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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心头一软。
一定不能让他就这样在地上睡一晚,看他的样子,年龄也大了,这样冻一晚上,明早哪还有命在。
卫思辰有些无奈地伸出手,拍拍天七老树皮一般的脸。
“喂,醒醒!”卫思辰压低声音喊道。
天七鼻翼微动,嗅了几下,竟然伸出舌头,舔舐卫思辰的手。卫思辰吓得慌忙将手缩回来,天七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慢慢地睁开眼。
“鸡腿呢?”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寻找,睡眼惺忪,完全将蹲在面前的卫思辰当成透明人。破烂的衣条随着他的动作,一摆一摇,他彷佛没有察觉到冷意,抽动着鼻子在空气中使劲嗅着。
卫思辰无奈,一手拿着油灯,跑到筐边,捞出最后两只完整的烧鸡,提在手里,想起通宵达旦做活的红线,一个想法浮上心头,既然天七醒来了,那他们一人一只烧鸡,凭着天七的高人身份,明天肯定没人追究这件事情。越想越高兴,卫思辰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红线吃着烧鸡的高兴模样。
天七不知何时站到了卫思辰身边,自顾着将嘴巴靠过来,卫思辰目瞪口呆地看着闪电消失了半边的烧鸡,以及轻飘飘落在地上的骨头。天啦,这是什么速度,若不是看到天七的喉咙在不停的动,卫思辰真要以为手上的烧鸡是灵异消失了的。
看着天七痴立在自己身边,垂涎地看着烧鸡,吞咽着唾沫,即将向剩下的那一只半下手。卫思辰忙将他一拦,小心翼翼地保护好手中剩下的烧鸡,提着它往门外走去。
突然想起了灶台旁边的椅子上还搭着件厨子的衣裳,再看看天七身上那蔽体尚且不够更别说御寒的破烂衣裳,卫思辰顿住脚,拿起那件衣服,这才又往门外走。
天七果然乖乖地跟在身后,眼里露出亮晶晶的光,垂涎地看着卫思辰手中的烧鸡。
这样一路走去,天七一直乖乖地跟着卫思辰,他走路十分轻巧,彷佛飘在地面上一般,不发出一点声音。卫思辰将天七带回他的院子门口,看着天七那副恨不得将烧鸡一口吞进肚里的表情,只好不舍地将烧鸡全数塞到天七手里。
“天七老爷爷,全给你!”卫思辰不情不愿地嘟着嘴道,内心哀叹,自己和红线怎么就这么没口福呢?让福王爷都畏惧的天七老人,居然是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贪吃鬼!
天七接过烧鸡,狼吞虎咽,完全忽视身旁满脸不岔的卫思辰。卫思辰暗暗嘘口气,硬逼着自己的目光从烧鸡上移开,将刚刚拿的衣裳给天七披上。
“老爷爷,穿上这个,就没那么冷了!”
老头充耳不闻,他的世界里,只有那只香喷喷的烧鸡。
卫思辰转身就走,再不走,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将那还剩下一小半的鸡给抢回来。默默地握紧拳头,下一次,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有这种好机会再偷到一点荤腥。
她不知道,身后的怪老头突然目光清明,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打量着她的背影。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卫思辰便老是在饥饿难耐去厨房偷东西吃时碰上怪老头天七,渐渐地,天七偶尔还招呼着卫思辰坐在自己身边,一大一小,对着月亮,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谈天说地。
因为有天七这个馋老头在,厨房每天剩下的食物格外丰富,卫思辰总算吃了几顿饱饭,连带着,红线也吃到了许多平时只能看着的美食。
天七看卫思辰的眼神越来越灼热,又时常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逼着卫思辰吃,这天晚上,更是伸出一双干柴一样的手,在卫思辰身上乱摸一通,吓得卫思辰第二天晚上明明饿得睡不着觉,也不敢再去厨房偷东西吃。
如此忍了十天,这十天,后巷那些人饿狼投胎一般,等到卫思辰吃饭,最多剩下几口汤菜,贴着锅底的一圈锅巴,偏偏红线干活的地方也盯得紧,带不回一点吃食。
卫思辰实在是被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自己的手,白晃晃的,眼睛有些酸酸的疼,低下头,一个馒头静静地挨着衣袖放着,卫思辰慌忙将嘴凑过去,猛咬一口。
痛呼声传出,卫思辰甩甩有些晕眩的头,仔细看,哪里是什么馒头,自己的手上,清晰的牙印隐隐透出血丝。
泪水倾泻而出,卫思辰将手放到胸口,对着窗外的月光,暗自啜泣。
如此忍了好大一会,卫思辰的精神又开始有些恍惚,手上痛意依旧,让那快要混乱的脑袋稍微一震,无奈地爬下床,卫思辰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脚下生风,往厨房跑去。
旋风一般冲进厨房,卫思辰就要往那装着食物的框扑去,突然黑影一闪,面前已经挡着一个干瘦的老人,不是天七又是哪个。
“丫头,饿坏了吧?”天七点燃小油灯,笑眯眯地问。
卫思辰哪里顾得上回答他,他身后的食物正无声地召唤着自己,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他,卫思辰冲到框前,看着空空如也的框,如遭雷击。
“你吃光了?”卫思辰扶着框,慢慢转过身,眼睛闪过狼一样的凶光。
“丫头,你饿得太久,油腻的东西吃不得,来来,先吃这碗粥!”天七将粥递到卫思辰手里,眼巴巴看着她。
那粥晶莹剔透,饱满的米粒散发出玉石般的柔光,卫思辰吞吞口水,咕噜咕噜地几口,那粥碗已经见底。
天七又笑眯眯地递过另一碗粥,这次是黑糊糊的一碗,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卫思辰哪管那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传来的香味让自己仿若置身天堂,因为有前一碗粥垫肚子,卫思辰这次稍稍斯文了少许,不过很快,那粥也很快下了卫思辰的肚子,厨房里,只余下那粥香萦绕,久久不散。
“这是最后一碗!”天七变戏法一样的再拿出一只碗,这次的粥透着一股血样的红,卫思辰接过去,一股腥气冲鼻而来,卫思辰胃中一翻,差点将刚刚吃的通通吐出来。将碗一扔,卫思辰黑下脸。
“你给我吃的这是什么?”
天七不慌不乱地接住被卫思辰抛出的碗,碗中的粥一丁点都没有溢出。
“这可是好东西,我熬了许久的,喝!”将碗重新递到卫思辰面前,天七淡淡地吩咐道。
卫思辰的心中刹那感觉有大石压顶,心扑通扑通彷佛要跳出胸腔,天七的目光堪称温和,卫思辰却冷汗淋淋,不知不觉接过碗,努力忽略那腥气,将粥慢吞吞吃进肚里。
“这才乖!”天七拍小狗一般拍拍卫思辰的头,面上严肃起来,“你已经喝过我天门三绝,从此之后,就是我的弟子了!”
“那是你骗我喝的!”卫思辰不满地撅嘴,“哪有你这样为老不尊的师傅!”
“有你这样不尊师命的徒弟,当然就有我这样一片苦心的师傅!”
天七得意洋洋地拉着卫思辰,从厨房窗口跃出,两人凌空而行。天七观察着刚成为自己徒弟的卫思辰,只见她第一次在这样的高空,眼底写满害怕,脸上却满是镇定,强撑着门面。
“好徒弟,叫声师傅来听!”
卫思辰别过头,假装没听见!拉着自己的手恍惚中好像一松,卫思辰心中一紧,两手死死抓着天七不肯放开。
“师傅,师傅,不要放!”
卫思辰惊惶大叫。
天七得意地笑起来,自己的乖徒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像个正常的小孩子嘛!
这算是吃醋么?
“淮笑!”卫思辰走过去,可怜兮兮地拽着他的衣袖,娇声道。
莫淮笑却并不接受她的讨好,反而冷哼一声,甩开了她的手。
一旁的卫景濂,不合时宜地发出低低的笑声,在寂静的拱桥之上,格外清晰,越发显得讽刺意味十足。
“莫淮笑,你不要太过分!”
卫思辰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她都已经主动示好了,这个男人,还拽什么拽……她都主动想要解释了,他还当着卫景濂的面,这样不留情面的甩开她的手。
“辰辰,莫庄主若是对你薄情寡义,你大可对我说,绿柳是不会介意,我多一个宠妃的!”卫景濂说得格外真诚,身影一闪,站到卫思辰面前,勾起她的下巴,“辰辰姿容绝世,可为我的后宫添色不少!”
卫思辰对于他的火上浇油极为恼火,眼看着莫淮笑眸色晦暗,忍不住掌风中带着内力,向卫景濂挥去。卫景濂并不躲闪,硬生生受了,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卫思辰心中一突,随即释然,两人同出天七门下,对于各自惯用的招式都一清二楚,她那一掌,只用了三分力气,对他,应该是造不成什么伤害!
“师妹好狠的心呐!”卫景濂却是一副极为难受的模样,捂着胸口,微微弯着腰,“想当年我们对酒当歌,月下成双,今时今日,师妹就为了这么个外人,挥掌相向!”
“当年你青楼寻欢,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