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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宜上辈子是大家闺秀即便嫁人婆家也是久居京城的镇国公府,接触到的少爷大多是谦谦公子或者文弱书生。即便是上辈子的纨绔子弟李若安平日里也是风流倜傥怜爱女子的温柔模样。
“你明明就是看上陈家那个小子了,对不对?”欧阳灿一副肯定如此略显不甘心的样子,他高昂着头,逼迫梁希宜回答。
梁希宜瞪着他,怒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欧阳灿,你管的太多了吧。刚才就应该让人把你脱光了挂在大门口晾着,自以为是,不知羞耻!”
“你!”欧阳灿满脸通红,愤怒的望着一脸冷漠的梁希宜,嚷道:“你这个恶毒的丑八怪。”
梁希宜趁势抽出手,拍了拍身前的尘土,淡淡的说:“既然嫌弃我恶毒就躲我远点,别没事翻墙过来惹人厌弃。”欧阳家如今是皇后娘家日后是新帝舅家,按理说不应该得罪,但是眼前的男孩实在太不懂事她怕再和他多说几句就结下恶缘,索性大家远着点比较好。再加上李若安都已经死了,陈诺曦又变得不太一样,谁知道最后做到那个位置的人是谁呢?
欧阳灿有一种快被气炸的感觉,这个梁三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还一副和善模样亲手帮他抹药呢转脸就像个花痴似的盯着陈诺锦看,还不让人说。他不过就是问一下罢了居然翻脸不认人,张口闭口厌弃厌弃的说,什么意思嘛。
“你怎么这个样子。”欧阳灿自认在梁希宜刚才那般对待他之后他待她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梁三!”梁希宜叫来梁三,瞪着欧阳灿漠然的说:“放手。”
欧阳灿赌气似的死死攥住她的手腕,说:“不放。”
“无耻之徒。”梁希宜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流出,她突然低下头狠狠的咬住欧阳灿的手腕,一声惨叫响彻夜空,然后借着梁三的身体横在他们中间转身跑开。
欧阳灿没想到她会如此,心里骂了梁希宜不下一百遍,不要给他机会再次见到她,否则绝对要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内情
(上)
月色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杨嬷嬷半夜醒来原本想看下三姑娘发现大屋里居然有亮光,就进了屋。夏墨久久没有梁希宜的消息整个人焦急的来回踱步,她听到门口的动静,急忙迎了过去正巧对上杨嬷嬷清明的目光,不由得一愣,整个人泄了气似的蔫蔫的道:“嬷嬷……”
杨嬷嬷冷冷的扫了一眼,夏墨身后小厨房的李妈妈后,淡定自若的走到檀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夏墨讨好的倒了杯茶,杨嬷嬷示意她关紧门窗,启口道:“姑娘人呢?”
夏墨抿着嘴唇,毫不犹豫的将刚才所发生一切如实讲述一遍,杨嬷嬷和二夫人情分不一般,又深受三姑娘敬爱,她可不敢得罪她的。
杨嬷嬷端着茶杯,眉头紧皱,喃喃的说:“靖远侯家的公子和望族白家的六姑娘。”
夏墨点了下头,想起刚才少年眉眼中器宇轩昂又有些不甘的气势,应该是高门子弟。
“真是胡闹!”砰的一声,杨嬷嬷手中的茶碗狠狠的落到了檀木桌上,李妈妈和夏墨不敢吱声。
嘎吱一声,梁希宜冲进了屋子,她双手落在胸口处,不清楚是因为跑的太快心跳加速,还是见到久违的陈诺锦心里紧张兴奋的不得了。
“梁希宜!”一道沉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梁希宜吓了一跳,在发现杨嬷嬷略显愤怒的双眸时垂下头,尴尬的说:“嬷嬷怎么起来了。”
“哼,若不是我起来了还不知道姑娘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梁希宜垂下眼眸,她即将回归定国公府日后还要指望杨嬷嬷帮忙遮掩一二,再说杨嬷嬷这些年来对她确实掏心掏肺,她当她同长辈般敬重,于是犹豫了一会,说:“嬷嬷,你别生气,我不过是对陈氏诺曦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便和靖远侯家的小子去翻墙吗?”
“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梁希宜闷闷的回应,声音几近可闻。
“啪”的一声,杨嬷嬷拍了一下桌子,淡淡的说:“夏墨,小姐脸色苍白怕是有些气息短弱,你同老李家的去小厨房帮三姑娘熬补汤。”
“是。”夏墨老实回话,她同杨嬷嬷相处多年,熬汤不过是个借口怕是有些事情要私下问姑娘。李妈妈和夏墨恭敬的退下,粱希宜脸颊发红,她承认作为国公府家的小姐,今晚的行为着实不妥,但是她真的好想好想见见陈诺曦,看看今世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夏墨安排大家各司己职后站在屋外把守,果然不过片刻屋里就传来杨嬷嬷哽咽的哭声。
梁希宜愧疚的拍着杨嬷嬷的背脊,小声说:“嬷嬷别气了,我一切安好的。”
杨嬷嬷摇了下头,欲言又止的望着她,道:“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否则让我如何见你母亲,当年的雪崩之难我至今记忆犹新,据说二夫人一下子昏了过去差点流掉孩子,如今我想着总算把你平安带回夫人身边,你还不让我安心,靖远侯家也好陈家也罢,又岂是如今的定国公府可以招惹的?”
梁希宜低下了头,心里说不出来的五味俱全,她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原本想蹭着靖远侯府家公子的名头,借机见一眼陈诺曦,不曾想人没见到,还得罪死侯府世子的小儿子欧阳灿。
杨嬷嬷见她一副老实的样子站在旁边,目光复杂的从头到脚看了梁希宜好几眼,叹气的说:“姑娘,你今年已经十三,不管国公爷多么的疼爱你也不可能将你永远留在国公府上,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小心呢?我不说别人就拿你刚才提到的陈诺曦举例,她为什么会被送到陈家庄上养病呢?”
梁希宜一怔,抬起头说:“好像是因为当年参加贤妃娘娘举办的宴会,她掉进水里落了病根。”
“呵呵,看来你已然让梁三调查过陈家二房了吧。”
梁希宜尴尬的撇开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杨嬷嬷她为什么对陈诺曦耿耿于怀。
“好吧,陈诺曦不管从品貌还是才气方面,确实是京城顶尖的名门贵女,你同是女孩子对她有想法是可以理解的,那么梁三应该告诉过你,贤妃娘娘的亲侄子李若安也掉入水里了吧?”
梁希宜点了下头,隐隐觉得其中有几分诡异。
“两个人同时掉入水里,姑娘觉得正常吗?”杨嬷嬷眼底流过一丝质疑。
梁希宜摇了下头,肯定道:“怕是另有内情。”
杨嬷嬷嗯了一声,低声道:“如果不是李若安死了,陈诺曦注定是李家媳妇,姑娘家的名声就是如此珍贵经不起一点风吹浪打,你今天和靖远侯家小子一起爬墙,如果被陈家发现声张出去,哪怕只是几句风言风语都可能毁你一辈子,但凡注重名声的勋贵人家谁还肯和咱们结亲。”
粱希宜咬住下唇,她真是在山里呆的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其实最主要的疏忽是她见陈诺曦的心情迫切,又实在无法将欧阳灿那种小破孩子当成男人看待。
杨嬷嬷见她有听进去自己的言语,进一步的说:“有些话我原本不打算那么早告诉你,但是既然今天你我话已经说到此处,不如直接说个明白。你别看定国公府表面一片和睦,其实里面肮脏事情也不少见,否则国公爷又怎么可能宁肯躲在山里静养也不愿意回到府里呢?”
梁希宜眉头紧皱,其实她早就想到定国公府家大业大必然会有纷争,这也是她为什么总是抵触回京的原因。她的右手攥着左手手指,抬起头盯着杨嬷嬷忧愁的目光,说:“烦请嬷嬷直言。”
(下)
杨嬷嬷拉着梁希宜的手走到床边坐下,借着昏黄的烛火仔细将梁希宜看的清清楚楚,欣慰道:“别怪嬷嬷话多,定国公府和山里不一样,你可不能再如此随性下去,否则被其他两房看了笑话。”
梁希宜乖巧的点了点头,杨嬷嬷伸着布满皱纹的手指,轻轻拨开梁希宜额前碎发,轻声道:“姑娘眉眼间像极了二夫人娘家人,怎么看怎么的爽利大气,皮肤却更为白皙随了国公府的人,这么看你比二夫人年轻时候要漂亮许多,如果自身不被人拿了短处定能说一门可心的人家。”
梁希宜望着那双隐约带着泪花的目光,不由得心里暖暖的,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一世,在亲情方便她都属于备受疼爱的姑娘。
杨嬷嬷捏了捏她的手心,声音悠远深长:“二夫人刚嫁进国公府的时候没少吃苦,既要孝敬出身威武侯九房的名门婆婆,又要敬重风流成性二老爷,那时候你的外祖父不过四品正指挥佥,皇上重文轻武,你外祖父家儿子太多二夫人嫁妆确实有些寒酸,就连大夫人房里的丫鬟都敢对你娘不客气,可以说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艰难。二老爷起初对二夫人还有几天新鲜劲,但是自从你娘怀孕后他就恢复了往日奢靡的生活,整宿整宿不回家,还好最后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