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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宛满脸笑容的走上前,道:“我们一起去。”能够和白若羽王煜湘玩到一起的女孩们大多数有些才气名声,多结交一些总没有坏处。
赏画会也好看戏也罢不过是老太君寿宴上女孩子可以玩的东西,梁希宜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妥,倒是乐呵呵的同姐妹们一同前往。
所谓名画都是些秦府上的私藏,梁希宜上一世是陈家嫡长女后来又是镇国公府世子夫人,眼界自然更高一些。她假装同众位姑娘们一样,刻意惊叹赞美后其实心里并未有一丝波澜。有些自命不凡的姑娘们已经开始互相唇枪舌战,王煜湘坐在最中央不时附和质疑调和倒是将气氛统筹的十分融洽,梁希宜扮演着低调重生女的角色,始终面带微笑时而赞叹时而自愧不如的自语。
呼啦一声,白若兰身前的茶壶被白若羽弄洒了,此时又即将是白若羽发言,她无奈之中将白若兰托付给了梁希宜。还留下两个大丫鬟好好侍奉白若兰。
“梁姑娘,没想到最后还麻烦你陪着若兰去后面收拾一下。”白若羽面带愧色的凝望着梁希宜,王煜湘的丫鬟过来催她,梁希宜只要客气的说:“你快回去吧,我来陪着若兰去后院。”
“那真是太谢谢了,这两个姑娘叫玉英,玉墨,都是我身边的大丫鬟你随便使唤。”
梁希宜淡笑的目送她离开,捏了下白若兰的耳朵,小声说:“你也太不小心了,没看到茶壶在那呢还往前探身,还好水已经冰凉,否则烫到了怎么办!”
白若兰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道:“谁想到其他桌的茶壶都是丫鬟们端着,就二姐姐这桌偏巧丫鬟不在,二姐姐又猛的回身,洒了我一大片呢,感觉里面都湿透了。”其实她想说明明是二姐姐不小心怎么还成了她莽撞行事。
梁希宜望着她眉头成川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唇角,说:“这样也好,我们先去后院换身衣服,然后就可以去找秦五看戏啦!”
白若兰眼睛一亮,说:“总算从二姐姐的管制下解脱了,他们说的什么墨迹鲜亮调色混匀景色艳丽巴拉巴拉的我都听不懂,还不如去看‘打金枝’看的爽快,哈哈!”
“你呀!”梁希宜戳了下她的额头,道:“让你的两个丫鬟快点吧。”
白若兰嗯了一声,回过头看了一眼玉英玉墨,忍不住皱起眉头,说:“你们两个是二姐姐房的?怎么觉得有些眼生。”
玉英神色一暗,急忙上前主动道:“奴才和妹妹玉墨是搭理二姑娘庄子上收取银钱的大丫头,前阵子赶上年底,我们跟着管事去看铺子了,所以不曾在府里带着,六姑娘怕是没见过我们。”
白若兰点了下头,她二姐姐白若羽特别能干,倒是有可能管着一些府外的庄子铺子的账,而且这两个人又是二姐姐亲自点的丫鬟,不应该会有什么问题。
西堂的花园外面,王煜湘和白若羽偷偷的咬着耳朵,说:“你可是记得提醒那个两个丫头带走你六妹妹了吗?若是小六出问题,我怕你回府里难做。”
白若羽捏了下她的手心,低声道:“放心吧,那两个丫鬟是孜玉送来的人,若是真出事我就咬定不是我的丫鬟所以扯不到白府一点关系,至于若兰,那丫头很好糊弄,我就说是不是丫鬟中途被人换掉了呢?反正我又没有害她的理由她想不到我这里的。”
“不过,真奇怪孜玉干嘛对定国公府三姑娘那么上心呢。”白若羽犹疑的歪着头。
“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她自个走错了路遇到不相干的人能怪谁呢。若是聪明点就当没这回事吃个哑巴亏算了。再说三公主见她也没什么恶意,出不了什么大事。”王煜湘安抚的搂住她的双肩。
梁希宜正准备穿过小路直奔后院被一个穿着秦家奴仆衣服的小厮拦住了。
小厮堵在拱门处,恭敬道:“二老爷喝多了要去后堂歇着,此时吐了就在旁边院子,姑娘若是去后院不妨从对过的路绕过去吧。”
梁希宜怔了下说:“那条路太远了,你们老爷何时离开?”
“哎呀!”不等小厮回话玉英先是喊了一声,说:“三姑娘,我们六小姐的衣服已经留下印了,天气那么凉二老爷那头又不知道何时完不如绕道赶紧走吧,就别再这里耽误时辰了。”
白若兰低头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这茶水居然可以弄花了她的衣服,什么茶水呀。
梁希宜虽然心有疑虑可是着实想不出白若羽会对她有什么居心莫测,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玉英和玉墨架着白若兰快速前行,几乎快要变成奔跑的趋势,梁希宜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错觉,急忙张口喊住他们,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她迫不得已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下)
这张脸堪称俊秀,皮肤白皙,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冷漠的目光中难掩一丝主人骨子里孤傲的本性,他放肆的打量着粱希宜好一会才淡淡的说:“欧阳灿,你不是要见定国公府三姑娘吗?”
粱希宜微微一怔,果然又是欧阳灿搞的鬼!她就知道但凡意外的情况绝对离不开欧阳灿。
欧阳灿从树上跳了下来,他的背脊挺的笔直,目光复杂的看着梁希宜,说:“你回京后怎么也不同若兰联系,她说是给你写过很多份信了,你也没个音讯,定国公府里的姐妹可待你还好?”
梁希宜冷冷的盯着他,视线转到了黎孜玉身上,又再次回到欧阳灿脸上,道:“这与你何关?”她深吸一大口气,吼道:“我兄弟姐妹待我如何又与你何关!欧阳灿,你吃饱了没事撑的吧!”
欧阳灿望着梁希宜愤怒的脸庞一时间无言以对,黎孜玉见状忍不住扬起唇角,浅笑出声,她那个小侄子明明就是对人家姑娘有些意思,只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怕是彻底触及对方的底线了!
梁希宜一阵发狂,她是要多么的倒霉才会和欧阳灿有了牵扯!欧阳灿胸口闷闷的,他不过是小小关心一下梁希宜,至于发那么大的火气吗?真真是不识抬举!而且还当着黎孜玉的面上,那个黎孜玉居然还敢笑他,太令人气愤了,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他还有面子在京城子弟圈里混吗?
梁希宜拍了开黎孜玉的手,怒道:“他又是谁,你居然还敢带人一起戏弄我,这很有意思吗?”
“他……”欧阳灿顿住了,三公主穿着男装同他出现在这里,比他跟梁希宜瞎胡闹可严重多了,所以欧阳灿是不会披露黎孜玉的身份的,只好干着急的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你真是一个混账!”梁希宜压住声音,低吼道。
“今个那么多的人都来了秦老太君寿宴,你居然让人把我糊弄出来就是为了说那么一句话吗?”粱希宜觉得完全无法和欧阳灿沟通,关键是此时她已然同他在这里待了一会,这要是被人看到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浑身被气的发抖,索性转身就要回去,黎孜玉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梁希宜见状狠狠的甩了黎孜玉一个巴掌,说:“你又算什么个东西,跟着你的主子瞎胡闹吗?”她完全将灰衣男子当成欧阳灿的小厮了,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黎孜玉傻了眼,白嫩的左脸留下红色的痕迹,她的两眼快要喷火,道:“你才不算个东西!”
梁希宜冷漠的看着他,总觉得眼前男子有些奇怪,她猛的发现对方的脖子上居然没有喉结,而且灰衣男子声音因为气愤变得高昂起来,冰冷中带着几分尖锐。
莫非,他无所顾忌的她动手动脚是因为他是个姑娘?
想到此处,梁希宜垂下眼眸,心底已经有所决断,她总要寻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方可以应付日后此事被有心人提及的后果。
“希宜,希宜!”
熟悉的声音在墙的另一面回响起来,怕是白若兰发现她不见了,梁希宜郁闷的叹了口气,若是白若兰不那么声张她还有余地立刻离开,她这么一叫岂不是大家都知道她出事了?
远处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梁希宜看了一眼面色纠结的欧阳灿,索性将披在身上的袄袍脱掉丢在了地上,搓了搓手二话不说的冲着黎孜玉扑了过去,扭打起来,嘴巴还生怕来人不知道似的大声嚷着:“让你女扮男装戏弄我,让你女扮男装戏弄我……”
豆大的泪珠顺着梁希宜的眼角流了下来,被一个女扮男装的假男人戏弄总比被传成单独和欧阳灿在一起要好很多吧,她如是想着,内心仿若滴血般的疼痛。
黎孜玉是金枝玉叶,哪里和人真动过手,她无法置信的望着梁希宜眼底的坚决,始终无法理解梁希宜为什么如此狠绝?她哪里清楚梁希宜上辈子之所以嫁给陈若安,就是因为被算计失节。如今的梁希宜宁愿做个悍妇,也绝对不想被贴上和欧阳灿私会的标签,欧阳皇后如今境地并不好过,到时候为了保自家人的名声置她与不利之处,她又该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