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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从袖袋里取出了一个玉镯子。
何如意接过玉镯,这镯子质地上乘,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小姐的首饰,细细品赏了玉镯一番,何如意的一双勾魂丹凤眼,又落到了闫妮妮身上:“可以,自然可以。姑娘是打算住多久?”
住多少,闫妮妮想,最多到明天的这个时候,爹爹肯定会来找她,于是道:“就住一日。”
何如意笑的妩媚:“姑娘有没有其他首饰,这镯子可抵得上三四个月的房费了,让我找你银票,我也没有,不如给些小首饰。”
闫妮妮闻言,也没有多想,站到了柜台前,将袖袋里的首饰统统都倒了出来,好家伙,令郎满目的堆了一小座山,直看的何如意眼睛发直:“姑娘的好东西可真不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不该问的别多问。”闫妮妮心高气傲的冷睨了何如意一眼,从首饰堆里,挑了一枚玛瑙戒指,递了过去,“就这个,我要上房一间。”
边说,闫妮妮边把剩下的首饰统统的都给重新放入了袖袋之中,鼻翼间,忽然隐隐的问道一股淡淡的花香,她正想问这是什么花,一会儿送些到我房间来的时候,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尔后,身子猛然一沉,整个人,倚着柜台壁,缓缓的倒了下去。
“掌柜的,又是个大主顾,人怎么处置?”酒柜边正在擦拭酒坛子的伙计,忽然转过了头,满脸的麻子让他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何如意媚笑一声,涂着蔻丹的手指抚上了闫妮妮满是脂粉的脸颊,慵懒道:“老规矩,送到五寨去,土匪头子肯定会喜(霸…提供下载)欢的。”
“慢着!”忽然,半敞开的门扉忽然被一把推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步入了屋子,他的出现,填满了整个门框,一下子将整个屋子的光明,都堵截在了门外。
何如意一慌,声线里透了紧张:“你是谁?”
“何掌柜,你在干什么勾搭我不管,这人身上的钱财也可以给你留下,只是人,我要带走。”
何如意听那人语气,知道不是官府的人,顿然暗暗松了一口气,语气也散漫起来:“原来是看上这姑娘了,好吧,既然如此,这人大爷带走便是。”
不想多惹麻烦,何如意看着闫妮妮沉甸甸的袖口,知道光是那一袋子,就够自己赚大钱的了,所以没有必要和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闹僵。
因为何如意清楚的明白,男人既然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必定之前的一幕幕,他也早就尽收眼底了,若是男人告去官府,官府追查下来,到死后可不是光用银子就能打点通透的事情,毕竟有了人证无证,不再是以往任何一次那样口说无凭了。
何如意经商这么多年,干的黑心生意也不少,所以她明白什么叫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
男人闻言,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上前一把扛起了地上昏睡的闫妮妮的,把闫妮妮娇小的身子背上肩头,然后大步流星离开。
从始至终,何如意都不曾看清他的容颜,这依稀瞥见,男人留了一把胡子,男人的左手手臂上,有一个刀疤。
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相识如风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4028字)
正月初七,闫府,静思阁。
闫素素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果不其然,初七凌晨被关进来禁闭的,初七中午,就听到送饭的丫鬟过来通报,说老爷要处死大夫人了。
闫素素千方百计想要替李氏隐瞒的,却因为李氏两个女儿导演的这场闹剧,终究将李氏送上了不归路,这怕就是李氏的命了。
听闻消息初,闫玲玲猛吃了一惊,没了形象的上前一把抓住送饭丫鬟,颤着声音问道:“为何?爹爹为何要处死我娘,是因为我和妮妮的缘故吗?是因为妮妮赌气离家出走的事情,怪罪到我母亲头上了吗?”
那丫鬟被她捏的生疼,却又不敢挣扎,只能吃痛的皱着眉头,害怕的回答:“回大小姐的话,奴婢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奴婢只是个送饭的,这消息还是听二夫人身边伺候的梅香姐姐处听说的呢。”
“二娘,是和二娘有关吗?放我出去,我要出去。”闫玲玲说着,有些发狂一样的朝着门口奔去,刚跑到门口,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抬眼看去,来人尽然是闫凌峰。
幸得闫凌峰身材高大,身姿又稳健,是以没有被闫玲玲给撞翻,而是稍稍向后踉跄了几步。
待和闫玲玲拉开了一些距离,看清眼前之人后,闫凌峰满面均是沉俊:“大姐,爹让我来叫你和素素过去。”
看着闫凌峰严肃的神色,闫玲玲心中猛然一惊,难道,送饭丫鬟说的是真的?难道,娘真的要被处死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闫凌峰,闫玲玲忽然发了疯一样朝着他奔去,狠狠一巴掌不由分手的就扇在了闫凌峰脸上:“是你娘是吗?是你娘在爹面前嚼了什么舌根子要置我娘于死地是吗?”
闫凌峰冷了眉峰,眼底里隐隐有了愠怒之色,碍于有丫鬟在场,不好发作,只是冰着声音道:“是为了什么,大姐你自己去了不就知道了。”
闫玲玲愤愤的瞪着闫凌峰,认定了是二娘俞氏再作弄自己的娘亲。
闫素素沉沉的吐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佛经,上前拉住了闫玲玲的手:“大姐,走吧!”
闫素素不知道闫玲玲得知李氏被处死的真正原因后会不会疯掉,她只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云香院中,一片静谧,静谧到死寂,大厅之中,丞相闫芳脸色如同地狱罗刹一般坐在上首,俞氏坐在他左手下位,一脸幸灾乐祸,素素的娘亲王氏也在场,坐在俞氏再下首的位置,一脸担忧。
而大厅正中,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瘦弱人儿,从侧面看去,瘦削无骨,苍白无力,满面泪痕弥漫,嘴唇不停的哆嗦着。
不用猜,就是大娘李氏,李氏边上,站着同样全身发抖的男人,背着药箱子,一看就知道是大夫了。
看来,一切都已经明白了,当然,对于李氏来说,怕是一切,也都完了。
闫素素牵着闫玲玲进入,闫凌峰随在身后,一进来,丞相就大力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狂暴一声吼:“素素,你给我跪下。”
闫素素知道自己刻意替李氏隐瞒那一出怕也是露馅了,她也知道这对丞相来说,是多大的侮辱,妻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女儿居然帮着隐瞒,这是对他作为丈夫和父亲极大的不尊重,甚至是羞辱。
闫素素双膝一曲,任命的跪了下来,王氏见状,眼底担忧更甚,素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高高隆起的腹部,似在暗暗祈祷。
闫玲玲悠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看着李氏不停颤抖的双肩,她清楚,怕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丞相迁怒到了李氏身上,能让李氏这么害怕的,应该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果不其然,训了闫素素跪下后,丞相忽然满脸沉痛的看向了李氏,对她道:“贱人,你转过头去,你告诉你女儿,你告诉玲玲,你到底做了什么?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氏的肩膀,颤抖的更加厉害,根本不敢回头,她害怕,从心底深处,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一种比死亡更加骇人的恐惧。
“你说啊,你有胆子做,你没胆子说了,你背着我干那勾当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两个女儿,你怎么就没有想过有这一天?”闫丞相厉声道,一双黑眸,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般,重重的,一下下不断的凌迟着李氏周身。
李氏身子抖的如秋天的落叶,闫玲玲见状,只觉身子一阵阵的发冷,一阵阵的汗毛直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约约间,她像是猜到了什么。
双脚一点点的,一寸寸的,挪向李氏,绕到李氏的面前,她蹲了下来,开口,声音颤抖的都快连不成句子:“娘,你,到底为什么,惹,惹了爹生气?”
闫玲玲的话,让李氏身子抖的如同羊癫疯了一样停不下来,脸色也越发显得苍白,嘴唇已经不见一丝血色,那枯瘦的手,筛糠似抖动,不停的推闫玲玲,不停的,不停的把闫玲玲推开:“快走,快离开,不要听不要看,快走。”
闫玲玲被推的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地板上透出的寒意,还是李氏的态度更加的笃定了她心里的猜疑,她的身子,冷的越发厉害,甚至牙齿都开始有些微微打颤:“娘,你告诉我,到,到底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