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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芳嘴角抽了一下,应了。
她不想去解释,自己起初只是怕信染了,毕竟她已经看了。
苍蕴盯了她几秒,走到她身前,一手将那帛书拿走,一手把那捧花塞进了她的手里。
迅速地扫过帛书上的内容后,他将帛书握在手中,只是手那么一捏一晃的,再张开,他手里的帛书就已经变成了一堆布纹碎屑,被他不在意地抛进了廊外的花丛盆栽里。
“再有十天就是元日了,这里的冬日四处都是繁花,不似东硕的隆雪,不似西梁的风沙,别有一番滋味呢!”苍蕴的声音轻柔着,好似先前的事不存在一样。
秦芳瞧着他那样子,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花:“所以你是专门去摘这束花了吗?”
“我家乡那边,每逢年关元日时,就会折些腊梅枝放在屋中,寻香踏雪的很有意味,而女儿家的更是喜欢头上簪一支腊梅,衣香鬓影的惹人爱怜。这里太热,四季如春,可没有腊梅这种寒令的花,只有遍地的绚烂,我只好摘些它们回来给你,看你喜欢将哪一种簪上。”
秦芳听着苍蕴这柔柔地似亲近的话语,有些不明白地抬头看他:“你不恼我了吗?”
“恼!可恼又能如何?”苍蕴说着从秦芳手里那把花中拈出了一朵,往秦芳头上的小团子上一插:“你若是个从头到尾听话的,或许,我也不会这么,挪不开眼。挂着你。”
秦芳一愣之后,扭了头:“西梁和亲,是怎么回事?”
苍蕴的唇一抿:“别操心了,这些事。都不是事……”
“别操心?我怎么能不操心,那可是我的事!”
“那也是我的事。”苍蕴声音虽柔,却有着一抹强硬。
秦芳闻言再度扭头看着苍蕴:“若不是我今天看了你这讯息,是不是你打算一直瞒着我?”
苍蕴的眼微眯了一下:“是,卿家的事,已够你费心的了,这些小事,我会处理好,何必再给你添乱呢?”
“你……”秦芳刚要说话,外面却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继而一个身影快速奔进了院落内。
“族长,都城府门下的郑瑜带着他儿子回来了!”
“什么?瑜叔他们回来了?”秦芳闻言也顾不上和苍蕴言语,她兴奋的起身,在惊飞的鸽子扇翅中兴冲冲地言语:“他们人在哪儿?”
“已在院外。”
“快让他们进来!”秦芳说着一个跨步就从栏杆上翻了过去直冲院门,苍蕴看着她兴奋地背影。嘴角轻抽了一下。
“大小姐!”衣衫褴褛的郑瑜牵着明仔一进院落,就激动的言语发颤:“大小姐,真的是您,您真的没死,没……”
“我当然没死,我说过的,我要假死回到卿家的嘛!”
“那。那个毒妇……”
“曼罗毒归毒,但我命大,没死成,而且还抄了近道先回来了!”秦芳解释之后,立刻询问了他们两个人的情况,这才知道。她迟迟不归后,整个队伍还寻了她三天,而后赵毅之才不得不相信她一去不返被毒妇给毒害的事,着了一些人回去报信,带着剩下的人沿计划前行。
素手代替她在山上采到了解蛊的药草与赵毅之回朝交差。他假称不适装病数日,赵毅之怕他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就留下了两个人照看他,先带大部队回撤了,毕竟太后那边还等着草解救,耽误不得。
大部队走后,赵毅之趁两个人寻食买物的时候,带着明仔开溜,一路翻山越岭,这才回到了卿家族地,因为一路怕那两人追踪,刻意的打扮若乞丐一般,这才看起来衣衫褴褛很是憔悴不堪。
“你们受苦了!”秦芳听完郑瑜的讲述,忍不住感叹,郑瑜倒时大手一摆:“大小姐这话就见外了,我和明仔一路也没饿着累着,哪里就受什么苦了,倒是小姐您一个奔回族地,也不知……”
他话没说完,眼里却有着担忧与关切的目光,秦芳懂他意思当即笑言:“我没有受什么委屈,三爷爷他们对我挺好,现在,我可是卿家的族长。”
“真的?”郑瑜闻言即兴奋又震惊,回到族地的时候,听到大家说,大小姐已是族长,他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毕竟族地内到底谁在实际掌权他还是看得到的。
“真的,大少爷已经离开族地,对我最大威胁的人已经不存在了,而其他的人,该处置的处置,该安排的安排,我现在并无阻碍之力。”秦芳说着伸手拍了郑瑜的肩膀:“但是瑜叔,我依然需要你的帮助和支持,所以,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好好歇两天,我再和你细谈!”
郑瑜闻言点头,当下带着明仔就要离开,可才走了一步,却又转过身来看着秦芳说到:“大小姐,您现在是卿家的族长了,那有件事……我得和您说。”
“什么事?”秦芳闻言有些惊讶,毕竟这个时候郑瑜急着和自己说,应该是重要的事。
“那个……我离开都城的时候,苍公子让我有话转给咱们卿家族长,说……”郑瑜脸上漾着一抹浅笑:“他想向族长求娶大小姐你。”
第二百八十七章 表白,我们交往吧!
“什么?”郑瑜的话让秦芳惊讶,她看着郑瑜一脸尴尬,而后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下身后那个带着假面的站在游廊里的家伙。
秦芳的举动在郑瑜看来不过是自家小姐的激动与羞涩,他轻声而又认真的说到:“大小姐,其实最早的时候,我挺反对苍公子和您在一起的,倒不是我轻视大小姐您,而是苍公子身后的实力,太深,深得没有一家不会对他忌惮,但是……”
郑瑜搓了搓手:“但是苍公子让我带话回来给族长,问能不能将您许给她,这自然是真心求娶的,否则他这行径可就是拿咱们卿家开玩笑,我想苍公子光明磊落地一个人,是断不会胡来的。”
光明磊落……
秦芳的手攥成了拳头:他哪里就光明磊落了?一个什么都算计完的人,你说他黑心黑肺黑肝黑脾黑肾还差不多!
“大小姐,在都城的时候,我还是看得出苍公子对您是有呵护之心的,若大小姐也是钟意对方的,说到底这也是一场佳话,更何况苍公子身后是剑盟,若有这份力量扶持着,卿家就更不会被人欺负,所以,大小姐……”
“瑜叔,你现在很像个媒婆,你知道吗?”秦芳伸手阻止了郑瑜再说下去:“难道这些话也是他教你传给族长的?”
“没,他就说可否将你许给他,别的,都是我想说的。”郑瑜赶紧老实讲清,秦芳伸手再次拍上了郑瑜的肩头:
“瑜叔,你是我爹身边的老人,所以我明白你对我说这些话是发自肺腑的。但是,这到底是我的终身事,所以,我希望由我自己来决定。今日你在这里说的话,就不要对外面的人提起了,好吗?”
“大小姐。我不是个嘴碎的人,您放心,我不会对别人再提起的,不过。我真心的劝大小姐你好好想一想,有些人错过了,也许就再没机会了!”郑瑜说着看了眼身边的明仔伸手摸了他的脑袋:“就好像明仔的娘,错过了,就永远的失去了……”
“瑜叔……”
“大小姐,我鲜少和您说起你的生母姜氏,也就是卿家的已故夫人,因为老爷已抬了葛氏为正,所以我们做随从的更不敢置喙半句。但在今日,我想告诉您。不管外面怎么传言您的母亲,也不管卿家对这位夫人的态度有多么冷,但老爷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们总能看到他开心的笑,而她故去后。我们几乎就没看到老爷笑了。”
“你是说,我父亲其实深爱着我母亲?”秦芳挑了眉,其实在胡老头的故事里,姜氏似乎在用武力征服着一切,但她知道,若卿岳不是心甘情愿的,他们未必会在一起。
“没错。他也许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也不能做,但大家都不是傻瓜,自己的眼看得到。所以大小姐,您一定要好好找到自己的幸福啊,老爷若在。应该也会希望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有个好归宿!”
“他就是我的好归宿了吗?”秦芳轻声呢喃着:“差距是看不见的鸿沟,我何必要摔的自己头破血流?”
“大小姐,夫人若在,听到您这话,她一定会告诉您。幸福要靠自己的拳头去争,去抢,她时常说的就是,没打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没抢过,又怎么知道,抢不到!您看,老爷不就是被夫人她抢到的吗?”
“可是我娘得到了幸福吗?她死后,我爹就和别人双宿双飞了……”
“那是为了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