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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是扯开嗓子大喊:「少主回来了,教主、夫人,少主回来了!」
「呜咿——」小春欲哭无泪。
他没料刚进来就给发现,接下来该走哪步都没想好,这下该怎么办!
巡逻侍卫的大声吆喝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小春没一会儿就被人带到大殴,也见着从内堂方向走出来的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生得国色天香、纤弱清秀,两弯黛眉似蹙非蹙,一双杏目盈盈带泪,四边朱围翠绕玉手相拱,纤纤病态楚楚娇弱,看了就让人心疼。
倒栽葱姿态的小春望着这美人,口水流下来灌进鼻腔里差点呛死自己,咳了几声一句「美人啊——」还没喊出口,随即猛地回过神来。他现下可是乌衣教少主,那小娃娃看见美人,可不是这么叫的。
小春双指沾上天下第一辣的辣椒粉往眼上抹,瞬间兔子眼红通通,眼泪扑簌簌地掉。他吸了两下鼻子,奶声奶气地开口:「漂亮姊姊……不,娘亲,抱——」配上那粉嫩嫩带着泪水的小脸,顿时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料峭身旁跑出了个六七岁左右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朝着侍卫伸出手,那侍卫立刻将小春交给她。
哪料小春虽缩成娃娃模样,可却还是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小女孩才接过小春而已就整个人踉跄了下往前跌去,小春也随之往地下栽,头着地撞了个七晕八素、脑袋嗡嗡响。
结果就这么,一大一小的小孩摔成了团。
「无忧、兰兰,怎么摔了,没事吧!」料峭急急走上前来,忧心地将两个孩子扶起,一个一个检查伤势有无大碍。
无忧?小春脑子转了转,司徒无忧,不就是司徒烂人不会说话的妹妹,她怎么也叫师兄抓到这乌衣教来了?
「兰兰,谁救你回来的?」料峭摸摸孩子的脸,心疼地问。
她弯下身来,伸手入小春胁下,才想将他抱起,却因孩子过沉的重量而轻轻「咦」了声。
小春连忙附在料峭耳边低语:「料峭嫂子,我是赵小春,帮个忙别嚷嚷。」
方才那名侍卫是见他突然出现又无细想,才没发觉他这个小孩身躯不该如此之重,眼前这是孩子的娘,只要一抱就全露陷了,小春决定兵行险招,先开口再说。
料峭手一紧,随后放弃将孩子抱起来的打算,牵着他的手对周围的人道:「少主受惊了,我带少主回房,你们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美人柔荑柔弱无骨,身上还有股香香的味道,小春被牵着往内堂走去,也忘了如今形势险峻自己身处险地,心里竟乐了起来。
大师兄的老婆握着他的手哩,这好事绝非常人可以碰着。他怎么就这么好运!
入了料峭房里,无忧尾随进来,小春一跳一跳地爬上桌子倒了杯水解渴,料峭关紧房门后连忙步向前来,心急如焚地问道:「兰兰现今在哪儿?你真是赵小春?可他明明……」
「缩骨功!」小春碰地声将杯子放下,长长吐了口气说:「正确说来是叫『回春功』,不过妳可能不晓得回春功是什么,其实这回春功和缩骨功差不多,能改变一个人外貌与身形。」
「那兰兰……」
「你家小娃娃如今在写意山庄庄主穆襄手里。」小春说。
料峭一听便慌了,「写意山庄?是那些正道中人吗?就是他们掳走兰兰、劫走司徒、盗走禁地秘籍的,他们会不会伤害兰兰。」
「安心啦!」小春摆了摆手。「穆襄那些人个个都欠我条命,我让他们好好照顾妳家小娃娃,他们不会伤他的。」
小春补了句:「又不是每个人都像司徒无涯,恩将仇报。」
「司徒他……」料峭欲言又止。
小春笑了笑,不答。他转了个话锋说:「嫂子晓得我师兄在哪里吗?我有急事找他。」
料峭轻叹了口气说:「我并不常见他,不晓得他在何处,你若真有急事,要不,我替你去问问几位长老有无见过他。」说罢,便离房去。
「劳烦嫂子。」小春笑嘻嘻地作了个揖。看来这对夫妻相处得并不融洽啊,连丈夫在哪儿都不晓得。
小春想起自己初见料峭那年,司徒无涯便已是心系料峭,他暗忖莫非料峭已经心许司徒,后来却被师兄横刀夺爱强抢回来当压寨夫人?
嗯嗯,兴许是如此,因那料峭本为师兄未过门妻子,后来一个家道中落沦落红尘,一个上上下下七十二口满门皆灭,两人才因此分开。
小春越想便越觉得自己猜测得对。所以后来司徒娶料峭的时候,乌衣教才踏平了司徒的绿柳山庄将新娘抢回来。
他师兄的性子,自己的东西绝对不许别人碰,碰了,便让对方生不如死。
接下来小春更加笃定乌衣教的兰兰少主,是司徒的种。否则司徒也不会紧张那孩子到一听见他不医那孩子,就差点把他给掐死了。
侧眼瞥了静静坐在一旁的无忧一眼,无忧还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地上。
料峭没多久便回来,她对小春说:「在禁地,我让无忧带你过去吧!」
「多谢嫂子。」小春从桌上爬了下来,走到无忧面前。
无忧伸出手又要抱小春,显然是抱惯了,一见兰兰熟悉的面孔靠近,便直觉该将他抱起来。
料峭适时喊了句:「无忧,他不是兰兰,妳牵着手就好,带他去禁地找教主。记得别进去,带到了就先回来。」
无忧这才点点头,牵着小春的手往门外去。
小春走了两步,顿了一下,才回过头来说:「料峭姑娘,司徒和兰兰都在离这两天路程一个小镇上,乌衣教若躲不过这劫,妳便叫人送妳下山,寻了那两人去吧!妳的心不在师兄身上,也别勉强自己留在他身边。他那个人死脑筋,妳别陪着他耗费青春,徒失了自己。」
料峭苦涩一笑,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不需把妳脉,单看面色便知。这些年妳郁抑心结,面色灰黄,心绪不开,五脏皆伤。
妳生来本就身子不好,若不离了郁源好好修养,只怕再过两年大罗神仙也难救,该准备棺木去。」小春说得直白。
「可没了我,他便真的什么都没了。」料峭难掩怜惜。「小兰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若非家中突遭巨变,他现今也该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兰家状元郎。若不是那皇帝,他又怎会变得如此愤世嫉俗。」
「妳在他身边几年,他也没变得少愤世嫉俗些,妳就别理他了,只顾他,到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春语毕,却突然发觉这话怎么就像说给自己听。
料峭惨淡一笑:「其实,有一阵子他也说过想离开,找个人能陪他喝酒的人,从此不问世事。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的小师弟死在他眼前,他答应了那个人不再寻仇,这地方待着也无意义。」
料峭幽幽说道:「之后,他开始肃清教内,要在五年内替兰兰安排好一切,让兰兰继位为教主。只是后来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沃灵仙叛教后,他突然匆忙下山而后失去音讯,再回来……却是连我也不愿见了……」
小春怔愣地听着料峭的话,他怀疑自己听见了什么,兰罄曾经动过退隐的念头?的确,他也是习医之人,自不可能不知自己身体还能撑多久。大仇已报,只剩云倾不能杀而已,血腥江湖恋着无用,这才决定退隐的吧!
只是后来异变,或许是因他这该死之人没死成,还着了灵仙的道,才让兰罄又千里迢迢下山赶来,要救他一命。
小春心里头暖暖的。原来自己一声声的哥哥从没白叫,兰罄是真心待他好。
别了料峭,小春觉得自己该就此打住。
料峭、司徒和兰罄三人之间的事,他不该管,不是天下间有情人终能成眷属,情义两难全,料峭自也难以取舍。
第六章
乌衣教沿着山壁而筑,教内小径弯弯曲曲九弯十八拐,小春一路由无忧带路,没过几个岗哨,便见教中弟子急忙往前头赶去。
其中几名女弟子看到他们两个,焦急地说:「少主怎么在这里,快带少主回夫人身边,八大派攻上缈日峰,教内已经不安全了。」
小春看见是女的,装小孩自然要装得像,立即朝对方伸出手,奶声奶气地说:「姊姊,抱——」
无忧听得那名女弟子之言,点头过后,扯着小春猛往前走,让小春那声「抱——」拖得老远,遗憾连对方的衣角也没抱到。
女弟子在后头哽咽喊道:「大敌当前,弟子们拼死护教也会保得少主安全,少主自己保重!」跟着含泪奔去。
「……」小春边被无忧拖着走,边凝视那些离去的黑色背影。
他怎么会不知道若要在这血腥江湖上立足,不杀人,唯有被杀。可如果能够选择,又有谁会希望自己双手沾满血腥?
武林正道杀人、乌衣教也杀人,正与邪都没分别,谁没苦衷谁没仇人……
可是,杀人就不对!小春握拳。
无忧将小春带到后山禁地的入口,似乎还是将他当成兰兰般看待,摸了摸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