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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父亲却很快的背著孩子走了,那孩子看起来不大愿意,冲著苏小砚的方向招手:〃姐姐,姐姐。〃又在他父亲的背後挣扎。
他父亲苦笑:〃是哥哥,哥哥才穿这样的衣服,快回家吧,你娘给你做了饼。〃
那孩子不再挣动,欢快的道:〃爹爹,娘,饼。〃
可能他还不太会说完整的句子,试著用有限的词表达自己的意思。
苏小砚看他们走远了,心里的痛楚重新升起来。那是另外一种痛,我没有爹也没有娘。。。。。。养育我的是另一个人。。。。。。替代所有人的人。。。。。。
朱昭明远远望见苏小砚不再向前走,慢慢跟了过来。
苏小砚满面泪痕,看见了他低声道:〃太子。〃
朱昭明觉得头脑里轰的一声,他的苏小砚回来了。
那个从前被花刺扎了手哭著跑来找他吹气的苏小砚,因为不爱喝药抱著他的腿哀求的苏小砚,在他书案下睡觉的苏小砚。
朱昭明站在他的身前,柔声道:〃小砚不哭了。〃苏小砚伸手给他,朱昭明把他从马上抱了下来。
苏小砚抱住他的脖子:〃太子。〃朱昭明抱著他坐在草地上,给他把眼泪吻走,让他贴在自己的怀里。
苏小砚的声音很小:〃太子,我不开心你做了皇帝。你从前是我一个人的,现在变成了别人的,我不愿意别人分走一点点的你。〃
朱昭明痛楚:〃小砚,我并不愿意做皇帝,我不愿意。如果宗室里有可以做皇帝的人,我更愿意和你去江南,去你的家乡琴州。〃
苏小砚叹息:〃是,我知道,你不愿意做皇帝,你为难,你心疼我。我没有父母,世上只有你和哥哥对我好,对不起。〃
朱昭明抱微微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小砚。〃他柔声道:〃做人很多时候不能自主,会很辛苦。即使抛开我天生的责任,我也不能不做现在的我。假如我不是太子,你哥哥当初不会把你送给我。假如我不是太子,也许你和你哥哥都不在人世了。所以我不怨恨我自己是太子。〃
他和苏小砚略微分开了一点,凝望苏小砚的眉眼:〃现在我也不能不做皇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砚,如果我不是皇帝,你会被人夺走。十二哥或者其他什麽人。〃
苏小砚仰头看他:〃那三年还算数麽?〃
朱昭明点了点头。
苏小砚抱紧他:〃那我可以给你生龙女麽,一定比周才人生的好看。〃
115
朱昭明抚摸他的头发:〃孩子。。。。。。〃他的声音苦涩:〃不是想生就可以生的出来的,要看送子的天仙肯不肯给。〃
苏小砚黯然:〃我问过太傅,他也说很难很难,他还说会很痛苦,嗯,你也说很痛苦。〃
朱昭明没有想过他已经先向别人打听了,看来存著这个念头不是一天两天,想要打消是不容易的事情。
苏小砚转头亲了亲他:〃我不怕辛苦,也不怕痛苦。〃
朱昭明叹息:〃很疼很疼。〃
苏小砚悲伤:〃别人愿意为你做的事情我都愿意。〃
朱昭明胸中的酸楚像不远处那条自京城流出的河,漫延奔流。
小砚,你愿意,但是你不能。我也愿意,可即使我是这万里江山的主人,也没有一点办法。
苏小砚倚靠在他的怀里,坐到了夕阳西下,低声道:〃我们回去吧,也许哥哥和沈大哥还在等。〃
朱昭明把他抱起来,招呼那吃饱了鲜嫩青草正在河边踢踏的踏雪驹过来,苏小砚翻身坐在马背上,朱昭明给他牵著缰绳。
温暖的余晖照在朱昭明的背上,给他浅灰色的衣服镀了一层光芒。苏小砚任马慢慢的走,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
有一天朱昭明去见父皇回来在书房里哭,他在书案下面睡觉,嫌朱昭明的哭声烦人,被吵醒了在朱昭明的腿上狠狠的咬了两口。朱昭明就不哭了,蹲下来给压把薄被盖好。
来太子府的第一年,府里的桃子熟了,他每天守在桃树下面,等著桃子落下来,不让任何人去碰。那时候太子府有人逗他玩,偏偏要上树去摘,他气的抱著树哭了一下午。
太子回来就让总管把那个人换走了,不允许任何人再摘桃子。那一年的桃子最後落下来,都熟的太透,吃不了,很快就全部烂掉了。
自己在桃子里挑了两个最大的,回家带给的哥哥,哥哥哭了。哥哥一个人住在先帝给的房子里,依靠太子送的钱粮生活。
小时候哥哥有时候会说他想念自己,等到哥哥十岁自己八岁,就再也没说过了。哥哥总是发脾气,训斥自己。可我是多希望可以做一个太子和哥哥都满意的人。
朱昭明带著苏小砚回来,远远望见太子府门前站著一个人身穿黑衣的人。晚风吹拂著他,宽大的衣摆和长袖微微鼓风,像是随时可以乘风而去。
等他们再走得近些,近到可以看清那和苏小砚相似的眉眼,精致的没有一点瑕疵的容貌。那人却转身走了,上了一辆四人抬的小轿子,并没有留下来和他们说一句话。
朱昭明回头看苏小砚,苏小砚眼睛微红。朱昭明把他从马上抱下来,柔声安慰:〃你哥有事,他看见你就放心了,所以先回去了。〃
苏小砚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迈进太子府。这里的侍卫都是崔楷题带出来的,是聪明忠诚的人,等朱昭明进了门才来拜见,朱昭明挥了挥手,无需多吩咐,也知道他们不会乱说话。
宫紫裳一直在等苏小砚,看见他回来了,一颗心上的石头终於落下来,欢呼著跑过来迎接他和皇上。
116
沈轻侯坐在凉亭里,对沈思齐道:〃斟上,你也斟满。〃
沈思齐依言倒酒:〃侯爷,你和皇上的三月之期已到,苏小洵的事情到底说还是不说。他的罪过太大,我们瞒不得。〃
沈轻侯皱眉:〃怎麽又提这事,你就不能让我稍微清静两天。〃
沈思齐道:〃那说他弟弟好了,真是可笑,竟然不知道男人不能生孩子,苏家有苏小洵那麽奸猾的人,却也有这样愚蠢的。〃
沈轻侯眉头皱的更紧:〃思齐,这话很难听,不像是你说出来的。你厌恶他哥哥,何必把他弟弟也一起骂了。若是有人从小没有任何人不告诉你男人不能生孩子,难道你就会无师自通的知道生孩子是女人才有的本领麽。〃
沈思齐从善如流,拿起酒杯:〃我说错了,我自罚一杯,侯爷你不但喜欢大的,对小的也很喜欢啊。可惜这小的是皇上养大的,天下谁都不能分一杯羹。〃
沈轻侯骂了他一句:〃胡说什麽,谁要去分一杯羹。〃
沈思齐放下酒杯:〃後来怎麽样了,皇後为何不派人四处去通知,而要在後宫喧喊呢。〃
沈轻侯叹息:〃皇後是个草包,周才人生了女儿去巴结她,皇後便自以为自己当真是人人心服的贤後。让人去打更点般的喊的後宫皆知,为周才人的女儿庆祝百天。其实我觉得看似正常,这里却似乎有些蹊跷。〃
他们又喝了一会,有手下来送信笺,是沈轻侯布置在苏小洵的势力周围的人。沈轻侯打开看了几眼,用手将那纸条揉的粉碎,迎风洒了。
苏小洵坐在书房里,轻轻抚摸桌上的一方端砚。房门被推开,他没有抬头。
沈轻侯把门关好,走到他的书桌前,望著他身後挂著的一副画:〃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想不到你也会挂这样雅致的画。〃
苏小洵的声音冷漠:〃没事滚出去。〃
沈轻侯伸手将他自书桌後抓了出来,狠狠的抵在书桌上:〃苏小洵,你当真是死有余辜。〃
苏小洵几乎被这一下重撞震的窒息,冷笑:〃我不垂青侯爷,所以死有余辜。〃
沈轻侯脸上露出从来没有过的危险和肃杀气息,一字一句道:〃你弑君已足够死一百次。〃
苏小洵竟然没有什麽惊慌的神色:〃我只是一把刀,原来你喜欢问刀的罪。〃
沈轻侯用力向下一按,苏小洵的脸色立时便惨白的再没有一分血色。
沈轻侯略微松开一些:〃没错,从前你只是刀,所以我不想杀你。你杀了周青黛的父母,便不再是刀,而是拿刀的人,所以我不留你。〃
苏小洵竟然笑了笑,他气息不畅,因此声音也低,却偏偏有种要将人拉向深处的魅力:〃原来侯爷的所思所想便是世人做事的尺度,那侯爷便请动手。犹豫来去,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做人要有三分骨气,你舍不得我,又要来骂我,自己不觉得害臊麽。〃
沈轻侯咬牙:〃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苏小洵冷笑:〃我爱做什麽人便做什麽人,轮不到你来管教。〃他忽然抬腿蹭了下沈轻侯的下身:〃侯爷自己似乎不会做人。〃
误上龙床 117
苏小洵穿了一身黑衣,宽大的袖子露出来细瘦的手臂,肌肤和玉一样细腻光洁。
他被沈轻侯按在了书桌上,略微扭转腰身,长睫毛挡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