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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受伤了!”
一句话说中了沈玲的真实情况,沈玲转过头去准备寻找那声音的源头,好问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却是在其寻找的时候,听到了来自不同方向的另一声接口。
“这种蹩脚的理由人家又怎会用?单凭被选中与皇室艺比的资格来说,自然是不想写便不写了,又岂能与咱们一样呢?”
“说的也是啊!”又是刚才那道声音。
“我看她如今已是不把将她教导的楚先生放在眼中了,别忘了,过了明日,人家可就从这教舍里出去,接受三院主事先生的亲授了啊!没心思留在这里学,那也是自然!”
一声接一声的话来自教舍的不同方向,沈玲想寻却是慌乱了眼神,等到自己恢复理智的时候才是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的卷进了他们的‘碎语’中,那一向自己已然麻木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他们那第一句说中了自己真正的状况吧!
“够了!都给我住嘴!别忘了,你们的先生,我还在呢!”
在听到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时候,楚先生终于忍不住了!就算是平日里不将他们这些闲话放在眼里的他,此时也是忍不住染上了更深的怒意。看向沈玲的视线变得更加的冷冽。
教舍中安静之后,楚先生才是对着面前的沈玲重新开口问道:“你说,为何停笔?”
那声音中隐忍的因为生气而带出的颤声,沈玲也是听得清楚。当自己想要如实交代自己胳膊受伤的时候,却是因为平日里自己不在意的‘闲言碎语’而将自己将要说出的实情变得有些更像是被他们说中一般的辩解了。
就连楚先生此时的脸色也清楚的表达出了,他也是受了这‘闲言碎语’的蛊惑,或许是心中因为自己这几日不声不响的离开吧!他应该是很在意这次被选中的学生的,毕竟,自己是唯一一个出在他所教授的教舍里的,那种在意自然是更深!
顾虑也就越多,然而想法多了,心中平日里能理清的常识也就变得模糊了起来,才是这么容易的被‘闲言碎语’所影响。
以前的时候,沈玲还因为这位先生的不为外界而影响内心的他而敬重、崇拜他的,可是此时看来,凡是牵扯到自己在乎的事的时候,任谁都不能轻易的做到心静止水的境界吧?
心中忍不住叹口气,沈玲如实的回答道:“回先生,沈玲昨日不小心伤到了双臂,今日还未能有所好转,故而不能再提笔写字,还望先生谅解!”
“哈哈……”
楚先生还未答话,四周便是传来了轻微的嘲笑之声,在互相传播之后,笑声更大了几分。
“她、她还真敢这么说!”
“就是,谁信啊!我看她是真不把楚先生放在眼中了!”
“我要是她啊!想编造理由也肯定编一个好些的,刚才都被人说了,她居然还拿来用!真是,哈哈……”
“你看她那样子!真是笑死人了!”
“……”
楚先生猛然转身,面对这教舍里神态轻蔑的众学生,大声斥道:“若是再有人敢多说一句,今日这篇杂记默出五十遍才准下课!”
只这么一句,教舍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楚先生说到做到的性子,学生们有哪个是不知的?若真要默出五十遍的话,待是到了第二日的凌晨了,现在可是才是半上午啊……
☆、第三百零七章决不轻饶
等到教舍里只剩下毛笔游走纸张之上的声音后,楚先生才是再次将头转回,对着沈玲一字一顿的说道:“这篇杂记你再默出五遍后才准去用午饭!默完之后交与我看,不准他人代笔!”
说完,楚先生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到了台上,气色不好的不再看向沈玲一眼。
终于长舒一口气,不过,沈玲却不是因为放松,而是因为深深的无奈感。
再次清楚的品尝到了那看似一无是处的‘闲言碎语’所能带来的效果了,是比任何醒世的大道理更能直击人心扰人心性的蛊毒啊!
这才不过是让自己忍痛默字而已,若是处于生死危机的关头呢?这种‘闲言碎语’岂不是真成了那致命的毒物了?
沈玲落座,在周围人偷瞄的视线中,再次执笔,不过默出一行而已,手就又开始颤抖了,那种幅度相比之前更甚了。沈玲甚至不敢想象自己落笔之后,那笔下的字会扭曲至何种地步了!
轻轻的垂下胳膊,沈玲开始尽量缓解那股因为用力,胳膊上传来的疼痛感,再次抬笔时,却是写不到几个字便会颤抖的令人下不了笔,反复这么一来,时间一点儿点儿的流逝,沈玲直到上午的课业结束,学生们一个个轻笑着散去后,沈玲也才不过默了两遍而已。
然而,对于她这停停写写的架势,却是被人说成‘装’,便是轻笑带过。
对于他们的态度,沈玲根本不放在心中,只是对于一向沉着的楚先生竟然也是被这原本毫无作为的‘闲言碎语’而轻易影响了辨别是非的理智而有所感慨,有些……失望吧!
教舍里原本存着看笑话的学生也是因为时间不早了,而叫嚷着无趣散开了。
正中午,教舍里只剩下了沈玲一个人。额上因为极力忍耐的疼痛。那冷汗就从未间断过,不过,沈玲仅有的力气都因为想要多写几个字儿用去了,抬胳膊擦汗的动作,对于此时的自己来说,实在是太费力了。也只能任由汗水的额上形成,逐渐的增大,直至掉落在沈玲雪白的衣袖上,渗进去,只留下了一朵小小的梅花印记。
一直这样隐忍、默写。不知道自己到底写了多久。整个人因为不断的溢出汗水而呈现了虚脱状态,右臂已经感觉不到是自己的了。
那纸上的字,因为自己胳膊的不能自由支配而走了形。每写一个,沈玲便心中别扭一下,直到写到最后一遍,泪水终于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是被冤枉也好,是被那所谓的‘闲言碎语’打败也好。是胳膊疼痛到麻木,让人难以忍受也好,是为眼前自己写出的扭曲的字心中难受也好,此时的自己,再也管不住眼中溢出的温热液体,或者说。并不想管了!
“小玲——”
“玲儿——”
“玲儿姑娘!”
寂静的教舍中,忽然传来了两道熟悉的唤声,沈玲知道。那是陆俊贤和陆纤纤还有阿满的声音,只是,此时脑袋很难受,难受的不想抬起半分,更不想让他们看到此时自己的狼狈模样。就只好将头更抵上几分,好遮住自己泪流满面的双眼。
可也因为这低头的动作。眼泪竟然凭空掉落,落在了那最后一遍的杂记的临摹纸上,印上了两抹印记,刚写的几个字也因为这两滴温热的液体而瞬间晕开了墨水,几个原本就有些扭捏的字混在了一起,如同黑色的浆糊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沈玲开始放下毛笔,用雪白的袖子擦拭起了因泪水弄糊了的那几个字,却是越擦越乱,沈玲的眼泪也就掉的越凶。
看呆了三个刚站到沈玲跟前的三人。
“小玲…你这是怎么了?”陆纤纤尽量放低声音轻唤道,好想看懂了些什么,却又是理不清眼前的状况。
“玲儿!别擦了!你怎么写了这么多字!?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胳膊了,是吗?”阻止了沈玲有些木讷的动作,却是在桌案的旁边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十几张字帖,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大声的斥道。
“阿满!”陆纤纤唤了一声,一个眼色,示意阿满将沈玲跟前的笔和字帖全都撤掉。
阿满接到示意之后,开始从沈玲的身前将那字帖一张张的撤掉。却是在撤到最后一张的时候被沈玲伸手抓住了。
“不、不可以!还有一遍,还剩一遍了,让我写完!”
见阿满动作顿住了,陆俊贤大手一伸,从沈玲手中夺走,因为力道过猛,密密麻麻的纸张在几人面前就这么碎成了两半。
沈玲愣愣的看着手中仅剩的少半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此时,教舍里的学生们都开始陆续的走了进来,是到了上课的时间。
众人因为陆家小姐和公子都围绕在沈玲这里而纷纷侧目,却也碍于陆纤纤和陆俊贤的绝对身份而不敢直视,只敢偷偷的打量罢了。
见她神情不对,陆纤纤弯身与她对视。
“小玲,你看看我,我是你的纤纤姐啊!已经不用写了,不用了,我们走吧!”
“可是……我还没默够五遍让楚先生看,还不够呢!”沈玲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准备起身。
“没事,我已经问过楚先生了,他说不用了,已经够了!”
“够了吗?”沈玲如同木偶般任由阿满和陆俊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