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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四却睁了眼睛,淡淡道:“各位公子稍安勿躁,虽只是茶会,可在下却也着实备下了美酒。只是……”
各位一听,顿时大喜。
秦珂愣了愣,便去捅嵬松:“他们乐什么?”
嵬松却摇摇头,到是苏五道:“刚刚见了美人,便慨叹今日来的是茶会,而不是酒宴。若是酒宴那自然少不得陪酒的佳人喽。”说罢,他挑衅的望着嵬松。
嵬松只能点点头:“五公子说的甚有道理。”
秦珂这才恍然大悟。
这时,便又听那苏四朗声道:“若先喝了酒,舌头便木了。茶的滋味便是再美也尝不出的。”
这时候,葛平站起来,隔着众人喊道:“那便请四公子先拿出茶来,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众人顿时表示赞同。
苏四笑着一挥手,只见一个穿着莲叶短裙的美人款款而来,因刚刚跳了一曲,身上透着微微细汗,此时便披了件砂绿的纱衫,一段玉体越发动人。
她手捧玉盒,来到苏四身边,缓缓跪下,将手中盒子呈了上去。苏四伸指轻扣,那盒子登时开了。露出里面一枚圆如玉璧的茶饼。
众人皆睁大眼睛,纷纷议论起来。
苏四淡淡笑道:“贩茶艰辛,我们将茶叶制成发酵的茶饼,不但便于保存,口感更加醇厚。请各位品尝。”
众人顿时讶异。
苏四笑道:“既然大家都感兴趣,那就请三丫头给咱们泡一泡吧。”
秦珂见他果然点自己来泡茶,赶忙站起身来,上前接过茶饼。交接之时,目光与苏四短暂对视。只见他眸子里浅浅淡淡,似乎有些笑意,却又如同蒙着冰霜,让人不敢直视。
她接了茶,便来到大家跟前。那边,苏三已经起身,吩咐人备了一方茶席。片刻间,众人之中,秦珂便端坐在青竹编就的席子上头了。
苏五起身将她的茶器一一摆在席面上,那嵬松提来一个风炉,放在一旁。
周春晖早已吩咐扶风折了红梅回来,插在梅瓶里,放在席上。一时之间,竟满室清芬。一扫方才舞姬带来的荼糜之气。
小灵仙提了个铸铁壶,放在秦珂面前,末了还拍了拍她的肩膀。许是众人都从未见过这种茶,自是不知该如何泡制,如今见苏四给秦珂出了这么个难题,各个都为她捏了把汗。昨天参加了两个年末聚会,回到家里感觉有些疲乏,便只传了个秦珂的番外上去。仔细想想,其实九年前的断点也并非全然空白,在后面苏五的回忆里陆续也都补足了。所以待到番外行文时,感觉分外艰难。深恐这一段经历的辛苦破坏全文一贯轻松诙谐的氛围。又担心若是交待太多,透露更多悬念,而这些更有价值的信息,本是希望在后面的正文里头着力描绘的。总之,希望大家理解,我在认真的斟酌,一切并不是心血来潮。希望给大家展现一个完整,曲折,又紧凑的故事。希望就算百万字,也不是那老太太的裹脚布。谢谢各位的关注,继续挺我哦!
侍茶
秦珂也不说话,刚想吩咐鸣泉取水。那鸣泉已经捧了水过来放在她的手旁。
“是……”
“山泉水。”鸣泉沉声道。
秦珂顿时明白,点了点头。
她转手将铁壶提起,注水清洗。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削尖了的竹刀,轻轻拨下些茶饼,放在茶叶里晾着。
苏四觑起眸子,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禁不住渐渐从心底里升起一道凉意。这丫头轻车熟路的架势,竟像是早就熟稔一般。怎么可能!
她先烧了一壶热水,将茶叶轻轻洗了三次。这时风炉里烟雾散去,榄核炭火苗正盛,她将铁壶擦拭干净,茶叶拨入其中,注入泉水之后,便开始煮茶了。
“洗了那么多次?之后竟还用煮的?”葛平觉得很奇怪。却不知自己声音过大,被榻上的苏四听见,那苏四便也冷声道:“在下也有此一问。”
秦珂连忙点头:“茶饼堆砌发酵多时,又经过风吹日晒,上面有些脏东西,需要好好清洗。而茶叶发花,自然有菌花的香气,这香气靠泡制发的不够,需要烹煮才能激发。”
苏四着实一惊,他本想让秦珂丢丢面子,却没想到,这丫头竟深谙茶性,且行茶淡定,茶品甚高。
众人皆定定的注视着席上的风炉,看那铸铁壶从冰冷,变成热气蒸腾,渐渐闻得壶内波涛汹涌,犹如翻滚着一条小龙。
若是旁的时候,这壶水,蟹眼,鱼眼都已经过了,怕是直奔那死水而去。然而此时。秦珂却仍旧安然自若的坐在一旁,手中一方茶巾,一点点擦拭着啜香杯。
周春晖有些着急,抬着脸庞朝秦珂望去。那苏三表面虽冷定,暗地里却去瞟歪在一旁的苏四。
“看我做什么?”苏四低声道。
苏三愣了愣:“你的茶,怕是要被煮老了。”
苏四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秦珂的侧影。良久才缓声道:“你是担心我的茶,还是她的面子?”
苏三顿时一愣:“清罍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我自然担心你的茶。”
苏四抬脸看了看苏三,却再没说话。
到是周子充走上来,温声道:“这茶叶煮到这时候,是不是可以了?”
秦珂将手里最后一只杯子码放好。这才抬起头来:“周公子做首诗来听听吧。”
周子充顿时愣住,转念一想。便淡淡笑道:“碧席上面梅蕊香,英落陶盏一点妆。素巾拭去喧嚣尘……”他最后一句还未出,却见秦珂双手提起铁壶,一道红亮的茶汤便跃然而出。
周子充顿时惊了惊,只觉得一股淡雅的暖香,那落入啜香杯的红色液体竟裹了金边一般熠熠生辉。
“一弯红练飞金汤。”
众人皆惊。只见秦珂已经起身。将啜香杯端端正正托在杯托上面,交给那裹着荷叶短裙的舞姬。
众人随着舞姬翩跹的步伐望过去,只见苏四接过茶叶。轻轻放在鼻子底下,然后分三口饮尽。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眉目舒展:“好茶。”
众人连忙凑上去,从秦珂手里接过杯子。
苏五倚在后面的廊柱上,回头去看嵬松:“她这身手,想必有个好师傅。”
嵬松淡淡一笑:“是她自己聪明。”
苏五苦笑:“聪明的让人害怕。”
秦珂把普洱茶饼泡的滋味很足,各位喝过的公子们皆竖着大拇指称赞她。秦珂于是摇头说,那都是四公子的茶叶好。于是列位公子这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对着苏四拍马屁去了。
苏四如愿以偿的将茶饼推销出去。当下便有富商订购了数十斤。
苏五又摇头叹气:“看看,我说的怎样,她如今还会装谦虚了。真真是不可多得的虚伪。”
嵬松却摇摇头:“这不是虚伪,只是她的生财之道罢了。”
苏五一瞪眼睛:“难道你是商子,我是和尚?”
嵬松扭过头来,两人相视片刻,竟皆觉得有些好笑,却又不好意思对着对方傻乐,于是齐齐扭过头去。
秦珂从人群里挤出来,却无意间瞥见苏四如刀的眼风,顿时打了个哆嗦。
苏五敲敲她的脑门:“你冷吗?好端端的哆嗦什么?”
秦珂撇嘴:“你四哥在瞪我。”
“怎么可能。”苏五朝前方望去,却被涌动的人群挡住。“你帮他卖了茶叶,他瞪你做甚。”
“我怎么知道,总之你那四哥就像是只老虎。偶尔亮剑,能把人吓破胆。”
苏五歪歪脑袋:“亮剑?!这个词好。”
秦珂刚要做回去吃杯淡茶解解渴,却被人从身后拍了下,她扭身一看,竟是苏芷卉。
那苏芷卉微觑着一双眸子,定定打量着秦珂,良久缓声道:“你可是见过这种茶饼?”
秦珂连忙摇头:“从未见过。”
苏芷卉有些不能相信,随即转成一副笑脸,淡淡道:“难怪人家都说你天赋异禀,如今到让我见识了。”
秦珂觉得她话里有话,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再抬头看去,却见她定定望着嵬松,眸子里有些微微的凉意。
秦珂恍然大悟,那苏四送茶到山上去,想必苏芷卉也是知道的。想来自己若是提前见到了茶饼,必定只能是从嵬松那里。别再因为这事,让苏芷卉对嵬松存了芥蒂。
于是连忙道:“虽然没见过,但我侍茶多年,对茶性了解甚多。况且,今日我也带了些茶叶来,望与大家一同品尝。”
苏芷卉见她这样说,顿时将面色一缓:“何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