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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冷静、冷静!你的身子还没好全,现下绝对不能动怒!」小七急忙说。
「冷静什么,爹都不信我了,我还怎么冷静!」兰罄说罢,双手一展,便挣脱了小七的束缚。
他接着出手打向小七,小七肩头上捱了一记连退数步,兰罄又追了上来,朝着小七劈头就猛打。
「师兄、师兄、不信你的是你爹不是我,你怎么打起我来了!」小七跑给兰罄追,一边逃一边喊着。
「我心情不好,现下是看谁不顺眼就打谁!」兰罄怒道:「陈小鸡你给我停下来,先让我打你几拳!」
小七咳了一声继续跑,吼道:「奶奶的,让你打一拳我都快缺气了,再打几拳那还用活吗?」
兰罄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就这么追逐之间,整个花厅已经被他毁了将近一半,小七一张俊脸也被抛过来的木凳砸到,高挺的鼻子首当其冲,当下是痛得他整个人蹲了下来,眼泪鼻涕都飙了出来。
但兰罄不是这么善罢干休的人,当他再度靠近小七,生死存亡命悬一线之际,小七只得出绝招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解药服下,然后再拿出另一颗药丸含在嘴里,之后立即站起身回头迎向朝他冲来的兰罄展开双手抱住他,嘟着嘴唇往兰罄嘴上亲去。
顿时,天地宁静了。
破烂残败的花厅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兰罄起先愣了一下,而后便如八爪鱼似地回抱住小七,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如狼似虎地凶狠亲起他来。
趁这时,小七将口中药丸推入兰罄嘴里,再稍稍一个巧劲让那药丸滑入兰罄喉中,兰罄亲得忘我,压根没注意自己吃下了什么,小七心想目的达成了想离开兰罄,可兰罄却是更变本加厉地吻他,吻得他七荤八素、头昏眼花、脸红心跳、简直就要气绝身亡!
而后……兰罄的动作渐渐缓了,灵巧而邪佞得简直叫人销魂蚀骨的小舌头也慢慢不动了……
兰罄闭起了双眼,松开双手从小七身上滑下,整个人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七连忙将兰罄抱住,但因为自己也被亲得腿软了,于是两个人一起跌到了地上。
可小七把兰罄揽在身上没让兰罄跌疼,自己却屁股着地撞了好大一下。
因为担心,所以金忠豹国将施问南乡送到安全之地后,便偷偷由破掉的窗口往花厅里头瞧,自然也瞧见了方才那火辣刺激的场景。
他们全都憋着气红着脸,小七察觉到那群人的视线,回过头去见着了,那张很薄的脸皮也跟着一起红了。
「干什么!」小七恼羞成怒地吼道:「我这是牺牲自己拯救咱所有的人,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金忠豹国没说话,只是抹了抹脸,转过头去背对着小七。
小七喘了几下,等腿没那么软了,这才抬着被迷药迷昏的兰罄回到他们的小院里去。
把兰罄安置妥当后,众人又到施问的书房去了一趟。
施问与南乡都不说话,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担忧非常。金忠豹国则低着头,还在自责自己没有把兰罄看好,才出了这档子大事出来。
小七双臂环胸看着窗外天色,东方已经渐亮,但忙了一整晚,所有人却都还是没有睡意。
南乡沉吟半晌说道:「其实学生也认为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公子涉案,但其实这起事件还有疑点在。神医赵小春并非浪得虚名之人,他既然说医治得了公子,公子必定不会再度犯病,甚至发作得那么严重,连杀十数人才是。」
施问一向是秉公处理之人,南乡所言不无道理,但他仍说:「虽然先生说的有道理,但小黑方才却也的确是控制不住自己,甚至把花厅都给毁了。若非小七及时制止住他,难保不会再度发生事情来。」
「小七,你对这事又有何看法?」南乡抬头,目光直视小七。
小七抓了抓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
「我的看法同南先生一样。第一,死了那么多人,但是师兄身上完全没血腥味……但这如果说他回来之前先在外头沐浴过也说得过去……」
「可是第二,师兄是一个用剑高手,使毒也是一绝,但照他的个性,绝对不会做这种先下毒然后再以剑杀人浪费力气的事情,他那人简单,要不就让你生不如死,用药慢慢毒死你,要不就一刀了结了你,你痛快他也省力气……」
「至于第三……全衙门上下都知道师兄腰间那佩剑只是佩好看的,他是看起来精明,但有时糊里胡涂地,若是佩剑落了而后被人捡去也是可能。」
「而第四,平安符为何会落在驿站,应该也同第三点一样。」
「如果他的佩剑和平安符被人捡走,然后放在驿站血案当场,加上全归义县的人都知道月圆十五小黑大人会发狂,家家户户都得关门闭户不得出来闲晃,那有心人便得利用这点,将一切嫁祸到师兄头上。」
陈豹说道:「小头儿同大人一样,以义为先,心里系着的是天下百姓,胸里怀着的是大道正义,这大半年也为无数冤屈者平反,他这么好的一个捕……仵作……到底有谁要嫁祸予他?」
小七说道:「天下大道,有白便有黑,有正便有反,你小头儿与大人救了多少无辜之人,背后便是害惨了多少坏人。你能说那些坏人不会心存怨恨,挟怨报复?」
小七这一说,所有人都愣了。
最后,施问深吸了一口气,黑着张脸说道:「这事的确还有疑点!这么吧,小七,你这几日将小黑顾得紧一点,金忠豹国,你们继续至驿站里外查探案情,要有任何线索,立即回报!」
「是,大人!」众人拱手答道。
小七给兰罄吞的药名叫「赵小春特制睡得很好小药丸」,那颗药一经服用,药效迅速而且威力强大,无论你内力有多深武功有多高,只要沾上一点,一眨眼的时间便会立即昏睡,而且睡上两天。
只是那药,当然是小春特地为他大师兄兰罄而制的。
另外小春离去前还有给小七留下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药丸,但那些就不赘述了。若要一样一样数,说到三天后也说不完。
房里窗户都仔细掩上,不让屋外的光透进房里打扰床上之人的睡眠。
小七把睡梦中又将手脚伸出棉被外头的兰罄,双手双脚塞进他的冬天盖很暖被子里,仔细掖好被角,又看了床上人的睡容一会儿,才慢慢走到窗边,说道:
「去小苍山请元畅宫的道士至驿站看看,叫个能见鬼神的,瞧瞧那里到底有没有晚上才能瞧见的东西在里头。」
「是!」窗外一阵男子声音应答之后,传来衣衫飘动声响,而后小院内又回复平静。
几个时辰后窗口被敲了敲,小七靠了过去,窗外那人便道:「回主子,小道士说:『什么也没有,干净得奇怪。』」
「……」小七沉吟了半晌,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就说吧!
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前阵子谭桦冤魂告官一案闹得沸沸扬扬,案子破后,谁都知道他们家官府夜审阴、日审阳,只要你来衙门告官,管你死的活的,归义县衙门都能还你个公道。
这回一连死了十八个人,却连半只……那啥……都见不到!
说没蹊跷,那绝对有假!
兰罄睡觉这两日小七不用做事,诊是他便悠闲地待在小院子里浇浇花、除除草,喂喂猪、逗逗鸟。
小红和黑黑生的一窝小鸟已经将近两个月大了,小小的一丁点儿,比牠们爹黑黑大上一些些而已,鸟毛乱蓬蓬地,只要一饿就会啾啾乱叫,看起来挺可爱。
小七总是把小鸟儿放在身上,一只只地喂牠们吃东西,久了之后就认主了,小七休息的这两天,小鸟跟大鸟便都在他身上跳上跳下的。
他去茅厕时跟着、睡觉时也窝在旁边。
兰罄睡了两天起来,见着的便是这样一个景象。
六只小小鸟和两只大鸟在小七身上跳上跳下,小七坐在他床旁的梨花椅上摊开四肢睡得正熟,嘴巴还开开地打着呼。
以前觉得他打呼很吵的兰罄最近已经不大会这么认为了,甚至有时候还觉得这人越看越顺眼,怎么都不会让人讨厌。
兰罄歪着头看着睡得很熟的小七,然后从小七身上捏起一只黑头红身的小鸟儿,看了看,本想放进嘴巴的,但突然想起小七宝贝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