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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惜颜立即往旁边一让,道:“恭送凤后。”
凤后举步离去,身姿翩然,待到他的脚步声远去,消失在寝殿之外,墨惜颜这才站直身形,视线转向床榻上的人。
那人与她离开天竺之前相比,清瘦了些,脸上的神采有些暗淡,就像真的生了病,但那双眸子,此刻却是清亮无比。
这番神态,看上去倒像是真的病了,难怪能瞒过宫里那么多人。
墨惜颜心里嘀咕着,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温和地问:“父君近来可好?”
没有外人在,凤后那么一出去,也算是为她把风,不会有人突然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所以,墨惜颜连刻意在人前装作担忧祥贵君都不用了。
“好,我很好。”祥贵君应答着,坐了起来,墨惜颜体贴地在他身后垫上软枕,好让他坐得舒服些。
靠得近了,闻到祥贵君身上有股子药味,和寝殿里充斥的那股药味相同,墨惜颜不禁蹙了蹙眉。“父君,你真的在服药?”
唯有服药,人的身上才会散发出药的特殊芳香和苦涩味道,他不是在装病吗?怎么会服药?
就算要掩人耳目,不是直接先将药倒在某个容器里,最后再想办法处理掉就好了吗?
“如果不服药,又岂能瞒得住这宫里上上下下上千人?”祥贵君回道,“既然要装病,自然要装得像些,不能让人瞧出了破绽。”
墨惜颜秀眉拧得紧了些,待重新坐下,她脸色不太好地说:“父君,我不否认你说的话很对,要万无一失,不让任何人瞧出破绽,服药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没病吃药,难道不会吃出病来麽?”
祥贵君笑了笑,他有些怀疑,墨惜颜大概是想错了,或者说,是想漏了。“颜儿,我自然知道没病吃药会吃出问题,所以,我才让自己染了风寒,然后让太医诊治,对症下药。
你是不是以为,就我这样往床上一躺,说自己病了别人便会信?这宫里那么多太医,那么多耳目,没有叫太医诊治,没有药每天往祥和宫里送,我没有当着外人的面真的将药喝下,怎么能骗得过所有人?”
墨惜颜先是怔了怔,待反应过来祥贵君说了什么,她猛地一惊,倏然站起身来。“什么?!父君你竟然……”
“嘘!”墨惜颜惊呼的话还未说完,祥贵君便及时打断了她。“颜儿,你小声一些,即使有凤后在外面把风,也要谨慎一些才好。”
墨惜颜僵硬地将张开的嘴合上,动作迟缓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她确实将问题想得简单了些,她以为,女帝病了,找信得过的太医诊断后说她病得严重,甚至可能会某一天突然丧命,这才召她和墨燃玉急急回京。
而为了掩人耳目,这才让祥贵君装病,让太医随便给他抓些治风寒的药熬给他喝,但并不是真的要他喝,而是装装样子,让外面的人以为祥和宫每天都有汤药送进送出,祥贵君确实是病了,且病得严重,而那药,直接在祥和宫里倒掉便成了。
却不想,祥贵君为了坐实生病这一事实,竟然想办法让自己真的染了风寒,真的病倒。
待将脑海里的信息消化完全,墨惜颜不禁蹙紧了秀眉。“父君,你是怎么让自己染上风寒的?”
该不会是浸泡冷水或者吹一夜冷风吧?
“我……就是让自己泡了泡凉水……”祥贵君回答得有些小心,怕墨惜颜因为担心他而暴跳如雷。
“……”墨惜颜无言接话,想了想,她又问:“你染风寒有一段时间了吧,这段时日,你是故意不让自己的病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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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7 进宫面圣(2)
见她语气虽然有些冷,但脸色还好,祥贵君点了点头。|
墨惜颜眉梢抖了抖,悠悠地问:“父君,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让自己病这么长时间,而又不引起别人怀疑的?”
“我……”祥贵君有些汗颜,但看墨惜颜凝视着他的视线幽然,他不得不照实说了。
“有外人在的话,我便将药全给喝了。如果没有外人,我便只喝一点,不让自己的病变得太严重,剩下的,我都偷偷倒了。”
不让自己的病变得太严重?墨惜颜的面色陡然一沉。“父君,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如果按照现代的医学理论,不按时吃药,不按剂量吃药,最终反而会让病情恶化。
这古代的医术在某些方面本来就有局限性,有些时候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或者发烧,如果不够重视,不及时医治,也有可能会因此丧命。
他倒好,把自己弄生病不说,还这般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她是真想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瞧着墨惜颜严肃的神情,祥贵君有些语塞。
“父君,你真的太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了!”墨惜颜语声严厉,有点指责的意味。
祥贵君瞧着她,心里突然便有些微的怕,不是对坏人的惧怕,而是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做同样的事,怕惹她生气。
墨惜颜瞧着祥贵君平和的面容,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反应太过激烈,这个人,好歹是给了九公主生命,也让她现在得以活着的人,她占据了他女儿的身体,未曾替九公主好好地报答他不说,竟然还以那样的语气说话,当真是罪过。
平复了一下心底有些激动的情绪,墨惜颜收起了盛气凌人的气势,坐了下来,心平气和地问:“父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详细说说吧,母皇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严重到什么程度,竟然急着叫我和三姐回来。”
目光在墨惜颜的脸上扫了扫,祥贵君回道:“其实,你母皇到底得了什么病,没有人知道。”
墨惜颜心里微微惊了一下。“怎么会?”
宫里不是有太医吗?难道太医没诊断出来?还是说,太医诊出来了,女帝却刻意隐瞒了所有人?
“大概是一个月前,你母皇突然开始吐血。”祥贵君收回目光,视线微垂盯着他身上盖着的那床碧色薄被,眼神有些黯然。
“宫里的御医,私底下与各个皇女多多少少有些来往,一旦宣御医诊治,你母皇身染重病的消息必定会泄露出去,你母皇……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得了病,至今为止,都没让太医瞧过。”
墨惜颜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很快便释然了。
宫里的人,关系复杂,鲜少能找出几个作风正派,与别人没有丝毫关联的人。
而那些御医,平日里除了替宫里的人看病之外,有时候也会到宫外去各位公主的府邸效劳,在这些时候,谁也不能保证那些御医没有被人收买。
想着一朝女帝病了却不敢让太医诊治,墨惜颜忽然便觉得墨芊月有些可怜。
“那……母皇生病的事,现在都有哪些人知道?”
墨燃玉……想必已经猜到传召回京的那道圣旨中的不同寻常之处,至于极有可能派人刺杀自己的二公主,也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墨惜颜心里暗忖着。
“这后宫里,你母皇只告诉了我和凤后,朝中大臣,她只告诉了陌宰相。”
告诉了三个人?那为何偏偏是他装病?
墨惜颜直视着祥贵君,眼神颇为认真。“父君,是母皇让你装病骗过众人耳目的,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隐隐猜到墨惜颜这么问的用意,虽怕她生自己的气,祥贵君还是如实回答了她。“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墨惜颜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祥贵君的回答,是她意料之中的,但她心里,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奇怪极了。
想了想,她又问:“父君,你为了母皇做这些事,你不会觉得委屈,不会后悔吗?”
一个女人,那么多个男人,这么复杂的男女关系,他们之间,有爱存在吗?
墨芊月收了这么多男人,她有真正地爱过他们吗?
她当初娶他们回家,是出于真正的心动或者喜欢,还是仅仅只是为了平衡朝野的各方势力?
祥贵君,这个当初为了弥补三公主的生父的空缺而进宫的男人,对墨芊月,又到底是心存爱慕,还是亲情多一些?他为她做这些事,心里又可会觉得后悔?
墨惜颜忽然发现,她不懂的事真的太多,她虽然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思,但祥贵君的心思,还有女帝墨芊月以及这个世界的许许多多人的心思,她都猜不透,因为这里的人的思想行为和现代人真的是有太多不同。
“后悔?”祥贵君轻声呢喃,须臾,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