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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御卿的话不错,要是折氏兄弟不出手,他还会有机会坐在这里么?还能继续考取功名,走马绕汴京,笑看朝堂?
不是任何时候都会有人帮你来收拾残局。
如同炸雷在杨延昭的耳边回响着,现在的他被家门所逐,无依无靠,隐忍才是上上之选。
这几天,心里那莫来由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杨延昭开始反省他这些rì子的心境,确实浮躁了几分,要是没有折御卿这番话,怕是还不知何时才能清醒。
走出茶楼,五月末的阳光洒在身上,却让他感觉有些扎人,望着满大街依旧川流不息的人群,杨延昭再也没有半点心思瞧那些市面叫卖,大步匆匆的往着小院走去。
直到走进那熟悉的院子,杨延昭的心才安了几分,不知觉中,桃花快要落尽,虽然排风每天都清扫院子,但桃树下仍有淡淡的浅红,细细的枝头也开始挂起青sè的小桃儿。
桃树下,正在仔细数着桃果的排风听到脚步之上,忙转过头,“公子你回来了,这桃树倒是花落的快,用不了多久,也就能吃上桃子了。”
“恩是啊,倒是许久没吃过桃子了,不知道这里的桃子是不是味道可口。”
杨延昭轻声的说着,小排风听后也随声附和道,“是的啊,这桃子看起来就不饱满,肯定没有徐老头家的好吃,他家的桃子总是又大又甜。”
说话间,小脸上竟有些失落。
有些歉意的将排风拥进怀中,将她头上那片桃花瓣取下,“待明年,让你在汴京吃个够可好?”
“汴京?”
排风的语中有些惊讶,“汴京可是宋国的都城,离这里可远了,公子我们要去那里么?”
原来她还不知晓杨延昭若是要做官,必须得获取省试的资格,而省试正是在汴京举行。而且在她眼中,宋国依旧只是宋国,不是我朝,也不能成为代州城。
“排风,以后不能再说宋国二字了,记得了么。”
rì后混迹汴京,难免会得罪人,而排风这宋国两字很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公子。”
排风点了点头,虽不知道杨延昭为何这般说,但公子这样吩咐了,她便会照着去做。
一阵香气传来,与桃花的清香不同,这是浓汤的香气。
不多时,张婶端着瓷碗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碗放在院中的桌子上,“杨公子,这是我炖的,希望公子不嫌弃才是。”
“张婶说的太见外了,我与排风多rì来受张婶照顾还未感谢,如今还喝着张婶炖的鸡汤,应该是杨延昭的福分才是。”
“杨公子太过客气了,家中炤火还未熄,这就回去了。”
张婶脸sè还有些白,连连摆手往外走去,排风跟了出去也没把她给留下。
杨延昭回屋中取了两副碗筷,将鸡汤分了分,排风揪起小嘴,“公子,这可是排风特意买给张婶的,你看,这么一大碗,她可是差不多都给我们送来了。”
“张婶是有骨气与主见的妇人,要不然也不能独自一人将张秋白调教出知礼遵教,待过会你再去集市买些补养之物,送过去的时候说你不会做成菜,这样,也不会太为难堪。”
“恩,知道了公子。”
喝完鸡汤,排水取了些银两往集市去了,杨延昭则是回到书房提笔看书,报复齐家的事情折御卿既然答应了,肯定会办妥的。
至于齐家买卖,到时候再厚脸与折家两位舅父讨个人情,想来也不会太过困难。
所以他现在所要做的便是静下心来,回到之前规划好的轨迹上,好生的读书,准备从科试来出人头地。
中午,排风端回来了几样可口的炒菜,看来张婶也明白杨延昭的心意,没有拒绝,但仍有着她的矜持。
吃过午饭,排风收拾后碗盘,照例煮了些茶水,无事她便去了隔壁,探望身子还未恢复的张婶。
而杨延昭没有像往常稍作歇息,提了冒着清香的茶水进了书房继续看起诗书,进士科中的贴经与墨义都是考究对原文的记忆,即便他对书中有些言语耳熟能详,但却还做不到用词jīng准到位,在造句上也有所欠缺。
折御卿的一番话深深的震醒了他,为人是要忍,但杨延昭也听出了另一层含义,若是不能居高位,手握别人生死之时,那便要学会忍气吞声。
收敛起后世而来的莫名自信,杨延昭手中的笔尖在白纸上画过,漂亮的瘦金体顿时留下一行小字。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白皙的左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眼中满是坚定,这一世,定要活个风光出来!
??
第七十四章 全盘接受
下午,杨延昭仍是在书房看书,可是府州城却是掀起了一阵风雨。
那曾经很是风光的齐家产业被大波身穿甲衣手持长枪的士兵给围上了,齐府的那些管事与掌柜搬出了知府,乃至通判都不为所用,带队的校尉冷眼轻哼,“胆敢勾结鱼龙帮企图谋反,全都给我拿下!”
这一幕在府州城好几处上演着,就连城南书院中正在因杨延昭没有出现而暗自神气的齐文彦都没有落下。。 。
一对士兵直接扑向书院,前一夕还温暖如玉的富家公子哥立马面sè惨白,抓狂的喊着自己是被陷害,要让做知府的胡伯父来严惩这些甲士。
前来抓捕的士兵哪有这般的耐心,直接两人将齐文彦给架着走了,带队的队正啐了一口,“谋逆的宵小,还如此嚣张,你就等着被砍头吧!”
知府公堂的内院,一身官服也裹不住肥胖身子的胡元恭敬的立在一边,身前的桌旁正坐着一袭黑衣的折御勋,而之前与杨延昭见面的折御卿站在他身后。
“胡大人,证据本官都给你了,这齐府勾结鱼龙帮谋反是铁板钉丁,不容置疑,胡大人此次破了这么大的案子,朝廷肯定会重重提拔胡大人的。”
“下官不敢,这都是折将军的功劳,只是查大人会不会另有想法?”。 。
查钱,是府州的通判,要是他有异议,就算胡元这知府也要头疼。
“缉拿逆贼他有什么好说的,胡大人尽管审案便是了。”
小院,依旧安静。
杨延昭正聚jīng会神的看着论语,努力的记忆书中的语句和注疏,排风回来过两次,给他添了茶水之后,便又悄悄的退了出去,应该又去了隔壁。
“延昭兄,延昭兄……!”
惊呼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也惊得桃树话旁几只停栖的彩蝶儿,闪动着羽翅,转眼间便飞到了院外。
不多时,地面出现丝丝的颤抖,灰尘如同被弹起,漂浮在青砖之上,杨延昭将手中的一句诗句写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延昭兄,齐家全都被抓了!”
何钰胖胖的身形出现在了书房门口,脸sè微红,额头上挂着汗珠,很是惊讶的与杨延昭说着。
“自作孽,不可活,坏事做多了,总会遭到天谴的。”
语气平淡,没有半点欢喜或大快人心之sè,何钰很是疑惑的盯着杨延昭,许久,见他仍是这模样,当即忍不住出声道,“延昭兄,你怎么这般沉住气?难道此事不是你所为?”
“算是吧。”
杨延昭没有否认,何钰不是愚笨之人,昨夜送信往折府到现在的齐家被毁,总能猜到些事情,只是他不愿追问到底罢了。
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从桌上取了个釉红彩杯子,倒了些还有余温的茶水,大口的喝上了几口。
“延昭兄,我可是将自己卖给你了,是生是死都看你了。”
说道着,何钰将身后的大包袱放了下来,看他轻手轻脚的模样,里面怕不只是衣服之类。
“我说话向来是算数的,只是今夕你家中交待好了?”
缩了缩本就短的脖颈,何钰脸顿时蹙成了苦瓜样,“没,早晨回去我娘便是心疼的准备各种吃食,就连平时死板的爹也是双目通红,一夜未归他们便急成这般,我实在是开不了口。
所以就照着先前想好的,编了个要与你们到保德城书院求学的理由,反正是出来了,至于何时告诉他们,我真的还没想好,至少不是现在一事无成的时候。”
何钰摆手耸肩的说道,表示着心中的纠结,“东西我也带了些,今后便要再此叨唠延昭兄了。”
看着何钰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杨延昭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气,唤回了排风,将放杂物的一间小房子收拾了出来。
而何钰也不挑剔,这样就在小院中住下了,无事之时,也不愿意打扰杨延昭用功温习,只能蹲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拖着厚实的下巴,很是认真的想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