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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之(爸爸、何叔叔)你醒了?”
看到何爸爸睁开的双眼,三人不约而同的说。
很显然,被张劲排出颅内淤血的何爸爸如今不但安然醒来,而且从他之前利落的接下何妈妈的话茬来看,更没有发生诸如‘失忆、错乱、被穿越附身’之类的狗血事件。
似乎没有看到张劲一样,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的何过之,先是深深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女儿,然后就直直的盯着何妈妈的脸,用张劲从未听过的温柔声音问道:
“淑蓉、清浅,我……对不起……”
何爸爸的醒来,以及何爸爸温柔的话,让何妈妈眼中泛起开心的泪花。嘴里说道:
“你跟我还说什么对不起?再说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呀,还是好好养伤,这么大的人了还摔跤,而且一摔就摔的这么重!”
何清浅同样嘴里附和:
“爸爸,您说这个干嘛?您现在关键的是要把身体养好!”
与自己最亲近的两个女儿的话,让何爸爸大为感动。但是,何妈妈最后嗔怨的随口一句,却让何爸爸怔住了:
“摔跤?”
作为唯一知情者的张劲,并不想让清浅和何妈妈知道事情本来,怕她们更伤心更难过,于是也顾不得时候会打搅到这一家三口温馨暖人的气氛,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何叔叔,您先别说话,我来帮你检查一下!”
说着,张劲就探过身去,将手搭在何爸爸颈部动脉上,做出探查的样子,顺便用自己的脑壳和后背,隔断了何妈妈与何清浅的视线。然后,张劲一边对何爸爸挤眉弄眼,一边说:
“何叔叔你这一下可是‘摔’的不轻!不过没事儿,好好调理一下很快就能好起来。等伤好了之后,我再给你补一补,让你骨质硬朗起来。下一次就算是再‘摔’了,也保证没事?”
张劲一脸神秘的表情,以及刻意在‘摔’字上咬出的重音,让何爸爸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再加上何爸爸也想到,自己‘摔’成这样,总比自己被打成这样,让女儿和何妈妈放心。于是干脆从善如流的顺着张劲的口气,将心中的疑问暂时含糊了过去。
“嗯,那好就麻烦你了。这次‘摔’了,也是因为一时眼花,没注意脚下……”
见到何爸爸心领神会,张劲悄悄松了一口气后重新站直了身子,笑着对何清浅和何妈妈说:
“何叔叔没事,脑部没有任何后遗症!”
…………何爸爸既然已经清醒,那么出院回海窝子村这件事自然也被提上曰程。
毕竟,海窝子村张劲的小楼可是比这医院舒服多了。无论是对张劲、何清浅、何妈妈还是何爸爸来说,都是如此!
张劲的面子够大,有杜大院长忙前跑后的帮忙料理,所以一路绿灯之下,出院手续办的极为顺畅。早晨何爸爸刚刚醒来,下午的时候,一行几人就已经在救护车的护送下,回到了海窝子村,回到了张劲自己的小院。
回到自己家的张劲,心情很好。
且不说无论哪里都比不得自己小窝舒服,单说看如今何爸爸与何妈妈眉来眼去的温柔样儿,就已经可见,张劲那‘让二老复合’的计划,似乎有水到渠成的意思。
这点让张劲和何清浅心中都很雀跃。
二老自从昨晚起,就不曾分开须臾。连下午何爸爸来到海窝子村后,休息睡觉的时候,都是在何妈妈的房间里,与一夜未眠的何妈妈一起休息的。
而且,二老相处时的情形能够看出,他们似乎仍在为之前曾经的回忆所感染,甚至没了从前湘都时两人以夫妻身份相处的‘相敬如宾’,反而如初婚的小夫妻一般,热烈起来。每个眼神都是温柔,每个动作都是温馨!
而且,对于近一年前的冲突,二老同样没有提。就仿佛那争吵、冷战和离婚不过是幻境,在真实的世界中从来未曾发生一样。
晚饭后,何妈妈因为何爸爸的精神好转,加上两人旧情复燃,再加上睡了一下午,精神头出奇的好,有种容光焕发的意思。
而何爸爸,虽然因为身上伤势众多,只能跟木乃伊一样躺在曾经属于何清浅的轮床上。
但是,经过张劲的精心调理;加上原本生活无依,失妻、失女,这折磨自己近一年的梦魇已经消散;再加上下午在自己想念多时的妻子身边,美美的睡了一觉,精神同样健旺。全不似重伤在身,伤到元气的老人!
见到何爸爸和何妈妈两人饭后都没有立刻回房睡觉的意思,张劲也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父母的面,立刻抱着何清浅回屋。四个人干脆在客厅中坐了下来,聊起了家常。
看着何家三口一搭一唱的互相询问这这段时间来的生活,陪坐在何清浅身边的张劲有些无聊,思绪也有些天马行空起来。
“可惜,刘老头儿那家伙因为知道家里有事儿,所以今天始终没出现。如果他来了,与何爸爸这个曾经激烈的隔空对骂的老对头同处一个屋檐下,那可就有意思了。
如今何爸爸这个样子,打起来是不会了,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吵起来!”
张劲这样出神的想着,脸上就不自觉的挂上一抹坏坏的笑容。
张劲脸上的坏笑,被坐在旁边正和父母聊得热火朝天的何清浅,不小心的扫描到了,于是何清浅好奇的问:
“劲,你在想啥呢?怎么笑的这么……这么……这样呢?”
(未完待续)
598 肉麻
见到何爸爸和何妈妈随着何清浅的话,暂时停止了热切的交谈,将视线转到了自己的脸上。张劲连忙脸色一整,矫词说道:
“呃,没什么!就是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听何叔叔和文阿姨,讲到了你们结婚。有些好奇,想知道在您们二老结婚后还会发生什么?你们又是什么时候离开那里的!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我我爸妈说过,他们下乡回城可是很不容易,很曲折的。”
张劲胡乱找来的借口,居然引起了何清浅的共鸣,让这女人胸中的八卦火再次复燃。于是,何清浅连忙附随骥尾的同声问:
“对啊,爸爸、妈妈,你们说到你们在北大荒结婚了,然后呢?”
之前,因为何爸爸在昏迷着,何妈妈因为担心和深切的想念,因为那胸中哀意继续散发,所以对于那段人生中最重要的记忆,还能侃侃而谈。
但是如今,何爸爸已经醒来,而且现在正温柔的看着自己。何妈妈心底的悲痛也因为何爸爸的情况好转,而消散无踪,反而因为又和何爸爸有旧情重燃的意思,更是早已经没了那种心哀若死的心境。
所以,恢复了正常的何妈妈,当着何爸爸的面,还真就不好意思继续讲述自己和他曾经的那段罗曼史。
于是,听到女儿追问后,何妈妈先是如风华正茂的俏佳人般,用眼角妩媚的斜了何爸爸一眼,然后没好气的对何清浅说:
“然后?什么然后?这种事也是你一个做女儿该追问的?”
见到妈妈突然翻脸,何清浅和张劲都有些怔忡。倒是何爸爸蔼然一笑,接下了这个话头:
“其实,我倒觉着,说给他们听也没什么!让他们也知道,我们也曾年轻过,也曾经如他们一样,难舍难分过!
这样吧,既然淑蓉不好意思讲。那就由我来说吧!”
何爸爸话一出口,自然得到了张劲与何清浅的连连点头作为响应。也同样得到了何妈妈一个娇羞的白眼,作为默许!
“因为我拒绝前去考上的学校,所以第二年我就失去了再参加高考的资格。淑蓉因为我的缘故,所以也放弃了高考返乡的这条路。
再加上我们已经结婚,所以干脆打算就在东北安定下来,踏踏实实的做个庄稼汉。在这里,生儿育女,养老!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淑蓉的爸爸,也就是清浅的外公,因为之前受到的迫害比较严重,身体早就垮了!就算是平反之后身子骨也始终不见大好,就在我和淑蓉结婚的第二年去世了。
那时候国家单位都讲究继承,叫做顶号头。就是说如果父母退休了的话,那么留下来的单位名额就可以由子女继承,跟旧社会的爵位一样。
所以,我和淑蓉回湘省治丧的时候,我岳父单位的领导就找到了我们。提出了让清浅顶号头的意思。
但是,因为我们的工作关系是在东北,而且是当初下乡的知青,调动关系回城的事情很不好办,所以一时间我俩也没了主意。
还好,我父亲和岳父当时的朋友不少,尤其是当时一起改造,一起关牛棚的难友,有很多平反后官复原职,颇有些能量。
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