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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了……难道是……
突然间,一股烧灼的感觉从胸中腾起,霎时间所有的内脏像被掏空了一样,撕扯般的绞痛和冰凉的贯穿感死死地扼住他的喉咙,“我……”
“说!我要你亲口说出来!”苏砚喝道。
“我……”
他用力地动动喉咙,却连一个字都发不清楚,他努力地瞪大眼睛,可就在这陡然之间,眼前突然一片昏暗,而他被淹没在浓浓的黑色里,即刻失去了直觉。
花玉容单薄的身子像一片树叶,跌到地上,他紧紧闭着眼睛,昏迷中连呕数口鲜血,苏砚愕然回神,一边喊着去找太医和医仙,一边将他抱起冲进房中。
“回皇上,花公子此刻身如蝉翼薄不可碰,乃大去之势啊。”太医们跪到地上,连连哀叹。
苏砚一脚将跪在最前的人踢翻,喝道:“谁敢在朕面前提那两个字,朕先将他凌迟处死!”大去?谁都可以死,唯有他不可以,鸳儿的事他还没有找他算账,他敢不明不白离开?
“医仙呢,医仙怎么还不到?”
喝声将刚进门的小丫鬟吓坏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奴婢……奴婢听医仙的丫鬟说,她……她方才出门去了,此刻也不知在什么地方。”
“那还不去找?找不到她,你们今天都得死!”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54 池边遇袭
日落泓池。
时间渐渐晚了,泓池周围被一片片茂密的树丛掩盖,池边更加昏暗。
风掠过池水,带来些许凉意,凤鸳抱臂而立,却久久等不到安缘的到来。
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凤鸳微蹙了蹙眉,百无聊赖地将脚下一颗石子捡起,刚要扔进池中,一股强烈的杀意突然从身后袭来,她眼睛一瞠,飞速转身,同时将石子朝那个方向扔了过去。
来者现身,他身形格外消瘦,个子也不是很高,石子划过他的面颊,将那块几乎蒙住整张脸的黑布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被割破的鲜红的肉。
“你是谁?”凤鸳冷问。
那人没有任何回应,右脚往地面一撮,身如幻影般闪了过来,凤鸳一躲再躲,只将注意力凝在那双露出的眼睛上,“我认识你。”
黑衣人动作一顿,显是有些惊讶,凤鸳暗笑一声,趁机开掌朝他胸前一击,可那人像被攻到命门一样拼了命地往一边躲闪,可终究是来不及了,那一掌重重打在他的身上,只是最后伤到的是肩膀的地方。
“我们认识,我没说错吧?”凤鸳面露讥诮,“不然你也不会把脸遮得这么严。”
原来她并不知道这人的身份。黑衣人像被捉弄了一样怒气陡升,他再一次冲将上来,却没想到女子的功力突然间长了一倍还多,仍旧是方才如魅影般的速度,可这一次,竟被轻易看穿,并反手攻来。
仍旧是肩膀的位置,重重一击之下,似乎发出了些许骨骼挪动的声音,他疼得连抽冷气,不甘心地瞪了凤鸳一眼,然后迅速转身跳入树丛中,掩在茫茫树影之下。
凤鸳没有追上前去,她阖上手指,掩住掌心因动用凰脉之力而显现的红色暗光,唇际一勾,果然,这一切是有人设计的,而那个幕后之人似乎已经等不及了,而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一丝破绽。
回到住处,凤鸳便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十多个公公丫鬟站在院门外四处张望,各个神情慌张,她刚走上前去,自家院子里的丫鬟便冲了过来,脸色煞白,“您可算回来了,再迟一点,恐怕……恐怕我们都得陪葬了!”
陪葬?给谁陪葬?
凤鸳微微一忖,惊问:“是花玉容?”
将十多人甩到身后,凤鸳只觉得脚下像着了火似地拼命往前冲,宫中尽数太医都跪在花玉容的门前,一见她来了便像看见救命稻草似地又哭又笑。
丫鬟急了,“还不快让开?”
中间分出一条路,凤鸳夺门而入。
房内微暗,只有花玉容一人,他静静地躺在榻上,眼睛轻和,安详得像已去的生命。凤鸳一见此状,登时浑身一僵,伸出颤抖的手搭上他的脉搏,微弱的心跳极轻极轻地触动她的指尖。
她身子一软,跪坐到地上。
玉容,他怎么会突然间病发至此?竟是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
用强剂药材和针灸维持花玉容的生命,已是无奈之举,凤鸳写下药方之时,手比方才抖得更加厉害了,因为只要开了这方子就是在承认,她已无计可施,花玉容死期将近。
院里重新归于平静,公公丫鬟们各司其职,只顾埋头做自己的事,不敢多发出一点声音,苏砚从院门外走进,却只停在门口没有进来,漆黑的身影融在昏暗的夜色里,深沉且静默。
凤鸳走过去,将实情禀述,而男子只是回过身来,漠然地看了看她,应了声:“知道了。”
“……”他竟已然如此平静淡定?凤鸳紧咬贝齿,话语间带着隐隐怒火:“皇上以为小女是在开玩笑吗?他是真的要死了,真的要离开了!”
谁料苏砚连眼都未眨,道:“朕知道了。”
丝丝凉意入心,怒极了反倒无话可说,凤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却在进门之前被他叫住。
她停下脚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女子没有回头,苏砚看着她的背影神情突然变得复杂,可话语依旧淡若静水:“他还有多少天?”
凤鸳的声音有些发抖:“最多五天。”
身后的男声顿了一下,方道:“三日后,举办婚事。”
。。
接连两日,花玉容处于半睡半醒间,他做了许多关于鸳儿的梦,长长短短,反反复复,相互重叠,像一重又一重的迷幻,引得他深坠其中不愿醒来。
可耳边总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喊他的名字。。玉容,花玉容……
到底是谁呢?
他挣扎着终于从昏睡中醒来,阳光刺目,可他太想看见那人的脸了,所以连眨眼都舍不得,直至凤鸳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周身的剧痛袭来,他纠起眉头,苍白的额上顿时盈满汗珠,可三月的桃花再一次染上他的唇际,他笑得灿烂且温暖,并轻声唤她:“仙……仙……”
他不知道,疼痛让他下意识地攥紧手指,而凤鸳正握着他的手,他的指甲陷在她的掌心里,在无声地控诉着无可抑制的剧痛,她瞧着他的笑容,心痛有如万针穿心,想要开口应他,可唇未张开,眼泪就哗啦一下袭上来,将毫无准备的她整个淹没。
她掩住嘴巴,转过身去,匆匆忙擦掉泪水,可刚刚拭干就又被热泪覆盖,她有些慌了,她不知该怎么办,只是机械地一遍又一遍拭着。
后衣襟被轻轻一拉,花玉容的声音温和地传来:“仙仙……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帮你欺负……欺负回去,好不好?”
指凉如冰,凤鸳抓住他的手,也不去管那该死的眼泪了,她强撑起笑容,摇摇头,“没有,没有人敢欺负仙仙,仙仙是要嫁给花玉容的妻子,他们怎么敢欺负呢?”
“嫁给……嫁给我?”花玉容一怔。
凤鸳点点头,“嗯,嫁给你,我们明天就成婚,好不好?”
清泪夺眶,他竟哭了,唇际再度扬起,是幸福至极的弧度,谁料他终是摇了摇头,“不好……我不要我的仙仙,孤单终老……”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55 举办婚事
清泪夺眶,他竟哭了,唇际再度扬起,是幸福至极的弧度,谁料他终是摇了摇头,“不好……我不要我的仙仙,孤单终老……”
“……”酸涩再度袭来,凤鸳努力微笑,以为这样就可以藏住悲伤,殊不知热泪已变得更加猛烈,“傻玉容,就知道说傻话,等我嫁给你后,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你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我又怎么会孤单呢?”
花玉容尽力抬起手,擦了擦她的泪,竟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玉容也好想一直一直陪在仙仙身边啊,可是怎么办?我太不争气了,我恐怕活不了那么久了……仙仙,对不起,对不起……”
每一声抱歉,都烫如火焰,烧在凤鸳脆弱的心尖,她看着他再度闭上的眼睛,眼泪终如洪水而下。
玉容,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没能医好你,我不能救回你,还有,我早该答应嫁给你。
。。
夜里,花玉容又醒了一次,凤鸳去煎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