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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恨他?”
“在英国的时候,他勾引我一个朋友的太太。”
“您为什么不向他报仇呢?”
“我已经和他决斗过三次了,”英国人说,“第一次用手枪,第二次用剑,第三次用双手长剑。”
“那几次决斗的结果如何??
“第一次,他打断了我的胳膊。第二次,他刺伤了我的胸部。第三次,他给我留下了这个伤疤。”英国人翻开他的衬衫领子,露出一处伤疤,疤痕还是鲜红的,证明这是一个新伤。
“所以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
“但是,”那位密使说,“据我看来,您似乎不能杀死他呀。”
“噢!”英国人说,“我天天都在练习打靶,每隔一天,格里塞要到我家里来一次。”
来客想打听的事情已完了,说得更确切些,那个英国人所知道的事情似乎尽止于此了。警察总监的使者站起身来告退,向威玛勋爵鞠了一躬,威玛勋爵也按英国人的礼数硬梆梆地还他一礼。当他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的时候,他就回到卧室里,一手扯掉他那浅黄色的头发、他那暗红色的髭须、他的假下巴和他的伤疤,重新露出基督山伯爵那种乌黑的头发和洁白的牙齿。至于回到维尔福先生家里去的那个人,也并不是警察总监的密使,而是维尔福先生本人。检察官虽然并没有打听到真正令他满意的消息,但他已安心不少,自从去欧特伊赴宴以来,他第一次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
(第六十九章 完)
第七十章 舞会
这几天正是七月里最炎热的日子,马尔塞夫伯爵如期在星期六举行舞会。晚上十点钟。在伯爵府的花园里,高大的树木清晰地衬托着缀满金色星星的天空。今天象要下暴雨的样子,天空上现在还浮荡着一层薄雾。楼下的大厅里传出华尔兹和极乐舞的乐曲,百叶窗的窗缝里透出灿烂的灯光。这时,花园里有十来个仆人在那儿准备晚餐,他们刚刚接到主妇的命令,因为天气好转。已决定晚餐在草坪上的天幕下举行,那缀满星星的美丽的蓝空已使草坪占了决定的优势。花园里挂满了彩色的灯笼,这是按照意大利的风俗布置的,席面上布满了蜡烛和鲜花,这种排场世界各国豪华的席面上处处都一样,不必多讲。
马尔塞夫伯爵夫人吩咐过仆人以后,又回到屋里去,这时宾客们陆续到来,吸引他们来的多半不是由于伯爵的地位显赫,而是由于伯爵夫人优雅风度,因为由于美塞苔丝的高雅的情趣,他们一定可以在她的宴会上找到一些值得叙述,甚至值得模仿的布置方法。腾格拉尔夫人本来不想到马尔塞夫夫人那儿去,因为前面说过的那几件事使她心神不宁,但那天早晨,她的马车碰巧在路上和维尔福先生的马车相遇。两部马车很自然地并拢来,他说:“马尔塞夫夫人家的舞会您去不去?”
“不想去,”腾格拉尔夫人回答,“我的身体太不舒服。”
“您错了,”维尔福意味深长地回答,“您应该在那儿露面,这是很重要的。”
“那么我就去。”说完两部马车就分道而驶了。
所以腾格拉尔夫人这会儿也来了。她不但长得美,而且周身上下打扮得珠光宝气;她从一扇门走进客厅,美塞苔丝正好也从另一扇门出现在客厅,伯爵夫人当即派阿尔贝去迎接腾格拉尔夫人。他迎上前去,对男爵夫人的打扮讲了几句恰如其分的恭维话,然后让她挽住他的胳膊引她入座。阿尔贝向四下里望望。
“您在找我的女儿,是不是?”男爵夫人含笑说。
“我承认是的,”阿尔贝回答。“难道您竟忍心没有带她来吗?”
“别着急。她遇到了维尔福小姐,她们两个就走在一起了。瞧,她们来了,两个都穿着白衣服,一个捧着一束山茶花,一个捧着一束毋忘我花。哎,怎么”
“这回您找什么?”
“基督山伯爵今天晚上来不来?”
“十七个了!”阿尔贝答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伯爵似乎是一团烈火,”子爵微笑着回答,“你是第十七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了。伯爵有多走红,我可真得祝贺他”
“您对每一个人都是象对我这样回答的吗?”
“啊!真是的,我还没有回答您。请放心,我们可以看到这位大人物。我们的运气够好的。”
“昨晚您去歌剧院了吗?”
“没有。”
“他也在那儿。”
“啊,真的!那位怪人有没有什么惊人之举?”
“他能没有惊人之举吗?”昨天演的是《瘸腿魔鬼》
[法国作家勒萨日(一六八八—一七四七)的作品,这里可能指根据原作改编的舞剧。——译注],伊丽莎跳舞的时候,那位希腊公主看得出了神。伊丽莎跳完舞以后,他把一只珍贵的戒指绑在一束花球上,抛给那个可爱的舞星,那个舞星为了表示珍视这件礼物,在第三幕的时候,就把它戴在手指上出场,向伯爵致意。那位希腊公主呢?她来不来?”
“不来,可能使您失望了,她在伯爵家里的地位没人知道。”
“行了,让我留在这儿吧,去陪维尔福夫人吧,她很想跟您谈话呢。”
阿尔贝对腾格拉尔夫人鞠了一躬,向维尔福夫人走过去。
当他走近的时候,她张开嘴巴刚要说话。“我敢跟你打赌,”阿尔贝打断她说,“我知道您要说的是什么事。”
“什么事?”
“如果我猜对了,您承不承认?”
“承认。”
“用人格担保?”
“用人格担保。”
“您要问我基督山伯爵到了没有,或者会不会来。”
“一点也不对。我现在想的不是他。我要问您有没有接到弗兰兹先生的什么消息?”
“有的,昨天收到了一封信。”
“他信里说些什么?”
”他发封信时正启程回来。”
“好,现在,告诉我伯爵会不会来。”
“伯爵会来的,不会使您失望。”
“您知道他除了基督山以外还有一个名字吗?”
“不,我不知道。”
“基督山是一个岛的名字,他有一个族姓。”
“我从来没听说过。”
“好,那么,我比您消息灵通了,他姓柴康。”
“有可能。”
“他是马耳他人。”
“也可能的。”
“他是一个船主的儿子。”
“真的,您应该把这些事情大声宣布出来,您就可以大出风头了。”
“他在印度服过兵役,在塞萨利发现了一个银矿,到巴黎来是想在欧特伊村建立一所温泉疗养院。”
“哦!马尔塞夫说,“我敢断言,这实在是新闻!允许我讲给别人听吗?”
“可以,但不要一下子捅出去,每次只讲一件事情,别说是我告诉您的。”
“为什么?”
“因为这是偶然发现的秘密。”
“谁发现的。”
“警务部。”
“那么这些消息的来源——”
“是昨天晚上从总监那里听来的。您当然也明白,巴黎对于这样不寻常的豪华人物总是有戒备的,所以警务部去调查了一下。”
“好!现在手续齐备,可以借口伯爵太有钱,把他当作流民抓起来了。”
“可不是,如果调查到的情况不是那么对他有利的话,这种事情无疑是会发生的。”
“可怜的伯爵!他知道自己处境这么危险吗?”
“我想不知道吧。”
“那么应该发发慈悲心去通知他。他来的时候,我一定这样做。”
这时,一个眼睛明亮、头发乌黑、髭须光润的英俊年轻人过来向维尔福夫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阿尔贝和他握握手。“夫人,”阿尔贝说,“允许我向您介绍马西米兰·莫雷尔先生,驻阿尔及利亚的骑兵上尉,是我们最出色、最勇敢的军官之一。”
“我在欧特伊基督山伯爵的家里已经有幸见过这位先生了。”维尔福夫人回答,带着不用掩饰的冷淡态度转身离去。
这句话语,尤其是说这句话的那种口气,使可怜的莫雷尔的心揪紧了。可是有一种补偿正在等候他。他转过身来,正巧看到一张美丽白皙的面孔,上面那一对蓝色的大眼睛正注视着他,那对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她把手里的那一束毋忘我花慢慢地举到她唇边。
莫雷尔对这种无声的问候心领神会,他也望着她,把他手帕举到嘴唇上。他们象两尊活的雕像,已佇立大厅两端,默默地互相凝视着,一时忘掉了他们自己,甚至忘掉了世界,但在他们那种大理石似的外表底下,他们的心却在剧烈地狂跳。
即使他们再多望很多时候,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可是基督山伯爵进来了。我们已经说过,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