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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骞凤眸微眯,手掌握成了半拳,若是与这个人硬碰硬自己未必会输他半分,只是现如今他手中有他此生最在乎的人,这让他显得力不从心。
“想好没有?”楚天抬高了声音,天色眼看着微明,若是拖到了黎明,谁知道还会生出什么变数。今夜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能拿着这么一个好使的把柄去要挟从来不知道威胁为何物的君二爷。
君骞冷峻的脸庞绷得紧紧的,突然沉沉吸了口气,抬起眸子道:“你赢了,拿去!”
一枚玄铁钥匙连同半块儿玉佩递了过去,楚天瞬间接到手,细细查看一番不禁畅快的笑出了声。这是开启君二爷密牢的信物和钥匙,那边把守的暗影们只认这两件东西。
“谢谢二爷了,”楚天将信物揣进了怀里,只觉得手臂上凉丝丝的,低头一看竟然是沈苾芃咬破了唇角滴下来的血。
他声音中罕有的温柔不禁流露出来:“对不住了,”说罢沈苾芃便被推了出去,直接踉跄着摔进了君骞的怀抱。他力道用得极好,既不会伤了沈苾芃,也会让君骞为了护着她而手忙脚乱,那一瞬间他便飞奔而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苾芃觉得自己狼狈至极,几次三番厌恶憎恨他,却又几次三番欠他的情,事到如今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没事吧?”君骞的声音冷意十足,他心头窝着一团邪火无处发泄。煮熟了的鸭子被楚天抢走了,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难不成他对她的感情是如此的浓烈,以至于连一个楚天都能了如指掌?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没事,”沈苾芃默默躲开了一些,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绫罗纱帐,楚天倒是懂得一点儿怜香惜玉,扯下帐幔裹着她半裸的冰冷躯体,但还是有些冷意。
君骞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对她的好。楚天背后的那个人可以重新拿获,但是眼前的人若是失去了。他会痛苦一辈子。他以前没意识到,刚才的那场大火让他清清楚楚意识到了自己感情上的软肋。原以为对沈苾芃的痴迷也就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梦境,但是刚才他却差点儿疯了。
“我送你去大哥的丽明轩,”君骞脱下了外袍递过去。
沈苾芃躲开,却不想被君骞一下子扭了过去,将那件外袍强行裹在了她的身上。
“乘着天色未明,你去丽明轩躲一会儿,就说是宴会上醉了酒在丽明轩呆了一会儿,不想睡着了,才躲过了一劫。”
沈苾芃垂着头。不禁苦笑。君骞竟然连这谎言也替她编好了。
“走吧。”君骞看了一眼有些犹豫的沈苾芃,却发现她是光着脚丫子。白玉般的足杵在了林间的杂草荆棘中,脚踝上已然划破了,渗出些许血迹。
君骞走过去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向前疾步而去。
第二日,整个靖安侯府都充次着一种压抑的激动和八卦氛围,很多事情赶着趟儿的堆在了一起。只不过这议论也仅仅是压抑在萌芽中,谁又活腻歪了会去明目张胆的嚼二爷的舌根子?
辰时,沈苾芃在丽明轩重新见到了郁夏和润春两个哭肿了眼睛的小丫头,大难不死,重逢之时,自是有一番震天动地的哭泣。润春紧紧抓着沈苾芃的衣襟,生怕这是一个昙花一现的美梦。转瞬间便会回到了昨夜的惊悚中去。
“小姐……”郁夏擦了眼泪。抬眸看着沈苾芃,除了脸色带着困倦却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处。昨夜明明是她伺候着小姐沐浴过后扶着她就寝,半夜竟然会走水,而且会在这很久没来的丽明轩看到了她。
沈苾芃紧蹙着眉,她也说不上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问道:“你二人先起来说话。昨夜你们可曾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郁夏忙道:“奴婢等人从来没有睡得那样沉,极像上一次……上一次……”
沈苾芃猛地一惊,想起了上一次楚天将她半夜掳走,也是用药将郁夏和润春几个小丫头药倒。可是……她站起身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开的正艳的玉兰,眉头一下子拧紧了些许。楚天虽然混蛋,但是直觉告诉她他还不至于放火杀人。要是真杀了她岂不是不能要挟君骞……
想到君骞,沈苾芃心中一阵怅然,第一次觉得此生此世有着太多的纠缠不休,让她忘记了来这府中的初衷究竟是什么。
“小姐……”郁夏缓缓道,“莫非有人放火?”
沈苾芃点了点头,不会是楚天放的火,放火的那个人给她下了毒,那是要置她于死地的狠绝做法。楚天昨夜的紧张表情不像是作假,况且他也没道理置她于死地。君骞……她摇了摇头,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她知道他这一世是不会杀她了。可是……这有多么的滑稽可笑。
“究竟是谁这样狠辣?”润春眼眸中泛出一丝恨意。
沈苾芃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这府中恨她的人不少,嫉妒她的人也很多,但是敢下手算计活活烧死她的人现如今还真没有几个,若是有……她唇角微冷,她也不惧。
“郁夏,润春,”她缓缓道,眼眸中恢复了之前的淡定从容,“你们想过没有?为何有人几次三番要害我们?那是因为我们还是太弱了,假如我们是折不断的花,长满了刺的花,触一触就刺得流血,他人还敢不敢伤我们?所以要想不受伤就要学会刺过去,让那些人流血,让他们痛,痛到再也不敢伸出手来,那时我们便会有真正的安逸。”
第160章 画卷
“二爷!”
“二爷安好!”
一路上映心阁的丫鬟们不停地冲迎面匆匆走来的君二爷行礼,君骞今天换了一身家常的黑色锦袍,袍角绣着银色梅纹。脸色铁青,凤眸蕴含着一股化也化不开的冷意,每一个撞上他视线的人都会不自禁哆嗦一下子。
映心阁的后堂到处弥漫着药味儿,安阳已经随着北戎的车队走了,现如今怕是已经过了边境抵达了荒凉的大漠。皇后做得很绝,直至今日也没有让安阳同自己母亲见上一面。安惠夫人的掌心宝就这样做了替嫁的新娘,她本是应该进宫做娘娘的人,如今却配了一个茹毛饮血的糟老头子。以安阳高傲的心性,不知该如何面对那漫无边际的痛苦?
“二爷,夫人她刚刚喝了药睡下了,”张妈妈看到君骞进了内堂忙迎了出来,怯怯的看了眼君骞来者不善的脸。
“我来探望母亲,”君骞声音冰冷。
张妈妈忙掀起了帘子,她可不敢同二爷较真儿,这人手腕狠辣,最是歹毒不过的人。
安惠夫人半躺在榻上,一边的丫鬟将两只迎枕叠在一起放在了她的颈项下,她的头发散乱着,脸色难看至极,微闭着眸子,双颊深陷,脸上不施粉黛没有了往日的贵气。
君骞缓缓跪在了安惠夫人的榻边,眼眸中掠过一丝愧疚之色。
“母亲。”
安惠夫人微抬了眸子,看着一向令自己自豪万分的儿子,唇角微翘冷笑道:“听丫鬟们说,为了庆祝你妹妹和亲的宴会,那个贱人办的不错?进退有度,执掌有序,气氛热闹,排场十足,俨然一个当家主母的做派,可喜可贺。”
“母亲息怒。”君骞重重磕了一个头,“北戎那边我已经派了人暗中护着安阳,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我何怒之有?”安惠夫人脸色因为愤怒微微红了几许,缓缓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冷笑道:“我哪里敢怒啊?我的女儿被那个贱人下了药陷害至此,我安惠活了这么大岁数却是连半声怨言也不敢有啊!人家是谁?人家可是怡妃的心腹,正君公主的密友,连皇后都听她的话!我还真是老了,这个家也当不得了!”
“母亲,”君骞的喉结动了动。抬起头看着安惠夫人。眼神里少有的带着祈求的意味。“母亲,孩儿有话说。”
一边的张妈妈忙冲屋子里的丫鬟们使了一个眼色,纷纷退了出去,将门反手关好。
安惠夫人瞪着他:“你还有何话说?我的好儿子?昨夜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冲进去救那个贱人,你当阖府上下的人眼睛都瞎了吗?”
“不错,”君骞硬着头皮应了下来,脸色却是少有的坚毅,“母亲,孩儿心悦她,孩儿以前克制过,甚至想到要除掉她。可是……孩儿下不去手,孩儿喜欢她。孩儿想要这靖安侯府,想要这爵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风光生活,但是孩儿更想要的是有她的生活……所以……求母亲高抬贵手,不要……再伤害她了。”
“你说什么?”安惠夫人微带青色的嘴唇不停颤抖着。眼神犀利,下巴哆嗦着像是含着滚油一样,“小畜生,有胆量你再说一遍!”
君骞看着自己的母亲缓缓道:“孩儿心悦她!对她的感情孩儿至死不渝!昨夜的大火孩儿知道是母亲……”
“啪!!”一记耳光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