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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出了大殿不见花玉容的身影,便往园子深处走了走。
正是春意盎然之时,柳发新绿花开淡雅,虽是经过人工修缮的却显得十分自然,衬着石桥红亭别有一番清新和谐之美。
“如何?”
她走到假山处忽闻一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她看似无意地抚摸着青葱的柳枝,道:“青天白日的夜宫主明目张胆出现在皇宫里,不怕被人瞧见?”
身后的声音顿了顿,“无碍。我担心的是你。”
你担心的是我有没有勾到男人吧?
凤鸳暗自一笑,极自然地欣赏着园中春色,抚鬓道:“夜宫主放心,这三年我也不是白过的,一个男人是喜欢或是不喜欢一个女人,看眼神便知道了。”她欢愉地笑了几声,“想必太子是养尊处优惯了,心里想些什么都写在脸上呢。”
“是吗?”男人到底喜不喜欢她,她真的能看明白吗?苏砚勾起唇角,“太子心思单纯,不足为患,我担心的是苏浣,他城府极深,你在他面前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要出了差池。”
“是,红妆遵命。”皇宫里需要的不是鸳儿,那她就只能是红妆。
本是极美的名字,可这两个字在苏砚听来却有些刺耳,他沉吟片刻,终是无甚情绪地说道:“半月之后就是太子妃大选了,是成是败在此一举,你自己谨慎行事。”
男子来去如风,凤鸳摆弄柳枝的手骤然停下,慢慢地垂了下去。
——
三年前,就在宣国朝堂上下为怒江之灾束手无策之时,一个自称通晓水利之人向河道总督自荐称能在三月之内彻底解决灾祸。
当时情况十分紧急,河道总督迫于上下压力便采纳了他的建议,不过,多少善水利的官员都不能解决的问题一个平民百姓真的有办法吗?所有人都对他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没想到的是刚过十日,就传来了水灾减轻的好消息,让人大跌眼镜。
没有人再敢小瞧这个人,河道总督亦是喜出望外,急忙加派人手按照这人的指挥连夜开工,不过两月时间就疏导了河道,让愤怒的江水彻底平息下来。
这个带有一点点神秘色彩的能人,正是苏砚。
事毕之后河道总督将他带入皇宫,宣皇一眼便认出他来,既是惊喜又是愕然,没想到他当初抛弃的那个孩子竟如此出色,不仅解决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在当下那个动荡的时期,一下子让百姓信服于朝廷,实在是功不可没。
其实上次在风泉山庄相见之后,苏浣就从没忘记过苏砚,但当时他只是觉得这孩子有些可怜,倒也没想替他做些什么。
如今却不同了,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魄,相貌不凡又品德极佳,实在让人不可忽视。甚至于有些时候,当苏浣看着整日迷迷糊糊的太子会想起苏砚来,觉着苏砚才有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苏浣放下毛笔,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若那个孩子没有那种传言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皇子了。
“皇上,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贵喜眼疾手快,一边说着一边扶起苏浣,苏浣点点头,走下龙台。
这时,一个精瘦的小太监神情慌张地跑了进来,贵喜瞪他一眼,小太监趴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什么事啊,贵喜?”
贵喜斟酌了下,苍老的面孔挂上笑容,“回皇上的话,是张老将军求见,说是来的路上在宫里抓了个不贞的姑娘,非要带过来面见圣上呢。”
VIP章节 072 夜会太子
待选的姑娘们住在藏莺阁里,每两人住一房间。
和凤鸳同住一屋的,偏巧就是沈得之死对头张海全的女儿张清楠。
临睡前,她像扎根了似地坐在梳妆台前卸去妆容,单是那一脑袋价值不菲的玛瑙翡翠宝石头饰,就够她忙活半个时辰的了。
真是浪费了这么个静雅出尘的名字。
凤鸳在旁摇了摇头,带上玉箫出了门去。
藏莺阁与东宫只隔着个小花园,这是在入宫之前她便知道的。
夜风习习,吹起浅衣女子的衣裾,她驾轻就熟地爬上藏莺阁旁一个小楼的屋顶,俯瞰小花园的全貌,一种熟悉感突然涌上心头,这感觉有些沉重,可她偏轻快地笑了笑。
箫声空宛,戚戚然划过夜空。
多纯净美好的声音,却是用来勾引男人的。凤鸳一边吹着一边扬起笑容,勾起的唇角已不见曾经的清澈无瑕。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皎洁的月光下,她眼见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东宫园门走了出来,循着箫声穿过花园,最后迈入这边的小门,她故意别过头去,任风将披散在肩的长发吹拂起来,美得像摄人心魄的妖精。
“是谁在上面吹箫?”苏墨不管不顾地扬声道。
箫声骤停,屋顶上的女子明显吓了一跳,她有些笨拙地爬了下来,落地时险些摔倒,男子上前一接,一白一粉两抹身影顿时融合到一起。
“你没事吧?”
凤鸳睁开眼睛,将头从苏墨的怀里扬起,绝美的眼睛讶然地眨了眨,可爱得像一只无辜的小鹿。
“太子殿下。”她慌忙挣脱开他的怀抱,两颊飞上两抹红晕。
丝滑的布料划过皮肤离开掌心,苏墨有些可惜地阖了阖手指,“夜深人静的,你自己一个人坐那吹箫做什么?”
他惯性地摆了摆太子的架子,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可女子好像并不怕他,反倒扬唇笑了笑,“若是扰了太子休息,红妆甘愿受罚。”她抚抚发鬓,放下手时指尖恰似无意地滑过他的胳膊,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马上僵住了。
“咳……你,你叫红妆?”
“嗯,那你呢?”
苏墨一愣,“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大胆地直问他的名字,可奇怪的是,这感觉倒不赖。
“对啊,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也得告诉我才公平啊。”鱼咬勾了,凤鸳面上不情愿地微微撅起小嘴,身子却往前靠近了些。
“我……”苏墨盯着那双美目,像被勾了魂似地眼睛发直,脚下亦不自觉地往前走去,发热的胸膛几乎要贴上女子姣好的面颊。“我……我叫墨……”
“是什么人在此夜会?”
就在这时,一苍老而阴沉的声音传来,苏墨受到惊吓一下子跳开,凤鸳倒很镇定地站在原处,盯着从小花园的门外走进来的人,不卑不亢地垂首道:“张老将军。”
张海全本是要进宫面圣,却在路中发现太子苏墨和一女子在花园门前窃窃私语,若是自家女儿也就算了,偏偏是沈得之的女儿,这事儿他绝不姑息。
“哦,原来是太子殿下啊,老臣老眼昏花未瞧得出来,还望太子海涵。”
张海全是助苏浣夺下圣国的最大功臣,就连苏浣也要给他些面子,苏墨就更是对他打怵,他无奈地摆摆手,道:“无碍无碍。”
可他退让了,人家未必领情。张海全用抓奸地眼光瞥了凤鸳一眼,“太子殿下可以回去了,可这位姑娘却得和老臣去见皇上一面。”
太子也拧不过张海全的倔脾气,好说歹说的也劝不过他,倒是凤鸳反过来劝慰太子,说是随张老将军去去便回,无需担心。
若是寻常姑娘遇上这档子事儿肯定早就吓坏了,她不急着抱紧太子这棵大树,反倒来安他的心,这让太子瞬间生出几分敬佩出来,便更不肯任她受罚,只好跟着张海全和凤鸳一道同去面圣。
这厢事发,那厢苏浣刚好处理好奏折准备歇息,就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阻下了脚步。
“听闻爱卿在宫里抓了个姑娘过来,到底是为了何事?”他余光一瞥,扫过面色紧张的苏墨和坦然自处的沈红妆,当下便明白了七八分。
张海全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整治沈得之,怎肯轻易放过。
他忿然道:“太子选妃并非寻常人家的男女之情,是举国关注的大事,不能出半点纰漏,更不能传出任何不利大宣的谣言。而今选妃还未开始,就有人耐不住性子,妄图夜半勾引太子,如此不贞之女如何当得起太子妃嫔?还望皇上严加处置。”
“哦?”苏浣也不是听风就信的主,张海全的女儿张清楠亦在待选之列,而沈红妆要远比她出色,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再明白不过了。
他踱到沈红妆跟前,试探道:“你可知选妃之前是不宜与太子相见的?”
凤鸳波澜不惊地回道:“红妆知晓。”
“那这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