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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昏黄的灯光,他将书桌抽屉柜子翻了个遍,就是没发现什么可用的药材和药棉纱布之物,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这个死苏砚,怎么连个金创药都没有?”
“你咕哝什么呢?什么死什么的?”
“啊?”他捂了下自己的嘴巴,话锋一转:“没咕哝什么,我是说,既然这没有的话,我去别处找找,你先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其实不用……”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她回邀月轩再包扎一下也可以。
她想要这么说,可她突然发现,花玉容的性子比她想象得要急多了,这话刚说了个开头,那人却已经跑出房去了。
没有了花玉容翻东西的声音,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凤鸳百无聊赖四下一看,这才发现这里正是她出狱时住过的地方。
当时,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夜半之时,突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床底下传来,他说他得了不能见光的病症,只能终日呆在不见天日的密道里。
这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诡异得让她不敢相信,时间久了,她便觉得那也许只是她做过的一个奇怪的梦而已。
可是此时,当凤鸳再一次坐在这张榻上之时,她看着同样的帘布,抚摸着同样的被褥,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升腾而起,平静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心里一慌,却在这时,从被褥之下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鸳儿,你受伤了?”
那感觉仍和当初一样,陌生的声音里却还透着半分的熟悉,凤鸳又被他下了一跳,一下子从床边跳离,“……你你你……你你是真的?”
男人笑了几声,“我当然是真的了,难道鸳儿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话语间,没有半丝危险的意味,只有泉水般的温和,凤鸳稍稍放下戒心,“我……我当然没忘……只是你……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从不出来的吗?”
“呃,我生病了嘛,不能见光,所以一般不离开这里。不过有时候也趁着晚上出去,嘿,只是没有人发现我罢了。”男人无奈一笑,又叹了口气,“但是这一次,我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出去了。”
凤鸳听了有点难过,“那你自己一个人呆了这么久,一定很孤单吧?”
“嗯,有时候会有一点吧,所以,现在能和鸳儿说话,我很开心。”
凤鸳心里一暖,“那以后,我经常来找你说说话吧,这样,你就能多开心一点了。”
男人轻轻地笑了几声,“那我当然开心了,不过,可别被别人发现了,我住在这里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我答应你。”
“哦对了,鸳儿你在找纱布和金创药吧?这样,你把蜡烛熄灭,再离床远一些,我帮你找一找。”
凤鸳惊讶地杏眼圆瞠,“你……要出来?”
男子又是温和地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是很恐怖的,你不用害怕,再说灯灭了,你也看不见我的,我把药找到就放在桌上,然后马上回来,你不要担心。”
他这么一说,她倒觉得自己有点小气了,连忙说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马上就把灯熄了。”
被蜡烛照得微黄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十分黑暗,凤鸳站到一旁,虽然看不清东西,但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床榻的方向。
只听嘎吱一声,床上的帘幕被褥等物突然动了一下,凤鸳下意识地眯着眼睛仔细看去,但见这时,一个白色的影子突然出现,迅速地闪到一边,随即,翻找东西的声音骤然响起。
凤鸳就站在伫地烛台的后面,皱着眉头用力地看向男子,忽然间,一阵细微的疼痛突然从眉心传来,她不舒服地使劲眨眨眼睛,可再定睛一看的时候,竟突然眼前一亮。
就像突然之间有一道巨大的灯光从自己的方向照射过去,那个白色的身影骤然变得十分清晰。
然而,这亮光只出现了一瞬而已,当她再眯眼看去的时候,世界已然一片漆黑。
刚才,发什么了什么事?
她有些恍惚,却不得不一遍一遍地回想着在那一瞬看到的那张侧脸。
明晰的眼睛、微深的眼眶、英挺的鼻子、像刀削般的下巴……
叶领卫?
她为突然而来的答案大吃一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圆圆地瞠开,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同时,脚下缓慢地像他走去。
他是谁?他怎么会和叶领卫有一张一样的脸?他到底是人是鬼?这一切又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她的心跳不断地加速,却停不下探究的步伐,偏巧男子找到东西转过身来,“我找到了,快点上药吧,给。”
他也被凤鸳吓了一跳,但并没露出恐慌的样子,他一把将东西塞进她的手里,身形一闪便越过女子,掀开床板进入密道,动作一气呵成。
凤鸳看了看手里的金创药和纱布,按耐下心中焦躁,一步一步靠近床榻,故作无心地问:“你……究竟是谁?”
VIP章节 040 中秋夜宴
“你……究竟是谁?”
男人停了一会,再说话时声音竟有些颤抖,他说:“我……我谁也不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我……我是不存在的一个人……”
凤鸳心里一抽,“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存在的一个人?”这个人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她知道在浮世宫里知道的事情越少便越好,但这实在太诡异了,最关键的是这似乎能和之前叶领卫身上的抓痕时隐时现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我……我自从来到浮世宫以后……就不是原来的我了……别人成了我……我成了别人……”
男子越说越激动,凤鸳却越听越糊涂,“你别着急啊,你慢慢说,别人成了你,你成了别人,那个别人到底是谁?”
“我……”他刚说了一个字,突然停了下来,“我不能再说了,再说,我会没命的……”
真相就在眼前,凤鸳更加心急,“你想说的那个别人,是不是指叶领卫叶岚?你只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就好了。”如果这个男子与现在的叶领卫真的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那么,如果他们曾经交替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之前的事情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不不不……”
可男子只是恐慌地连连否定,却不肯多说一个字。凤鸳不知他究竟是真的在否定,还是只是害怕承认真相,可再想多问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
进来的人是花玉容,他捧着药棉等物三两步跳进来,“鸳儿,怎么把灯熄了?”
凤鸳一惊,有些语无伦次:“哦……哦,刚才……刚才风大,吹灭了。”
“是哦?”花玉容瞥了眼关得死死的窗户,勾唇一笑,并未多言便将蜡烛重新燃起,坐到凤鸳的身侧。
凤鸳的手里尚拿着金创药和纱布,花玉容长手一伸,从她手里取过金创药瓶,半笑着说道:“原来我们鸳儿都找到药了,玉容这一趟倒是白跑了。”说罢,他将自己取来的东西信手一扔,便扔进门旁的小桶中。
“哎!”凤鸳皱起眉头,“你扔了做什么?我又没说不用!”
“哦?原来是要用的啊。”花玉容一惊一乍地站起来,一阵不合时宜地傻笑,又跑过去将东西捡了回来,“来,将胳膊伸出来,我帮你上药。”
这人怎么反复无常的?
凤鸳无奈地叹口气,抢过他手里的东西,“还是我自己来吧,好歹也学了些日子,总比你熟练些。”就他今天这一连串不正常的表现,她还真不放心让他包扎。
这回花玉容倒是没争,趁着凤鸳包扎伤口的功夫,自顾自地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望向天边的圆月,“鸳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应该快到亥时了吧,估摸着夜宴表演也要开始了,等我稍微包扎一下,就去百花园准备着,你也一同去吧?”
“嗯。”
——
千奇百怪的假石堆砌在水池周围,一条高高拱起的红漆木桥横亘水池之上,在数十盏红色灯笼的映照下,更为醒目,隐隐约约有薄薄的雾气从池水下升腾而起,将木桥笼罩其中,宛若仙境。
在水池的正前方,有一红漆绿顶的镶金方亭,亭中设一座刻着百花齐放的长椅,上面铺衬着紫色的金丝绒毯,另有长桌摆放其前,亦配着同样纹理的紫色绒毯,看起来甚是奢华精美。
自方亭左右两侧,各延伸出一条曲折回廊,廊中亦摆放着无数桌椅酒食,供各个园子的主子和一干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