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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果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最后还是老太君拍板,由三房夫人李氏挑头,二姑娘梁希榴,三姑娘梁希宜,四姑娘梁希宛协助理家。四个人里,梁希宜脾气最硬,做事情讲究铁腕政策,不知不觉中成了四人之主,主要是婆子们就不敢得罪她。于是梁希宜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进入六月,天气变得炎热起来,梁希宜基本上天天都要洗澡。
房间的书桌上落了一叠厚厚的账本,考虑到秦氏年底要生了怕是没时间管年底的账单,索性在半年结账时她彻底都接过来,不明白的立刻去请示秦氏和祖母,防止年底抓瞎。
她梳洗完后,将长长的发丝晾干了,梳了起来盘在耳后,手里拿着笔,对着账单同夏墨一起做笔记。一只小兔子为了够外面的胡萝卜,竟是冲出了没有上锁的笼子,在桌子上蹦蹦跳跳,然后被旁边忽然钻出来的小狐狸撞了一下,滚了一圈,跌落在墨盒里,变成了黑胖兔子。
梁希宜一阵恼怒,又无法置胖兔子不管,命人去倒水给它洗一洗。
“姑娘,奴婢去给桓桓洗澡吧!”有丫鬟过来接过兔子,闯祸的小狐狸尚不知怎么会是,见兔子跳进墨盒里就黑了,自个也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于是梁希宜非常抓狂的给它揪了出来,扔给夏墨。
小狐狸的名字叫做小阿寿,是梁希宜上一世二女儿的名字。
她上一世只有两个女儿,儿子是过继而来,所以始终说不上有多疼爱他。原本在和欧阳灿决裂的时候,她想过处理掉小狐狸和小肥兔子,但是养了一阵时间,又唤那些名字唤习惯了,着实舍不得扔掉,反而变本加厉的越发宠爱起来。
这一世她上有祖父疼爱,下有弟弟维护,没谁需要她溺爱着,索性把两个宠物当成亲闺女养了。
小狐狸人精似的趴在丫鬟的肩膀上可怜兮兮的盯着梁希宜,梁希宜不由得莞尔一笑,道:“把木盆就放在院子里吧,我帮他们一起洗。”
夏墨笑着应了声,姑娘真是疼爱这两个小动物,不过话说回来,姑娘平日里除了管家就是写字,有两个小动物陪着解闷也是好事情。
因为梁希宜正式管家,再加上她大部分闲暇时间都是陪着祖父,便将房间搬到了老太爷旁边的院子独立居住,不再陪同二房女眷留在香园了。
丫鬟们将木盆放在院子中间,试好水温同梁希宜禀报。
梁希宜放下收拾好账本,坐下记号,走出房门,盯着被两个婆子放在水盆里泡着的狐狸,不由得失笑出声。狐狸毛遇到水后,紧紧的贴在了小狐狸身上。
小狐狸仿佛去了一层皮,独留下一对浑圆浑圆的黑眼珠。
梁希宜挽起袖子蹲了下来,将温水轻轻的擦拭过它的身体。那双墨黑色眼珠露出的胆怯神情,像极了她上一世的阿寿,出生在她同李若安感情最差,却是镇国公府最为辉煌的年月。
关于欧阳灿同皇家的那些记忆仿佛不曾发生过,她根本没有去关注安王平乱的事情,虽然偶尔听下人们追捧欧阳家的小将军是如何英勇无比,英俊潇洒,与她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梁希宜的心思很小,只想找个祖父喜欢的普通人,嫁个普通人家踏实的过完余生。
所以她并不清楚欧阳灿已经回到京城。
欧阳穆没想到会看到梁希宜如此温情的一面,立刻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欧阳穆回过头,发现身后的欧阳灿完全看痴了!他的视线目不转睛盯着远处笑盈盈的梁希宜。她穿着最为朴素的白色长裙,绸缎式的墨黑色发丝很有质感的盘在耳后,露出了小巧的耳垂,坚/挺的鼻尖,和一双仿若夜空里,灿烂寒星般明亮的眼眸。
欧阳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欧阳穆担心他发出声音右手捂住了他的鼻息,往后轻轻一拽,带着他跃到了旁边的墙上,低声道:“稳住!”
欧阳穆可无法接受自个一世英名被毁,最后传出爬出墙头的傻事儿。
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同情欧阳灿,从而任由他来了这里,什么狗屁只看一眼,在梁希宜这件事情上,欧阳灿就是没有原则,没有诚信的代表。
梁希宜似乎给小狐狸洗完了,拿着一块布将它包裹起来递给夏墨。
夏忧手里裹着小兔子,说:“姑娘你不管桓桓啦,这家伙刚才可不老实呢,八成是清楚妈妈居然只顾着小狐狸,而不管它了。”
欧阳穆浑身微微一震,墨黑色的瞳孔深深的一缩,突然心口莫名的发疼,手一颤不由得加大手劲攥住了欧阳灿的手腕。欧阳灿好像也受到什么刺激,浑身颤抖起来。
欧阳穆这才反应过来,所谓桓桓和他记忆里的桓桓不同,怕是暗指秦家二公子秦宁桓吧。他竟是浑身冒出冷汗,真是奇怪,他在震惊什么,又在害怕什么,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梁希宜给小兔子起名秦宁桓的字,一切顺理成章。
他握住情绪不稳定的欧阳灿的手腕,眼神莫名的又扫了一眼梁希宜。她正抱起小兔子,轻轻的放在嘴边,使劲的亲了一下,她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极其自然,怕是平时就是如此同兔子相处。她对待一个畜生都可以做到如此平和,为何就不能包容灿哥儿呢。
梁希宜夹着兔子回来屋内,吩咐丫鬟们帮桓桓换了新鲜的草垫褥子,放入笼子。她平时不太关着桓桓,虽然放入笼子里,但是笼子关着的门都不上锁,若不是桓桓经常随地大小便,她是不介意让它陪着她在床上共枕的。
梁希宜亲了亲桓桓,又抱了抱阿寿,吩咐夏墨熄了灯,上床睡觉,明日又是循规蹈矩的一天,但是梁希宜享受每一日陪同祖父,宠着桓桓,阿寿的轻松生活,偶尔还会接到秦宁桓的书信,她当个乐欣赏,又暗自对他故作轻松的调戏有些感激。这世上有几个女孩可以在婚前同未婚夫相见,她实在是比大多数女孩子都要幸福万分,所以她很知足,越发孝顺祖父,希望他安享晚年。
欧阳穆见梁希宜睡了,就拉着完全拎不清楚自个在干什么的欧阳灿离开了定国公府。
城东昏暗的街道空无一人,明黄色的月光倾洒而下,将兄弟二人的身影拉的特别的长。
欧阳灿不情愿的迈开脚步,每一步都走的是那般沉重,他突然停下,低声道:“哥,我,我还是不能放下梁姑娘,你能不能帮帮我?”他抬起头,倔强的看着欧阳穆,眼底是亮闪闪的泪花。
欧阳穆微微一怔,目光幽深的凝望着眼前稚气的脸庞,思绪却莫名的回到了第一次见到梁希宜的时候,她盯着自己,一副震惊错愕的容颜。
她,真的没见过他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欧阳灿的请求时,他竟是无法很确定的点下头。
他同梁希宜第一次见面,她就很肯定的认出他自己,但是他可以完全确定不曾见过定国公府三姑娘。但是考虑到欧阳灿和白若兰同梁希宜的关系,倒是不排除梁希宜可能会从白若兰那里得知他样子的可能。
梁希宜懂得陈诺曦外祖家特殊的刺绣手法,但是这种手法虽然稀奇却不是陈诺曦外祖家独有,倒也可能来自其他途径。还有对于葡萄干酱的特殊用法,但是也确实不排除有很多人这样用着,可是这一切若是都发生在一起,会意味着什么。
欧阳穆浑身一震,根本不敢继续深思下去。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欧阳穆望着欧阳灿乞求的目光,沉声道:“回去再说,明日还要进宫呢。”
欧阳灿点了下头,呢喃道:“若是我去求皇上呢。我娘一直想为我寻门得力的亲事,盯住了礼部和吏部大员家的嫡出女儿,皇上一直未能许诺,若是我去求姑爷爷想要娶梁希宜,他应该会许了我吧。毕竟如今定国公府现在就是个空架子,唯一有官职的世子还在停职反省中。”
欧阳穆微微一怔,抿住嘴唇冷冷的看着他,良久,淡淡的说:“还是先别提了,你若是用强权逼迫梁希宜嫁给你,同最初又有何区别,你不是希望她真正乐意嫁给你吗?”
欧阳灿皱眉,低头懊恼道:“可是大哥,你前几日不是说过她肯定不会喜欢我的,所以我若是真没了她就活不了,不如同皇上请旨,纳了她算了。”
“……”
欧阳穆说不出来心底到底在刻意躲避什么,他同欧阳灿彼此沉默的对望了一会,决断道:“此事先放在一旁,容我想想再说,况且,你总是不能不顾伯母的意见,就任意行事吧。”
欧阳灿还想再说什么,见欧阳穆已经有了决断,鼓着脸颊一路跟在他的身后回到府邸。
欧阳穆心里有些烦躁,洗了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