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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蓁脸上也露出愤然的表情,两人都不说,可心里都知道是谁。
“那小姐,现在怎么办?”
郁青青看着手上的人偶,想到了太妃,一边拔上面的针,一边开口道:“这东西留着不好,先拆了吧。”
“可是……”小蓁犹豫着,郁青青知道她的想法,别人都敢这样找上门来,为什么不拿着这东西将对方揪出来呢?
可她却不想那样做,她虽不太信这种诅咒的事,但哪怕再往前走一千年,也仍有许多人类无法解释的事,比如她的穿越就是。这样的一个诅咒太妃的人偶放着,她实在不能忍心,生怕它真的有那么一丝灵验。
而且解决的方法能是什么呢?除了再想办法放回到它的主人那里,便是拿着它去交给秦悦,那么对太妃愧疚的秦悦看到这东西,会是什么想法?
不去理会他是否会难过,但试想,如果一个人拿着诅咒自己母亲的东西来让自己找出幕后诅咒之人,自己一定无心去查出那人,而是大怒之下殃及所有人。
郁青青想,自己是不愿被殃及的,所以,还是毁了的好。
“就先这样吧。”郁青青将拔出去银针的人偶递给小蓁,“别外留心一下院里新来的丫环嬷嬷,也许她们之中就有别人的内线。”
“嗯,好。”小蓁话音才落,鸣瑶便在外面喊道:“王妃,外面有人送东西来。”
小蓁连忙将东西收到怀中,郁青青应声,门打开,鸣瑶端着鸡汤进来放在桌上催促郁青青快就热喝下,同时进来的还有个丫环,走到她面前低头道:“王妃,前些日子待在王府的黄太医让人送了一盒药来。”说着,将一只红漆木盒递出来。
听到黄太医,郁青青立刻从鸡汤碗里抬起头来,一旁鸣瑶接过了木盒递向郁青青,郁青青拿着木盒看了一会儿,打开,只见着里面又摆了四只小方盒子,金属做的,揭开其中一只来一看,褐色的膏状物,散发着浓浓的药草味。
丫环又说道:“黄太医说,待痂完全脱落,将这药早晚各一次涂在疤痕处,可稍许淡化,若是要完全无痕迹,可能并不能做到。”
郁青青点点头,又问:“黄太医还说了什么吗?”
丫环摇头:“守门的人就说了这些。”
“那他人呢?”
丫环回道:“说是放下药就走了。”
郁青青料到会如此,却想不通这黄太医怎么就没履行他给她看香的事。
又看了看木盒子,待丫环退下,鸣瑶也依她之言去换热汤,她抱着试试的态度拿出另外三只小方盒子,揭了木盒子底下的衬布,没见到纸张,却见到一片薄薄的,面粉糊的皮子,上面写着一大串疑似药名的文字。
嘿,这家伙,也老歼巨猾着呢,估计用面皮子写,这东西不能保存,过几天就霉了,要是晒干呢,上面的字早就变了形,他这样,是要她看看就扔,不给他留下证据呢!
郁青青忍不住笑起来,却很快就再也笑不下去。
因为这一大串文字的头两个,就赫然写着“麝香”,“藏红花”,哪怕下面的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两样她是知道的,这绝对是后宫文及家斗文里的必备药品,谁碰谁怀不上,怀上了也流产,再一个不好,便是终身不孕。
她想起,在她还没说暂时别燃香时,小蓁还在熏笼旁边拿那香料给她熏过衣服,自己还闻那香味闻了大半天,而王府里其他的女人,拿这香当宝贝用着,她们确实满满一颗心里放的都是王爷的眷顾,可他呢?
如果承担不起后果,就不要去享受那一时的块感,既然接了那些女人到身边,那就好好对她们,哪怕长相厮守给不起,至少也让她们安乐无忧,再至少……也不能剥夺她们做女人的权利!
在这个时代,丈夫和孩子就是女人的一切,他不仅没有给她们做一个真正的丈夫,甚至还不让她们拥有自己的孩子。
郁青青起身拿了香料盒,头也不回地往无忧阁而去。
秦悦也已经回房了,听闻此时才坐下来忙事务。
郁青青不顾丫环的拦阻,冲进书房,在秦悦从书桌上方抬起眼眸时,将那盒香料“啪”地一声拍在了书桌上。
“秦悦,不错,你是有权有势,但你做事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们对你,只有一份痴心,你怎么狠得下心来!”
秦悦看着那香料,沉默。
郁青青咬牙道:“我讨厌你这种玩弄女人的人!”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出门时,却见到虞侧妃正端着托盘站在门外,看了她,柔婉一笑:“姐姐的脾气,倒是比以前还要大了。”
郁青青当没看见她一样径直往前走,几步后却停了脚步缓缓回过头来看向她,虞侧妃仍然朝她笑着,似乎在以她的气度,在笑她的没修养。
郁青青沉声道:“今天,你又去我那里做了手脚吧,在我身上,你恐怕是下了不少功夫,连眼圈都熬黑了。”
听到她的话,虞侧妃有些惊恐,正待回话,她接着道:“不过我要告诉你,不值得,我们这些女人在下面斗得你死我活,可在王爷眼里,我们什么都不算。有时间,去找个大夫把把脉,看一看你这辈子还能不能怀孕,也许现在拯救,还来得及,不要找王府里的大夫,他的舌头,是替王爷长的。顺便把王爷赏你的香别用了,如果,你还想生孩子的话。”
说完,她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看不见的后方,传来一阵碗盘摔落的声音。
虞侧妃最终没进房中,而秦悦则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香盒,良久,揭开盖子,一阵浓郁的香味传来。
“来人。”他淡淡一声,看向轻萝的脸上了无笑意。
轻萝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息,将头埋得低低的,“王爷。”
秦悦缓缓道:“这香,怎么王妃那里也有?”
“奴婢不知。”
秦悦一声不发,轻萝努力想着,马上道:“大概是库房那边见王妃蒙宠,便马上将相应物资都送了过去。”
桌书后的秦悦沉默半晌,“退下吧。”
轻萝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退下。
入夜后,凉风四起,树叶传来“沙沙”声,小蓁说是可以要下雨了,郁青青站在穿旁往天上望去,果然黑黑的,不见一点星辰。
正房的床铺已整理好,换了干净的被褥,不如烧掉的那套好,但也算不错,她并不挑。
枕在新换的软枕上,郁青青毫无顾忌地左右翻着脑袋,反正这枕头也不像之前的瓷枕那样硌人。
今夜,竟是有些不明原因地心烦意乱,不知是想家,还是别的,藏着的心事照说和秦悦说最合适,因为只有他知道她的身世,但那个人……
好吧,不想还好,一想更睡不着了,那人也太恶劣了,她都不愿想起他来。只是,现在一切安好,她是不是可以再去寻找回去之法了呢?
在床上纠结良久,从不在晚上散步的郁青青终于决定出去走走,只因为以前基本是一沾枕就能睡着,今天却很有些烦乱地睡不着,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连有点故事情节的书都没有,看起来还老费力,而她又不像男人一样可以叫了女人来娱乐娱乐,所以只有出去走了。
白天里热,夜里还是有点冷的,更何况这是变了天的夜晚。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王府里某处好像种了昙花,她记得昙花好像是在夏天开的,现在还没完全到夏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夜里开放,但闲着也是闲去,去看看总好。
没想到才走出院子,就看见个人影,那人离她好大一段距离,穿一身深色的裙子,十分不显眼,但她还是一下子就盯上了她。
因为她的身影,有点像鸣瑶。
自从虞侧妃在她面前挑拔过一次,便像提醒了她一样,她开始对鸣瑶防备起来,一见她就神经紧张,现何况,姚舜华还很难辨原因地把鸣瑶留在了她身边。
半夜里看见鸣瑶的身影 ,郁青青自然紧张,急忙跟过去,一边牢牢盯着,一边保持着距离怕被发现。
优势是:敌在明,我在暗,鸣瑶还没发现她; 劣势是:鸣瑶似乎早有准备地着深色,很容易就混入草木堆里看不见,而自己着浅色,实在太容易被发现。
好在鸣瑶并没有走多远,而且也没有多鬼鬼祟祟,似乎也是和她一样在散心似的,到个小溪边坐了一下,然后就往回走了。
是不是,在这样一个风雨欲来的晚上,她想家了,想皇宫了,然后就心烦了,所以出来坐了坐?
郁青青想过转身回去,却还是保险起见,走到了鸣瑶坐过的小溪边。本想坐下来,但溪边的石头很冷,她便选择了蹲下来。
溪水缓缓地流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四周也瞧不见什么特别的东西,一切都那么平常,除了,溪水旁,的确是比较方便沉思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