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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回头,怒视着王杨,气呼呼地甩着马鞭加了两鞭子,那马吃痛,撒蹄就往前疾驰。
“王杨!”夏远廷呵斥一声。
“夏老将军,我去看看天衣姐姐!”
卫思辰见夏远廷的目光遥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人影,脸上写满担忧,便主动催马,将二人抛在身后。
天衣的马一连吃了三鞭,饶是她骑术精湛,也险些被狂奔的马摔在地上。
卫思辰赶过去的时候,天衣刚刚降服了身下的马,一回头,就看见卫思辰满脸郁闷地立在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她一乐,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你怎么发了善心,原来如此!”天衣啧啧叹道,“千里护送,我家妹妹真是好性子!”
卫思辰冷哼一声,几乎是威逼,“等会找个借口让我离开!”
“那可不行!”天衣笑眯眯地不买账,“你们好不容易相见,当然是一起前往边城,多待几天!莫淮笑那小子一定是惹到你了,不回去也罢!”
卫思辰神情落寞,却是毫不含糊,一脚往天衣身上踢去,天衣没有防备,葫芦般滚落马下,险些被马扬起的蹄踩到。
“你还真下得去手?”
天衣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制住焦躁的坐骑,却不再上马,牵着马到不远处的小溪边,放任马匹去吃草,自己跳上了溪边的一块大石。
卫思辰跟着飘上大石,大石很高,可俯瞰四周,风声作响,倒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两人居高临下,遥遥见着夏远廷和王杨正驱马往这个方向赶。
“怎么,贤王爷侍候得不舒服?”卫思辰懒懒地坐在地上,取笑道,“这就嫉妒起我和淮笑的情深如海了?”
“他……还傻傻地住在我的客栈里,整日里胡吃海喝!”天衣摇着头,颇为惋惜,一手揉着刚刚被踹痛的屁股,一手向着卫思辰攻过来,“可怜我堂堂散雪阁护法,居然看上这么一根废材,丢脸,真丢脸!”
“散雪阁没有卷进这次的叛乱吧?”
卫思辰见招拆招,身影翩飞若蝶,却一直保持坐着的姿势不变。
“你家老头子也卷不起什么滔天的大浪,宫里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目前看似南国被福王爷悉数收入囊中,南帝被困皇宫。可大婚前后,有实权的将领,如夏叔,基本都安然无恙地离开了京城,可怜福王爷的摄政王之位,越发的不安稳!”天衣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临风而立,毫不将南国这次的动乱放在心上,“散雪阁此次不过是被人邀请,在铭城看了一场好戏罢了。”
天衣说话间,被卫思辰觑准机会制住一双手手,只好认输,两人这才平和地相对而坐,任由呼啸而过的风,吹乱长发。
“没想到,这些日子不见,我连你三十招都敌不过!”天衣看着被卫思辰掐断的长指甲,恨恨道。
“练功不认真,就是这个下场!”卫思辰将手中握着的一截长指甲给天衣扔过去,嗤笑道。
天衣愤恨地瞪着卫思辰,可到底不敢再动手。
“他们呢?”
“哪个他们?”天衣一下子从无精打采到精神抖擞,像是被人灌了鸡血,揶揄道。
卫思辰白了她一眼,天衣笑容一敛,屁股还隐隐作痛,便认命地不再挑衅。
“在回国的路上吧,你若是走慢些,说不定能碰上。”天衣拨弄着葱郁般的手指,惋惜蓄了许久的长指甲一朝化为尘土,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一转,便有意问道,“你真不和他相认?”
天衣话一出,便险些又被卫思辰一脚踹上,她猛地后退,一不小心滚到石头边上,整个人一空,宛如一朵绽放的红色花朵,徐徐往地上飘落。
“我是怕他不愿意认我!” 卫思辰沮丧无力地说道。
“他是你的亲外公,多年来,对弄舞妹子思之若狂,若是知道这世上还有个你,一定恨不得将天下捧到你面前,怎么会不认你?”
天衣落在地上,红衣妖娆,笑得张狂恣意。
卫思辰神情落寞,母亲当年的旧事,这些年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拼凑得比较完全。
当年夏弄舞恋上凌天辰,被夏远廷逐出家门,四处漂泊,不曾想,两人躲在京中时,夏弄舞被福王爷看上,掳进府中,福王爷只当她是寻常家里的姑娘,玩弄过后,便失了兴趣,任由她惨死府中。
夏远廷声名赫赫,夏弄舞却是他白纸一般干净的生命中唯一的黑点。爱上敌国皇子,已经让夏远廷在各地守将中失了颜面,如何能再让他知晓,当年那妖娆美丽的女儿,成了福王府后院中最黯淡的风景,迅速地枯萎死去。
酒肆里,当看到迎面而来的高大黑影时,卫思辰几乎以为自己眼花。夏弄舞死后,她曾拖天七专程去了一趟边城,给她带回来一张夏远廷的画像。那画像,卫思辰日日抚摸,这是她的亲人,只有看着画像上威武的老人,她才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那么的孤单。
所以,当见到真正的夏远廷时,卫思辰控制不住酒气翻涌,被他制住,后来,又纠缠着,要护送他一路。
“没想到,你也会怕!”
“他过得很好,我也过得很好,何必互相打扰?”
卫思辰冷哼一声,多年来逆境求生,她早就学会了如何让自己活得更加快活,这时候,眼见着夏远廷和王杨赶过来,她的脸上,已经是笑容满面,灿烂夺目。
“夏叔!”天衣讨好地蹦到夏远廷身边,亲昵地唤道,“让你老担心了!”
“你这丫头,没欺负卫姑娘吧?”夏远廷打量着两人的神色,没看出任何端倪,便笑着试探道。
“夏老将军放心好啦,我和天衣姐姐一见如故,这次,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她和将军也是熟识!”
“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姑娘,前面就是边城了!”王杨兴奋地给卫思辰指着远远可见的城墙。
“你们别姑娘姑娘的叫,夏叔,你叫她湉湉吧,这样多亲切!”天衣笑眯眯地看向卫思辰,“对吧?”
“这……”夏远廷有些犹疑,“不会冒犯姑娘吧?”
“湉湉!”王杨开心地唤道,“这一路上姑娘姑娘,叫的我舌头都快打卷了,大家这么熟,称呼名字多好啊!”
“夏老将军宛如我的长辈,唤我小名无妨!”卫思辰有些激动,看着面前夏远廷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尽量克制住话中的颤抖。
“湉湉!”夏远廷摸着胡子,爽朗大笑,“那你不如称呼我一声夏爷爷吧!”
“爷爷!”卫思辰低垂着头,哽咽着唤了一声。
夏远廷对她自动省略掉姓氏,颇为惊喜,又听得她话中显出哭音,倒是一愣。
“妹妹没有亲人,夏叔,她这是高兴!”天衣忙解释道。
“是啊,爷爷,我没有亲人,如今,你就好像是我的亲爷爷一般!”卫思辰抬起头,眼圈四周有些微红,她的笑容,如花般灿烂。
“咳咳,那个湉湉啊,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小姨啊?”天衣驱马躲在夏远廷身侧,确定安全无虞,这才大着胆子笑嘻嘻说道。
“小姨?”卫思辰也笑,笑如遍地梨花开,缤纷如雪,她的右手状似无意地拂过风华正茂的脸颊,将一缕乱发别在耳后,刻意拖长了声音,“我是没有意见的,小……姨!”
天衣一下子变了脸色,夏远廷忍俊不止,抚掌大笑。
“好妹妹,我给你开玩笑呢!”天衣讨好道,“我辈中人,随心为之,何必拘泥于这些称呼上!”
卫思辰一笑了之,也不再和她计较。
四人很快赶到了边城的城门下,守城的士兵见到夏远廷归来,惊喜地奔下城楼,迎了过来。
“将军!”
夏远廷轻轻点头,王杨早就激动的和相熟的兵士们抱作一团,大吼大叫。
“我们进去吧!”天衣笑看着夏远廷满脸的喜悦,提议道,“再不走,等会可就走不了。”
果然,四周的老百姓一见夏将军归来,各自捧着瓜果,往这边聚过来。过往的商旅早就听说过夏远廷的大名,此时更是好奇地往前面挤,想要一睹风采。
夏远廷见状,便下了马,吩咐那些守城将士各司其职,也不管兴奋的王杨,带着卫思辰和天衣快步往城中夏府走去。
卫思辰环顾四周,那些百姓用敬仰的目光看着夏远廷,献上各色蔬果,那些兵士自不用说,自夏远廷出现的那一刻,彷佛在膜拜天神。
卫思辰不由得心里一喜,她的外公啊,竟然是这样的人物,万人敬仰,三军臣服!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太热了,难怪大家都潜水呀,还是出来冒冒泡额!
赌气?
“湉湉,这里就是我的府邸!”夏远廷推开一处小院子的门,笑说道。
卫思辰看着面前朴实无华的小院子,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迈着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