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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感觉里,日本人行事很多都是不能用常理去度之,尤其是二战时的日本。那时候的日本完全陷入到一种癫狂的状态,行为特性充满了雪亮军刀般的刺骨嶙峋和烟灭废墟中漫天飞灰的末日气息。
我看着杨慕云,轻轻问道:“杨伯伯,这个‘大红莲’的军事任务和不死人清水亮有关系吗?”
“清水亮当年一定加入到这个军事任务里。不过现在还无法确认,清水亮的不死状态和这个任务有什么关联。”杨慕云说道。
他看我在沉思,便问想什么。
我心里非常压抑,因为隐约猜到了这次秘密军事行动的内容。
我说:“不知道起‘大红莲’为军事行动代号的意义是什么。”
杨慕云看着我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这次军事行动的地位非常重要,用‘地狱’的名字来冠以称号,表示了行动的地位和重要性。第二种可能,就比较匪夷所思了。”
“什么?”我问。
“那就是,这次军事行动确实和……”他停顿一下:“确实和地狱有某种关系。”
“你说的地狱指的是真的地狱?”我愈发肯定到杨慕云的猜测和我想的差不多。
他点点头:“不管是中国还是日本,在其文化语境里,都有‘地狱’的概念。我们中国人也管它叫阴间,是人死之后去的世界。”
我呼吸急促起来,像是摸到一项巨大事物的边缘。
“如果联系到那个神秘的不死人清水亮,”杨慕云说:“‘大红莲’为代号的意义我更倾向于后者。日本人的这次行动,或许真的和地狱有关系。”
我有点冒冷汗,真是大白天谈鬼事,气氛也似乎凝重起来。
杨慕云继续说:“有一点我实在是闹不明白。如果他们行动真的和地狱有关系,那是非常不合理。地狱这个概念,是属于民俗领域的,怎么会和军事行动挂上钩呢?”
“你觉得‘地狱’或者说‘阴间’,只是一种概念,而不是客观存在的?”我问。
杨慕云笑了笑,没肯定也没否定,他说道:“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地狱的存在。”
听他说到这里,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这个杨慕云是不是还掌握了什么特别的信息?
我问:“杨伯伯,你是不是找到了清水亮?”
杨慕云笑笑摇摇头:“至今没有下落。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吧?”
我点点头。
他拿过文件夹,翻了翻,找出一张纸递给我。我看看,上面写着很短的几句话。
大本营军机第xx号命令:
昭和十一年六月七日奉敕军令部兹命令陆军中佐水部岸次郎。一。为帝国最高事业,有鉴于此,务于昭和十三年前完成准备。二。所需一切之物资准备,军令部特批。三。此行动为军机,最高机密,不得泄密。
杨慕云说:“昭和十一年是1936年,昭和十三年是1938年。这位陆军中佐水部岸次郎就是大红莲军事行动的实际指挥者。1936年大本营发了命令,要他在两年内完成大红莲的初期准备。”
“两年时间?还仅仅是个准备?”我疑惑。
“对。”杨慕云欣赏地点点头:“你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两年时间完成一项准备,还可以特批一切物资,这到底是个什么行动?当时看到这个资料时候,我就诞生了一个想法,这似乎是一桩花费两年时间完成的某一样工程。”
杨慕云从资料夹里翻出一张老照片递过来。
照片是黑白的,上面的人一看就是日本军人。他穿着日本陆军军服,带着军帽,鼻梁上挂着圆形近视镜。人长的很正常,谈不上丑俊,看上去像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但是他的眼神我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一股很怪的气质。完全说不上来,因为有这股气质存在,让这个人透出了一种阴森。
知道他让我想起谁来了吗。我想起了李大民。这两个人当然长的不一样,但他们气质中却有相同的东西。我琢磨半天,才发现这种相同的东西,应该是一种鬼气。
半人半鬼的鬼气。
“这个人就是当年‘大红莲’的行动指挥官,水部岸次郎。日本二战结束后,作为战犯他曾经押解到国际法庭审讯。后来又被秘密押解到美国,据说是死在路上。但是据我调查来的版本是,在押解他入美的时候,他竟然在诸多看守下,凭空失踪了。当然,这仅仅是一个版本,诸如此类的说法,能有七八个。”
我对那些不太感兴趣,只是说道:“这个人长的真可怕。”
第七章 闹鬼
“为什么会这样?”我惊诧地问。
“我也不知道。”杨慕云说:“疯的那个我是在‘精’神病院见到的,他的表现似乎非常恐惧周围的人。听医生说,他被诊断出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也就是彻彻底底的疯了。我问医生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解释是,一个正常人能疯成这样,很可能是生理‘性’的,也就是说大脑内部受了损伤,来自外界极为强烈的刺‘激’。看到他的样子,我很愧疚,负担了所有的医‘药’费,还留给他家里一笔抚恤金。”
“那个死去的人呢?”我问。
“是在疯的人送到医院两天后发现的,死在山体隧道里。在那个地方,有一处废弃的山体隧道。据当地人说,是解放前日本人修的,现在荒废了几十年。他的尸体倒在隧道口,发现的时候脸‘色’发青,法医诊断是心肌梗塞。我有感觉,他是活生生吓死的。”杨慕云说。
“杨伯伯,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我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果然,他说道:“我想组织更多更有经验的人,再去那地方探索一次。刘洋,我希望你能加入到这个队伍里。”
我看着他。
他拍拍大‘腿’说:“放心,这次是我雇佣你,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
我站起来,拄着拐走了两圈,苦笑说:“杨伯伯,不是我不想去,你看我这个样子连路都走不了……对了,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马丹龙呢?”
“我不信任他。这个人太诡。”杨慕云说。
杨慕云看我这种情况就没再勉强,也不提这件事,只是热情地留我在山庄里小住。要么说商人做事就是贴心,不知他从哪找来个专‘门’治疗跌打筋骨方面的老师傅,天天帮我拿捏。大部分时间,王晓雨陪着我,缓缓在山庄里步行看景。‘女’孩十分贴心,知道我走路累,还时不时搀扶着我。
闻着她身上的香气,还真有些心猿意马。
闲聊的时候她问我杨伯伯有什么事,我便斟酌着把这件事说过她听。当然,我隐藏了关东军的历史背景没有说。这段历史太沉重,太压抑了,我下意识就没告诉她。
王晓雨来了兴趣,说她爸爸妈妈整天做生意,也不管她,闷都要闷死了。她要和我一起去。
我劝她就别去了。我这‘腿’脚,能不能去还两说呢。再说那地方太凶险,出个人命。她看着我,眼‘波’流转,忽然温柔地说:“你关心我啊?”
我笑笑没说话。
这时候我都恨自己,太煞风景。这可能是生活养成的自卑吧。我下意识感觉男‘女’之情太危险,越是心动的‘女’孩我越不敢承诺什么。
住了大概快一个星期。此地虽好,可不是久恋之家。我实在住不下去。每天白吃白喝不说,走到哪,接待的员工都笑脸相迎,有求必应。我这人生来就贱,实在受不了别人对我的好,心里过意不去,便想着找个时机提出回去。
正想着,机会就来了,电话是我妈打来的,一接听我就觉出事情不对劲。
我妈在电话里声音沙哑:“洋洋,你忙吗?能不能回来一趟?”
我问怎么了。我妈颤抖着说:“你爸……住院了。”
我脑子顿时嗡了一声,忙问怎么回事。我妈在电话里语焉不详,只是让我办完事早些回来。我心急如焚,拄着拐就去找杨慕云。
杨慕云查出绝症后,几乎闭‘门’谢客,集团的事情都‘交’给两个儿子和一堆副总处理。他整天就关在那个书斋里,看书写文章。
我找到他把事情说明白,杨慕云马上安排人给我买机票,又送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是家里如果急需用钱,就先从卡里取。
我赶紧谢绝,拿人手短,我可不想占这个便宜。推辞了一番,杨慕云只得作罢,他忽然问我:“刘洋,你和晓雨关系‘挺’好?”
我脸有点红:“行,‘挺’好,她‘挺’可爱。”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