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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驴拉住他:〃不如我们出去聊天,外面正凉爽。〃
司徒小保立刻拒绝:〃我不要,都是蚊子。〃
黑驴坐起来:〃我有灵药,涂一点保证蚊子都不来咬你。〃
在手臂上涂了一些略微有着清香味道的药水。司徒小保和黑驴一起出去。天已傍晚,凉风习习,稍微离的远些,就看不清那张黑驴脸。
司徒小保坐在凉亭里闻花香,对黑驴道:〃你知道么,我家里也有这些花,我最爱和它们在一起了。〃
黑驴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
司徒小保不屑:〃你这个人怎么说谎。。。。。。算了。。。。。。你也很可怜的。〃
黑驴笑而不语,等夜色再深一些,伸出手去握着司徒小保的手,低声呼唤他的名字:〃小保,小保。〃
司徒小保转头看他:〃你要干什么?〃
黑驴仰面缓缓躺在软榻上:〃不干什么,叫你,看你在不在身边。〃
司徒小保鄙夷:〃我是说话就算的人,你不用疑神疑鬼。〃
黑驴低声道:〃那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司徒小保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黑驴笑了笑:〃以后再和你说。〃
司徒小保皱眉:〃你是不是男人啊,说话一点不利索。〃
黑驴猛的坐起来,把脸贴在他脸上:〃你一辈子给我铺床吧。〃
司徒小保向后退开:〃恶心,想的美,就是铺床也是你给我铺。〃
黑驴顺势而下:〃那也好啊,我给你铺一辈子。〃
司徒小保恼火:〃不用你。〃
黑驴悠悠叹息了一声,再没有了声音。昔日的恶少今日的恶少,为什么都让人魂牵梦绕。司徒鼠鼠自己都被自己的感情饶的肉麻,偏偏就是忍不住反复的想司徒小保。人站在面前,也要想。和自己说了句话,还要想。
司徒小保还以为他被自己说的伤心了,感怀命不久矣这件事情。一时有些惭愧。歉然道:〃我送你回去吧。〃
黑驴点头答应,司徒小保把他抱起来,虽然走着走着有点脚步不稳,也把他顺利的抱回床上去了。
司徒小保拍了拍手,发现床头多了一盒酥点,拿了一块自己赛在嘴里,然后取了茶喝了两杯。把被子给黑驴盖好:〃我走了,明天早上见。〃
司徒鼠鼠点了点头,目送他去偏间。被司徒小保抱着的感觉很好,他捏了捏自己的下颌,抱回去的感觉会更好。
司徒小保第二天去花园,这次没有遇到司徒鼠鼠。花园里坐着个中年人,捧着一本书,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笑着打招呼:〃小保。〃
司徒小保施了礼,问他:〃您是谁?〃
云从捷叹息了一声:〃我是司徒鼠鼠的父亲。〃
司徒小保笑着问好,然后坐在他身边。云从捷记得他小时候的天真样子。如今已经过去了七年,岁月竟然没有把这点天真从他的身上拿走。在他明亮的眼睛里仍旧闪耀着清澈简单的坚持。
他们原本是两个不熟悉的人,对于忘记了一切的司徒小保来说,甚至可以算是完全陌生的。但是司徒小保就是有种奇特的本领,让人和他在一起不会对他升起一点点陌生尴尬的想法。两个人默默坐着,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平和一如多年相识。并不会特别亲热,却也不会感到生疏。
下午还是很热,司徒小保有点困倦,他揉了揉眼睛,在软榻上躺下。云从捷递给他一个软垫卷起来当枕头。
〃小保,你和。。。。。。沈虚。。。。。。关系好么?〃
对儿子这个假名字他最初觉得没什么,下人转告了司徒小保的叫法之后,他也觉得有点别扭了。
司徒小保点头:〃好。〃
在司徒小保心目中,好歹那个黑驴都算是救命恩人,再加上遭遇很凄凉,值得同情。就不要在云从捷这个长辈面前说他不好了。
云从捷则是大为感动和意外,都说琴州恶少司徒小保是大大喜好声色之人。长得不好看的人,等闲难入他的眼。自己也因为这一点始终觉得司徒小保做人不算特别好。没有想到儿子那个烂泥似的丑八怪脸,竟然没有被司徒小保嫌弃。
他问司徒小保:〃小保,你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么?〃
司徒小保挑眉:〃小时候?〃
云从捷轻叹了一口气:〃是的,你还记得么?〃
司徒小保挠了挠头:〃记得一些,记不清了。〃
云从捷问他:〃你小时候有什么最好的朋友么?〃
司徒小保立刻点头:〃有啊,有很多。〃
云从捷笑道:〃都有谁呢?〃
司徒小保说出一串长长的名字,足有十多个人,其中并没有司徒鼠鼠。
云从捷这几年一直对他们感到歉疚。七年来被司徒小保遗忘的儿子始终不能真正快乐。只有司徒小保来到了他身边,司徒鼠鼠看起来才比较像这个年龄的少年一样活泼精力旺盛。因此他很想得到司徒小保的喜欢,就算不是喜欢,只是好感也可以。司徒小保是儿子惟一的朋友。
司徒鼠鼠没有装扮丑脸,远远看见他们在这里,飞快的走了过来,司徒小保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合着眼睛准备睡午觉了。人在树阴下,伴着花香眠,是再惬意也没有的事情。
司徒鼠鼠没有打扰他,招呼父亲和自己进屋。
司徒鼠鼠略微皱眉:〃父亲,你先不要私下和他说话。〃
云从捷内疚:〃思儿,小保是个好孩子,我只是希望他能想起从前的事情。〃
司徒鼠鼠站起来:〃你不要为这件事发愁,他想起来或者想不起来,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分别。〃
司徒鼠鼠不常露出本来面目,他更喜欢在屋子里看司徒小保。司徒小保虽然不聪明,做事情却很细致,这是司徒鼠鼠从小就知道的。司徒小保擦地务必要把每个角落都擦的不染纤尘,然后才出去看花逗鸟。
司徒鼠鼠带着那个黑驴似的脸,天气热了,不愿意出去。在外面找不到的司徒鼠鼠的司徒小保就只好进来。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无聊的小保渐渐开始和他聊天。
他们说的话很多,没过多久,司徒小保就觉得他不像长得那么讨厌了。两个人聊天聊到了一个床上,并排躺着谈古论今。
偶尔聊的晚了,司徒小保直接睡着了就留在他这边,不回偏间去了。他发现黑驴只是脸丑,人是非常干净的。心里对他的厌弃渐渐消失,不再介意和他离的近一些。
司徒鼠鼠有时会搂着他的肩,司徒小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大约过了二十天,两个人已经熟的无话不谈了。
有天夜里司徒鼠鼠问他:〃小保,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么?〃
司徒小保道:〃记得呀,司徒鼠鼠的爹爹也问我这个,你们为什么关心我小时候?〃
司徒鼠鼠伸手搂他:〃我听说你小时候有一个好朋友,和你在一起生活了三年。〃
司徒小保皱眉:〃我不记得呢。〃
司徒鼠鼠低声道:〃是,你忘记了他。〃
他平时和司徒小保说话,都刻意弄出难听的嗓音。今天一时感怀,忘记了作假。
司徒小保震了一震,奇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司徒鼠鼠拉被子蒙住两个人的头,带着怨气用自己本来的声音道:〃我说你小时候有一个朋友和你一起住了三年,你忘记了他。〃
司徒小保震惊:〃你的声音?!〃
司徒鼠鼠把自己那张假脸摘下去,拉司徒小保的手在自己脸上摸。
司徒小保在被子里抚摸他光滑的面孔,听着他的声音,奇道:〃你是司徒鼠鼠?〃
声音里有意外,但没有怪罪也没有半点的怒气。
司徒鼠鼠十分服气他这一点,叹气:〃是,我是司徒鼠鼠。〃
司徒小保猛的把被掀开,看到他的脸,拣起枕边的面具:〃有趣。〃
司徒鼠鼠拉他躺下:〃我要说你和你好朋友的事情。〃
司徒小保躺在他身边,把那黑驴面具蒙在自己脸上:〃你为什么今天才说。〃
司徒鼠鼠哼了一声:〃以前不想说不行么。〃
从前他已经和司徒小保分别太久,还不了解司徒小保的性格。发现司徒小保好色的轻薄性格似乎比原来严重,让他懒得说起从前的事情。
虽然无论司徒小保怎么样,都是他的感情归依,但如果找不到和小时候一样的感觉,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又有什么意思。
司徒小保推了他一下:〃随便你,哼,三十天到了我就去我三伯父家。〃
司徒鼠鼠翻身压住他:〃我现在讲给你听。〃
司徒小保皱眉:〃你压着我我不舒服。〃
司徒鼠鼠邪笑:〃以后要常常压,现在先熟悉熟悉。〃
司徒小保无奈,拖长了声音叹息:〃哎。。。。。。〃表示自己的确是很不舒服。
第七章
司徒鼠鼠把脸俯下去,贴着司徒小保的脸,柔声道:〃和你住在一起三年的好朋友,是你十岁那年的清晨,在街上捡回家里去的,你还给他取了一个名字。〃
〃是叫司徒鼠鼠么?〃司徒小保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面前人到底要说什么。
〃是,叫鼠鼠,他是自己跟着坏人从京城离开的。。。。。。。〃
司徒小保嗯一声慢慢听司徒鼠鼠把事情讲完,然后侧起身体,把司徒鼠鼠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