿在这深似海的侯府站稳脚跟,她倒是好将自己排挤在夫君身外。
沈苾芃又看了一眼那竹壶,走出了丽明轩,外面等着的陈妈妈跟了过来相送,走到僻静处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姨少奶奶请留步,老奴有话说。”
沈苾芃转过身看着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带着沉稳还有历经岁月年轮的沧桑:“陈妈妈何事?”
陈妈妈倒也不扭捏:“今夜姨少奶奶不去望月堂吗?”她看到沈苾芃抛下了世子爷独自一人往别院的方向赶,再也按耐不住脱口而出的疑问。
沈苾芃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要是能为世子爷生下一男半女,也了却了这位老嬷嬷的心思,只是陈妈妈虽然精明却也看不透这诺大的侯府根本容不下君謇的孩子。
“陈妈妈,借一步说话!”沈苾芃走到了假山边的一处空下来的隔间,陈妈妈命绿罗守在外面自己跟了进去。
沈苾芃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道:“陈妈妈,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姨少奶奶但问无妨。”
“世子爷的那只竹壶是怎么得来的?”
陈妈妈眼中微露伤感:“那是先夫人平日里经常喝茶用的器具,先夫人过世后世子爷伤心欲绝,将先夫人的一切用具都带到了丽明轩。”
“那……”沈苾芃略一沉吟,“先夫人是什么时候仙逝的?”她上一世在靖安侯府的生活一直处于战战噤噤之中,关于先夫人的一切都被安惠夫人死死压在了尘埃中,加上自己懦弱孤僻自是没有人同她提起先夫人的事情。
陈妈妈眼神微闪,还是照实说道:“两年前的春季,感染了风寒说是胸口痛,后来……”她隐隐眼中有泪,说不下去。
“陈妈妈我再问你,先夫人用的那只竹壶有什么来历没有?”沈苾芃之前看到世子爷心生哀伤也不便多问,此时倒是要问分明。
陈妈妈奇怪为什么姨少奶奶从世子爷的丽明轩出来突然关心起那竹壶来,当下顿了顿说道:“哦,先夫人仙逝的前三年做寿的时候,侯爷亲自做了送她的,自是心爱得不得了。”
第22章 梅红
陈妈妈说完后奇怪的看着沈苾芃:“姨少奶奶问这个做什么?”
沈苾芃遮掩道:“只是看着那只竹壶好雅致,也没什么。”
陈妈妈也不追究,而是提到了她更关心的事情:“姨少奶奶今夜不去望月堂吗?”
沈苾芃哑然于她的如此执著,笑道:“世子爷身子不舒服,还有……”她觉得还是说出来为好,“我觉得夫人一定不喜欢我去望月堂,几天后便是侯爷的寿辰。世子爷也需要静下心来想一想该准备一些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让侯爷高兴一些。”
陈妈妈怔怔的看着转身离去的沈苾芃,心里突然生出些许敬佩。这个新来的姨少奶奶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神秘感和威严感,只是希望世子爷不要与这样的女人为敌,但目前为止他们应该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半月汀的别院里此时早已经炸了窝,看到沈苾芃款款回来,均是噤声垂下头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别院中除了沈苾芃自己带来的陪嫁丫头润春和郁夏,还有君謇送的环碧。此外还有两个粗使婆子,两个小丫头,沈苾芃倒是不觉得人少,反而觉得她的眼皮子底下人越少越好,清净。
郁夏和润春忙迎了出来,扶着沈苾芃走进了暖阁,沈苾芃细细看着郁夏的脸,满脸的歉意:“还疼吗?”
郁夏忙笑道:“不疼,奴婢知道小姐是为我好。”
沈苾芃缓缓叹了口气,拿着帕子抚着郁夏略有些红肿的脸:“润春拿药来!”
润春取了描金盒子装的复颜膏来,沈苾芃打开挑出了膏药,缓缓涂抹在郁夏的脸颊上,郁夏眼圈微红强忍着眼泪。
“之前我同你们交代过,这侯府不同于咱们沈家,所谓家大业大规矩大,又是沾着王亲贵族的边儿,怎么可以随意说话呢?靖安侯府现如今还出了一位贵嫔在宫中,安惠夫人又是将军之女,她的厅堂之上难道是你一个小丫头随便说话的地方吗?”
“奴婢……奴婢……错了……”郁夏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只是奴婢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小姐受人欺凌……”
“傻丫头!”沈苾芃的眼眶也红了起来,她一直将自己包裹在那层冷硬的外壳中,但是为了身边这些爱她关心她的人,她也一定要在这侯府中找到自己的一方立足之地。
沈苾芃替郁夏上了药,突然发现屋子里少了一个人,问道:“环碧呢?”
郁夏和润春脸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沈苾芃沉下了脸:“我带着你们来这侯府之中,自是将你们当做自己的贴心的,你们难道还要有事瞒我吗?”
润春咬了咬唇:“罢了,总是瞒不过小姐的,”她急急火火地冲了出去,不一会儿拽着步履犹豫的环碧走了进来,环碧始终低垂着头,两只手搅着一方绿色帕子,也不抬头。
“环碧抬起头来!”沈苾芃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环碧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却往后退了一步,润春不得不拉着她向前走了几步,看向沈苾芃的眼眸中已经滚出泪来。
“小姐,你看看吧!”
沈苾芃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环碧身边抬起她的小脸,猛地吓了一跳。只见环碧左右脸颊上均是红肿到快要破了的伤痕,比郁夏脸上的伤痕不知道要重多少倍。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下此毒手?
“怎么回事?”沈苾芃的脸色涌上了一片冷意。
郁夏揪了揪润春的衣袖,润春拨开了她的手,还没有开口便已经哭了出来:“环碧……环碧同我到花房去取小姐喜欢的君子兰,呜呜……谁知道……呜呜呜跑出一个长得很妖艳的丫鬟……呜呜……竟然……”
“郁夏你说!”沈苾芃给她弄得哭笑不得。
郁夏只得回禀道:“润春和环碧在花房里碰到了安惠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梅红,只因为安阳郡主也喜欢那盆小姐早已经挑好的兰花,梅红就要从环碧的手中将兰花抢了去。环碧却死也不放,还不小心将梅红推倒了。梅红仗着安阳郡主的威势,竟然命令一边的婆子们狠狠扇了环碧耳光,兰花也被人抢走了。”
沈苾芃的脸色越发的冷了下来,郁夏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喏喏道:“奴婢们也知道这样子给小姐招惹是非是奴婢们的不对,但是看在环碧她年幼无知的份儿上,还请小姐消消气吧!环碧她们也已经知错了。”
“呵!你们何错之有?”沈苾芃怒极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