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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惜雨看了一眼面前的糯米团子,外层包裹着一层淡黄色的酱料,又看了一眼章瑾,望着她满眼期待的神情。“吃过了”三个字硬是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拿了一块吃了一小口,味道没了以前那样软香,也许是隔了夜的缘故,但那丝丝带着酱料的甜味,唇齿间弥漫开来。那是她从小到大都很喜欢的早点,每次爸爸都会出去买回来,然后叫她起床吃早饭。离开C市后就再也没吃过了,她曾回去过,只是那家早餐店也早已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小雨,听小易说你都结婚了,多好,有个人照顾你了,我也就放心了。”章瑾握着温热的豆浆,不自然的笑着说。
简志易?他怎么知道?想来也是,他只要查查,什么不知道的。
“听小易说那个人对你很好,我想我和你爸都会安心的。”
很好?简志易是这么说的?不管沐辰对她怎么样,只要在他身边,她都会很幸福。
“你怎么突然来这里?”姚惜雨望向窗外,一阿姨正裹着一件黄色的大外套扫着路边的积雪,洁白的雪瞬间变了透明,然后消失。
章瑾手上的动作一滞,急急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过会儿就走,过会就走。”
姚惜雨心里一阵疼痛,仿佛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心脏,痛的无法跳动。她是不是太过偏执了,她是她妈妈,就算恨,这么多年也够了,可是为什么就是过不去那一关呢?
手指紧紧蜷缩在掌心,忽然松开,笑着对上章瑾的目光,说:“没什么好看的,正如你知道的他对我很好,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我们之间就这样好不好,不要再见面了,我也想原谅你,可是一想到爸爸,我就忍不住自己。以前我不理解你,现在都理解了,你有你的权利,我没办法去阻止做任何事,但是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以后我们就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不好吗?”
“小雨…”章瑾忍不住哽咽,“你就不愿意原谅我吗?我…”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见面对大家都好。”
“小雨,”章瑾忽然呼吸急促起来,脸色不正常的红,“小…小雨…”。
终觉得面前的人不对劲起来,急切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此时简志易匆忙跑了过来,一把用力推开她,她顺着力道撞到桌子上,打翻了桌上的点心,撒了一地。
望着简志易抱起章瑾慌张的跑了出去,进了一辆车。
姚惜雨才反应过来,慌忙站了起来跑了出去,招了一辆出租车,跟去。
手心一直在冒冷汗,心跳很快。她不知道章瑾怎么突然那样了,心里害怕的紧。紧紧地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她到医院时,简志易正坐在急诊室的门口,埋着头。
她小跑了过去,急切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简志易倏地一下抬起头,瞪着她,眼里的怒火似乎要将她燃烧成灰烬般,他站起来,重重的钳住她的肩膀,将她逼到墙边。
第八十三章 不知所措
他的脸因怒气,额头上竟暴露出青筋,咬牙道:“如果我妈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使劲的摇着她,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吼道:“你为什么就这么狠毒,对生你的母亲要这样?说啊!为什么?”
幸亏他及时赶到,不然他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妈妈一听他说姚惜雨结婚了,她就不管不顾的要过来看看,最终因身体不适,拖到现在。半个月前刚做完手术还没完全恢复,不听爸爸和他的劝,铁了心要过来。
他还记得妈妈说,她只是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她知道姚惜雨还恨着她,不然就连结婚这件事都不告诉她。
他没有告诉她可能她是因为帮简氏企业而去…他知道姚惜雨与他在大学的时候就不在一起了,后来的情况他也不知道,直到再次见到他们在一起时,他还以为这些年她都一直那样幸福的过着,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他曾愧疚,心里忍不住一丝的心疼她,不然他也不会与妈妈一起来这了。只是此时此刻,他太担心妈妈了,以至于失去了理智。尤其是当看到妈妈在她面前晕倒的时候,他恨不得掐死她,如果不是她刺激到妈妈,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姚惜雨摇着头,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当看到她惨白的脸,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她从未有过的恐慌。如果章瑾有什么事,她想这辈子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的,爸爸也不会。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她本来好好的,如果不是你,她就不会病发!”
医护士走了过来,“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简志易顿了一下,缓缓地垂下头,此时急症室的门打开了,两人都冲了上去。
“医生…”
“你是病人家属?”
“是,我是她儿子,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病人是患有冠状动脉性心脏病,而且查看了一下,病人手术后还没完全恢复,这种情况下,最好是好好休息,还有不要刺激到她,让她心平气和,情绪不能波动太大。”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简志易舒了一口气。
姚惜雨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了下来,可是刚刚医生说什么,心脏病?她怎么会有心脏病?以前没有的啊。
章瑾还未醒过来,简志易替她掖好被子,转身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身边,示意她出去一下。
他们就在门口的地方站着,因为怕章瑾随时都会醒来。几个护士低声说笑着从他们面前走过,是不是看了他们几眼。
“刚刚,对不起。”简志易突然低声道。
姚惜雨惊讶的看向他,他向她道歉?其实根本就不用道歉,任谁都会那样,她也恐慌到了极点,只是又被他当时的怒气吓到,说不出话来。
“你是在讽刺我吗?”姚惜雨苦涩的一笑,“是我的错,医生刚刚也说了,她不能受刺激,一定是我说的话刺激到她,才会这样。”
简志易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拍了拍另一个椅子,示意她坐下来。
“你知道妈为什么会有这个病吗?她常年忧思过度,在你消失过后,她经常夜不能寐,半夜都会惊醒,说梦见你在哭。终日在自责中渡过,时常没有胃口,一直将自己埋没在作画之中。一开始,我爸和我还劝着她,只是她一停下来,就会愁眉不展,时不时掉眼泪。所以后来,我们只能忍着心随她去,至少在作画的时候,她暂时忘却的你。我们一直在找你,希望妈不要再忧虑悲伤,不然病情会越来越严重,可是却总是在有那么一丝希望的时候断了线索。”
简志易停下来看着她,说:“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做什么,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她面前说些刺激到她的话,她毕竟也是你的妈妈,不是吗?母女之间不应该有什么恨。”
她不知道还有这些事,那时她看到妈妈在爸爸的葬礼第二天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而且那个人就是她在妈妈抽屉翻到的照片上的那个人,也就是简薄怀。当时的她恨到了极点,却又无能为力,所以爸爸走后的第三天,她就出了国,那是爸爸生前为她准备好的事,本来她还很抗拒,后来一件接一件的事发生了。逃走成了她唯一的选择,她什么人也没告诉。也没想过妈妈会在意她,还想着是不是她走了,她就更自在了。
“我不知道她…”一滴泪落在了手背上,她轻轻拭去,“对不起。”
“和我说什么对不起,按照你所想的,所认为的,应该是我们对不起你,姚惜雨,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那么自以为是的认为你所想的就是真相,其实…”
房里传来章瑾的呼唤声,简志易忙站起来,推门而进。
姚惜雨透过那玻璃朝里面看了看,最终还是松了门柄上的手,转身离去。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简志易说她认为的真相其实不是真相,还有什么真相不真相的?她还真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刚走出医院,沐辰来电话问她在哪儿。
回到家时,沐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头也没抬,问:“买个东西要这么久?”半天也没见她说话,奇怪的抬起头看向她,两手空空,眼睛还红红的,很明显哭过。
他真的从未有过的睡过头,一醒来,身边早已空空,他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她人影。打电话问她,说是在超市买东西。只是她撒个慌也不想思量一下,超市里能有车辆的喇叭声?
他放下报纸,径直走了过去,问:“东西呢?”
“什么东西?”姚惜雨一片忙然,忽然记起她说的话,“那个没有我要的牌子,所以就没买。”
“是吗?”
他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眼,终轻轻地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