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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充愣了愣,随即脸色微红,垂眸道:“我哪里就想跟了去。”
苏五笑嘻嘻:“我看,你去了更好,省的跟我抢鸡胸吃。”
秦珂一咬牙:“这鸡胸,你从小吃到大,竟是没够的吗?真该带你去我们那里吃开封菜去?”
苏五瞥她一眼,含笑不语。那周子充却有些奇怪,道:“开封菜?是什么菜?”
秦珂歪了歪嘴巴:“就是鸡胸。”
周子充似懂非懂,却点了点头:“这是哪里的方言,听着颇有些奇异。”
苍矢似笑非笑:“原来两位公子都喜欢吃鸡胸。”说着,他指了指桌上鲜嫩多汁的鸡胸肉道:“这东西这般做,着实是糟蹋了。”
周子充刚夹了一筷子,还没塞进嘴里,张着嘴巴停了停:“这已经是我和苏五琢磨了这些年里,最好的做法,难道你还有更好的?”
苍矢笑了笑:“这东西肥厚,吃多了会腻,左右不过这么一小盘子,文雅分着吃吃,还算凑合。”
“凑合???”周子充和苏五齐声道。
“若是将它用铁针穿了去火上烤,再涂抹我们琼族专门的酱料,那才是天下第一的美味。”
秦珂淡淡道:“呦,你们不是只吃熊肉吗?原来也有饥不择食的时候啊!”
可那苏五和周子充却齐齐盯着苍矢,又齐齐从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秦珂抖了抖,完蛋了,这两吃货中弹了。
苍矢微笑道:“大落英山出产一种五色山鸡,肉质十分鲜嫩,若是两位公子不弃,在下可以命人送一些到府上,公子们吃好了,也可做下一笔生意。”
周子充想了想:“也好,那便先定下五十只。”
苏五有些犹豫,刚刚还像防贼似的防着苍矢,现在就要买他的东西,这有太善变了吧。他正犹豫的功夫,苍矢已经点头:“不过,这种山鸡只有下雪的时候才肯大量出现,平日里是猎不到那许多的。”
遂周子充又辗转和他订了价钱,最终两人都很满意。
苏五转着眼珠,心想,我偏不从你那里买,若是嘴馋去找周子充要便是了。于是一脸不屑的坐在那里,只当是没兴趣。
正吃着,那边老板走上来,手里捧了个挺风雅的小册子。原是上次秦珂来这里请客时候大家都提了诗,这次便也想邀些句子。
周春晖掩口而笑:“你这人到是会做生意,我们每次来都要给你留下些墨迹,你便一份份卖到街上去,可是狠狠赚了一笔?既是这样,秦珂欠你的饭钱是不是也该抹一抹了?”
秦珂连忙拱手作揖,心想,到底还是周小姐心细,比这些大男人强多了。
那老板想了想,也只能咧嘴表示同意。
只是此番人太少,轮番做了几回下来,便有些疲惫。那苏五是个不喜欢舞文弄墨的,只捧着酒杯喝个不停。秦珂很怕他一旦喝多了会再来亲自己,索性将本子摊到他面前:“你也写一个。”
苏五歪了歪眼睛:“你们那些清雅的段子我做不来。”
“连你大哥都能吟诗作对,偏你是个草包。”秦珂瞪他一眼。
苏五见她这般鄙夷自己,有些不高兴。遂垂头望了望那本子,一巴掌拍下去:“好!今日本公子就做上一首,让你再小瞧我。”说罢,拾起一旁的小狼毫,望了望手边的酒盏,又望了回身边的秦珂,遂落笔写道:“红泥炉煮荆江水,柴薪上面一笼烟。”
众人见这两句虽然直白,却还挺雅致,遂鼓励道:“你且不必做诗,便只写些句子来便好。”
那苏五笑呵呵点了回头:“也不知谁能得了我这些个墨宝去。”说罢,用他那极不体面的字体又写下两句:“轻裘岂是烟尘客,最爱盏畔半片荷。”
周春晖低头看了看,掩口而笑:“头两句好似写农家闲适,煮水拢柴,应是要生火做饭的。可这下半边,却出了轻裘,且自诩不是尘间客。难不成是你这翩翩佳公子来了?”说罢笑着看苏五,又接下去道:“虽然混乱些,可倒也把要说的意思说的明白。”
周子充愣道:“你竟看懂了?”
周春晖又笑了一回,指着最后几个字:“任前面的农家淳朴安乐,或是宝马轻裘的风雅,都不敌他酒盏旁的那瓣莲花就对了。”说罢,笑看苏五:“五公子,春晖解的可对么?”
苏五顿时脸色一正:“果真是奇女子!比我三姐姐还要强!”
周春晖闻言敛笑:“我可比不的你们家那尊玉面菩萨。”
苏五愣了愣:“你和我三姐姐都是一样的人物,一个是天资,一个是国色。咱们柳原不日便会飞出两只金凤凰呢!”
秦珂连忙去看周春晖,脚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住苏五。苏五吃痛,扭头看了看秦珂,方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众人默了片刻,苏五道:“我写都写了,便两句不成意思的闲话也不好。若是他日果真流入民间,到成了个大笑话。”说罢,拧着眉头想了想:“我再做一首,刚刚那个不算。”说罢,这才端端正正坐了,稳重下笔,字迹立马刚正了不少:“薄暮收金辉,枯柳垂栏围。雪染茶色新,不畏北风吹。”又提了诗名曰:十五雪。
众人讶讶的看着,皆没想到他竟真能写出一首五言诗。
秦珂撑着下巴,眯起眼来:“为何叫十五雪?”
众人齐刷刷看向窗外,周春晖眨了眨眼:“奇了!真的下雪了!”
苍矢深黑的眸子里些微卷起些波澜,他默默注视着窗外,那飘舞的雪花在日暮的阳光下变成了水晶般的剔透。柳原的雪总共只来过有数的几场,而在他的印象里,但凡有雪的年份上,总要发生些大事。
“今年的雪这么早啊!”秦珂起身来到窗边。她伸出手去,待雪粒落在掌心里,方才觉得心底里抖了抖。“今日是十五,苏五的生辰。又下了今冬第一场雪,苏五你今年好运气呢!”
苏五微笑点头:“但愿如此。”
“咱们去枯禅寺吧!”周子充站起身来:“苏三姑娘在那里,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周春晖看了看哥哥,缓缓起身:“也好。柳原的雪,来的的确不容易。用山寺里的水煮一壶浓茶,到也惬意。”
苏五抬起头来:“喝酒不好吗?”
秦珂瞪他一眼:“就知道喝酒。”
众人哈哈笑了,便来捉起他,一行锦衣绣带,扬长而去。
秦珂本不想去枯禅寺的,但又怕苏五酒醉闹事,自己吃不消。连忙应和着跟了出来。
山间飘雪又是一番景致,万籁俱寂,整座小落英山像块凌空悬着的琥珀一般干净。
周子充上前去扣了门,开门的小僧却换了别人。
“咦,智深呢?”秦珂凑上去问。
这小和尚瘦巴巴的,见是秦珂,到也认识,便如实道:“智深在照顾师傅。”
“破囚禅师吗?”秦珂的心顿时一紧:“他老人家可是病了?”
小和尚连忙小声道:“姑娘差矣,住持师傅在闭关。这几日怕是出不来的。”
秦珂这才松了口气:“原是这样,你可吓死我了。”
那小和尚见秦珂言辞恳切,便笑着引几人进了院子。大雄宝殿上缭绕着几缕青烟,这个时候寺里已经没了香客,和尚们也大多在打坐诵经,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
“师傅说,若有来客便都由嵬松接待。小僧这便带各位前去。”
秦珂愣了愣,刚要说话,那苏五已经发问:“嵬松?他一个挂单的和尚,怎竟有如此殊荣。”他这话说的像是个问句,可语气着实更像自言自语。
小和尚笑了:“众生平等。”
这一句话便把苏五噎了回去。
周春晖掩口笑了笑,扭过眸子去看秦珂,二女对视片刻,便心领神会的各自露出一个莫测的笑来。
周子充却颇急切:“听说苏三小姐也来了,不知此时何处?”
小和尚笑道:“怎这样巧,您说的这位女施主正在禅房向嵬松问道。”
周子充微微一笑:“这样甚好,我们便一同吧。”
言毕,几人跟着小和尚七拐八拐走进一间极雅致的禅房。隔着草珠帘栊,果然见到一抹樱色身影,头上的珠钗映出一片流光,在草珠柔软的界面上溢出好看的辉芒。
秦珂的眸子颤了颤,想起几个月前,苏芷卉命人端来虫酒时的样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抬头间,竟发现苏五正垂头来看自己。秦珂顿时敛了敛神色,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苏五朝她嘴巴指了指:“今日下雪了,那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