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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皱起眉头,这不是利风身边的人嘛。
“你起来说话。”秦珂放下手炉。
“姑娘快去看看吧,我们家公子喝的烂醉如泥,如今是谁的话都不听了。素日里交好的公子们一一去过,他却都闭门不见。我们这才想到了姑娘,咱们家少夫人生前与姑娘要好。还请姑娘来府上一趟吧。”
秦珂想了想:“你可带了车马来?”
那小厮赶紧点头:“只要姑娘点头,咱们即刻就走。”
秦珂披了件衣裳,跟着他来到门口,却将头一扭:“咱们先去一趟周家。”
小厮也不敢多问。一辆马车便风驰电掣的朝周家宅子跑去。
到了地方,那秦珂也不下车,只差小厮去传话。不多时,便见周春晖裹着件雀翎斗篷出来,面色难看的很。
“东西可带着了?”秦珂抓住她的手。
她点点头。
车夫扬鞭,马车调转头来,朝利家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秦珂和周春晖一路畅通的进入利府,却在利风门前被拦住。拦住他们的不是下人,而是一道紧锁的大门。
“利大哥!”秦珂隔着门喊道:“我来看你了!”
里面悄无声音。
秦珂扭头去看周春晖,周春晖脸色焦急:“别是出事了吧。”
秦珂连忙又转过身去:“利大哥让我们进去。我们自有件信物要送与你。”说着,她转身朝周春晖使了个颜色。周春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木匣子。
“什么信物?”里面传出利风低沉的嗓音。
秦珂连忙凑上去:“上次来府上奔丧,利大哥有些恍惚,我便没多说。心想,利大哥是何等人物,自己能想通的。可今日听说你竟这般糟蹋自己,便知道不说不行了。”
周春晖有些疑惑,不知她究竟知道些什么,竟这般神秘。
沉吟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
秦珂和周春晖皆被吓了一跳。利风脸色灰暗,一双眼暗淡无光,嘴唇也苍白的吓人。
“幸而宝珍娘子交代了。否则我还真没想到,你竟果然会这样。”秦珂一边说,一边迈步进去。
周春晖心中更是难过,禁不住先含了眼泪。
“她交代了什么?”利风跌坐在桌旁,一双眼毫无生气的垂着。
秦珂走上去,俯身在他腿边:“宝珍娘子深居别苑时,我也是去看过她的,她身子渐渐不好,便时不时说些伤心的话。”说着,她顿了顿。见利风果然抬起头来。便才又接下去:“她说。本想为你留个后,却不想身子骨不争气。可眼见着你这般疼爱她。她又实在过意不去。”
利风苦笑,又扬手灌了一口酒下去:“不错,她确实也同我这般讲过。”
秦珂想了想又道:“后来便越发不好了,于是我便从枯禅寺请了嵬松和尚,帮她将一些魂魄封进这簪子里去。”说着,秦珂朝周春晖使了个颜色,周春晖顿时哑然,心中暗想,这骗人的鬼话编的也着实太假了。
可见秦珂说的这么认真,便也只能屈膝将盒子递到利风眼前。打开来,利风眸中忽然透出一星亮光:“这不是当日她送与你的银簪。”
秦珂连忙点头:“她只说要给你留个念想,我便想着,这簪子与咱们都有缘分,便选了这个。可她也说,若是公子能挺过去,便不必把这簪子给你,毕竟是个结了阴气的物件。别损了公子的身子。”
周春晖简直觉得秦珂在胡说的没谱了。却不料,那利风竟双手捧起簪子贴在脸颊上面,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土堆里,我恨不得去陪她,哪还怕什么折损。”
周春晖和秦珂相识而望,片刻,那利风已经起身,将簪子揣进怀里。酒壶却仍旧拎在另只手中,摇摇摆摆朝外走去。
秦珂摇摇头。却在这时,周春晖快步冲了上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壶,咣的一声摔在地上。
利风顿时愣住,额头突起的青筋跳了跳,这才缓缓压了下去:“周小姐这是做什么?”
周春晖笔直的站在他面前,她闻见了他怀中的酒气和头发里的汗味。于是,她扬起手来……
秦珂做梦也没想过,总是冷眼观世的周春晖竟也有这般愤怒的时候。
啪的一声,利风的脸上被打出了一个掌印。他苍白的脸孔顿时变的扭曲。
“你们利家世代为爵,偏到了你这里,便为了个女人成了个废人!”
利风的眸子顿时红了,他单手抓住周春晖的肩膀,压低声音吼道:“你没有爱过,又怎知道丧偶的痛苦!”
“你怎知我没有爱过!”周春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
秦珂抖了抖,却觉得这时候自己杵在旁边属实难看,于是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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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展开喽,大家慢慢期待吧。
你在我身旁却不知道我爱你
秦珂走时带了门,屋子里瞬间便陷入黑暗。周春晖这才意识到,利风用棉布挡了窗子,只要关了房门,这间屋便犹如坟墓一般漆黑。
利风嘴里的酒气喷在周春晖脸上,她看不见他的眼,却隐约觉得他俯身过来,嘴唇就要贴在她的额头上了。
“我和宝珍被迫分离,又在茫茫人海中重新相聚,这份情谊你足不出户又怎会明白!”利风说到此处,已经难掩痛苦,握住周春晖的一只手开始颤抖起来。
周春晖瞪大双眼,她的钗环随着利风的抖动发出噼啪的响声,在黑暗中让她的心越发的疼起来。
她缓缓抬起手来,去寻找利风的脸颊。终于,当她的指尖碰到他冰凉的皮肤时,二人皆是一愣。
“如果我说,我自小便倾心于一个人,但那个人却毫不知情。而我却必须保持缄默,因我注定要做帝王的女人。这样的我,难道不懂得爱么?不懂得人世间有太多的感情是求而不得,寻而不果的么?利风,你让我好失望!”
利风愣了愣,任她的柔细的指尖在脸颊上滑过,他被酒精麻醉的心忽然间被什么触动,猛的惊醒一般。
“周小姐,在下得罪了。”说罢,他松开手臂。
可就在这时,周春晖就势拉住了他的胳膊:“利风留步。”
利风的呼吸便的有些混乱,他的头很痛,要炸开一般的痛。
“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该说这些话。但是……”周春晖上前一步,扬起脸来,呼吸如兰,笼罩了利风的脸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那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活着便要承担。人死不能复生,但活下去才是对宝珍娘子最好的安慰。陛下需要你。”说罢,她已经松开手去,缓缓推开房门。
阳光射进来,切在利风的身上。他缓缓扭过头去。门口处,周春晖单薄轻盈的身影犹如一枚透明的羽翼。
秦珂立在门口,见周春晖走出来,连忙上前一步:“你没事吧?”
周春晖摇摇头:“我原当你是聪明的,却不料也和常人无异。”说着,她转身朝院外走去。
秦珂连忙追了过去:“这话又是怎么说。”
周春晖脚步不稳。一不小心竟被石头绊到,险些摔倒。秦珂连忙上去扶她,却被她甩开:“你这般诓骗他,要让他痛苦到什么时候!”
秦珂连忙摆手:“我哪里有诓骗他!”
周春晖顿时跺脚:“那银簪子的事,怎就不是诓骗!”
秦珂这才明白她说的是这个。连忙凑上去解释:“你也太挑剔了些。如今不先安抚着,难道要我也一巴掌打过去呀!我,我可没你那么大的胆子。”说着,她撇撇嘴。
周春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下手打了利风,顿时脸上一红:“这事别对人说。”
秦珂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连忙点点头:“若不是爱的深,又怎会恨的切。我明白的。”说着走上去拍了拍周春晖的肩膀。
周春晖却有些忐忑:“我也是被气急了的,你就只会编瞎话,却句句说不到点子上去。”
秦珂一瞪眼睛:“我与周小姐的立场不同,自然找不到点子。若是我去打利大哥。那你更要跟我急了!”
周春晖见她没正经,便也不爱理她。两人挽着手慢慢走出院子。
刚来到门口,便有小厮气喘吁吁跑了上来。
“周小姐慢走!”
两人转过身去,竟不知又出了何事。谁知那小厮竟满脸喜色:“两位真是活菩萨,才一来,公子便出了屋,命我们备了车马送小姐回去呢!”
秦珂顿时张了张嘴巴:“这里的小姐只有她一人,看来没我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