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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抱歉,“青远,今日辛苦你了,等来日我再做一桌子好菜来招待你。”
青远连连摇头,一再拱手行礼,才离开院子。
将大半天的成果拿在手中,凤鸳心满意足地弯弯唇,一个人的所学和所知总归是有限的,若不是有青远帮忙,有些药材她是万万想不到的。
思及此,她赶忙按照调整过后的方子熬了药,给花玉容送去。
他有点闷闷不乐,“仙仙,我瞧那戏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你可不许瞧上人家啊。”
“嘘,戏子这两字多不顺听,以后当着旁人面可不许说。”凤鸳无奈地喂上一勺,“你有操这闲心的功夫还不如静静心好好睡一觉,你放心,我若是看上谁了,保准第一个告诉你。”
“什么?”花玉容差点跳起来,刚想说话就被一勺接着一勺的药汤子堵住了嘴巴,凤鸳瞧他吃瘪的摸样,不禁笑了起来。
从花玉容那离开回到自己院里时,一个一身浅蓝的女子坐在石桌旁,她听见声音回头一瞧,然后匆忙迎上来,用懦懦的声音道:“医仙姐姐,安缘等你许久了。”
当初她与李心珏串通一事还未查明,凤鸳对她心存疑虑,只不过面上仍友好地笑道:“小主客气了,若有什么要吩咐的地方让小女去也就是了,何必亲自过来呢?”
安缘摇摇头,“是眉姐姐叫我过来找你的,皇上最近国事繁忙,眉姐姐一个人呆着也闷,便叫我们去聚一聚呢。”
主子的吩咐,凤鸳不从也得从,只是她多少觉得奇怪,平日里她与轻罗并不亲近,何故突然私下见面呢?
心中怀着半分猜疑,与安缘一道去了轻罗的住处。
房内已摆好了些许糕点和零食,又有琴棋等物,却许久不见轻罗人,安缘道:“医仙姐姐且在这等一等,安缘去问问外面的丫鬟有没有知道的。”
安缘离开,房间内霎时一片宁静,凤鸳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正是春风得意的主子,怎么连个丫鬟都难得见到,尤其是屋里的摆设,虽说华贵富丽,却不甚细致,与轻罗的性子看起来并不相符。
掀开金丝紫纱帘幕,到内间之中,高木桌上一个烫画的小锦盒引起了凤鸳的注意,锦盒上配有锁扣,却并未锁着,凤鸳瞧了瞧,只当是不甚重要的东西才摆在明面上,便将盒子打开了来。
可就在盒子打开的一瞬间,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愕然,她瞪大了眼睛,几乎是颤抖着将放在其中的金锁取了出来。
精致的做工,镶嵌着琳琅珠宝,通透的玉石上映着她惊讶的面容。。这竟是七年前她在梨香院为赎下轻罗时用的那柄金锁。
那时的她丝毫不在意这样的东西,总以为宫里有的是这样的玩意儿,可江山改易国破家亡之后才发现,这柄金锁竟成了父皇和母后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而她竟然轻易将之拱手送人……
她想都没想过,会再一次见到它,想起昔日种种,眼眶霎时湿润起来。
父皇,母后……我好想你们……
泪珠落下,打在金锁之上,凤鸳却霎时回神,若轻罗和安缘这时候回来可就糟糕了,思及此,她不舍地摸了摸金锁,可还是将之放回锦盒之内,并将所有东西恢复原状,随后匆匆离去。
她以为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可就在她出门之后,房内的屏风后突然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他一步一顿地走到锦盒前,盯着其中的金锁,眼眶猩红。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53 痛悔当初
胡乱找个借口叫丫鬟通报过去,凤鸳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想放肆地哭一场可理智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因为这一切实在太巧了,巧到她不得不重新审视每一个涉及在内的人。
七年前,她误以为轻罗是曾经的皇姐,并用金锁将她赎出梨香院;七年后,这柄金锁再度出现,轻罗依旧是当日的轻罗,而她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如果这是轻罗有意为之,那不就意味着她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
不,如果轻罗真的确认她就是当年梨香院的那个少年,或者说是玉容身边的鸳儿,她又为何要特意让她看见金锁?
除非,她也只是怀疑罢了,然后用这东西来试一试她。
可除此之外,其中尚有其他疑点,比如安缘为何偏偏要在那个时候出去呢?
如果是无意为之,也未免太巧了些,何况她之前与李心珏一事必有牵扯,亦是不足以相信之人;可如果是事先计划的,她奉轻罗之命将其引去,并有意离开现场让其发现金锁,那试探的目的又如何达到?就算她露出了破绽,又有谁会知道?
这两个假设相互矛盾,且没有一个可以完整地解释现在的情形,凤鸳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只好决定去安答应那里一趟。
别无他法之下,她只好下定决心前去一试,可刚刚从桌旁站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门外快速地靠近过来。
是个没有一点武功的女人,步子不重却不甚平稳,一听便是慌慌张张跑来的。
这时,一封小巧的信封突然从门缝塞了进来,脚步声开始远去,凤鸳打开信封一看,其上只有四个字。。日落泓池。
字迹,是安缘的。
。。
金锁上镶着的玉石深深地嵌在掌心之中,苏砚惶惶然走在宫路上,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连眨也不眨。
七年前,鸳儿扮作少年进入梨香院,他与玉容设下计策引她进入浮世宫,只当她是一颗棋子,谁料他就此陷入情潭,不可自拔。
三年前,鸳儿化名红妆假嫁太子,阴差阳错之下却被北疆皇带离宣国,他不顾一切前去相救,却一连两次惨败而归,第一次花玉容折了半条命,第二次他死了整颗心。
他以为她死了,所以那之后的数日里,他日日梦见她在浮世宫里拈花朗笑的模样,然后一只金箭飞来穿过她的头颅,无数夜里,他含泪惊醒,可时间越久次数越多,他越不会哭了,连想念也变得奢侈。
挖去心里重要的一块,他一心追求大宣江山,苏浣病重之际,一个自称手机无姓的女子进入宫中,他第一眼见到她,便被那双眼睛吸引住目光,只因她时而凝眸的神情,与鸳儿有些相似,可他却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毫无关系的女子就是他魂牵梦绕的鸳儿。
从一开始,他就在不停地骗她,温润无暇的公子叶岚、与大宣势不两立的浮世宫宫主,他一直在以虚假的身份和她站在一边,可真相终会拆穿,虚妄终会湮灭,她涅槃重生反以一个虚构的身份归来,是来折磨他报复他的吗?
鸳儿……
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更不该贪恋这无用的江山,如果当初的我早一点明白,你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最终选择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接近我,然后疏离我,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站在我的面前,却不能触碰一丝一毫。
可是鸳儿,如果我和你道歉,如果我现在抛却这一切,如果我丢下所有防备哭着求你,还来得及吗?你还会回到我的身边吗?
心疼得几乎难以呼吸,苏砚抚上墙壁,无力地跪了下去。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他摇摇头,每说一字,心烧一寸。
“苏砚,你怎么了?”
花玉容走出房门,竟见苏砚失魂落魄地跪在院墙角落,便连忙走过去,也顾不得脚下磕绊,走到近处一个趔趄也跪了下来。
他拉住苏砚的胳膊,用力地摇晃,“苏砚你别吓我,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相识十数年,他从未见过苏砚这个样子,当下也慌了起来,隐约间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霎时脸色煞白。
黑衣男子终是慢慢地侧过头来,可眼神却是冷如寒冰的戾气,“你……”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医仙是谁?
医仙就是鸳儿,鸳儿还活着,她就活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可你却不告诉我?
花玉容心里一咯噔,“我……我怎么了?”
“你喜欢的女人,你想娶的女人,真的是……医仙?”
是医仙还是鸳儿?还是因为知道这二者其实是同一人,所以才会这么反常地喜欢上一个来路不明的江湖郎中,才会这么急切这么义无反顾地要娶她?
花玉容被他身上的肃杀之气摄得微微退后,男子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片刻不肯松离。
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了……难道是……
突然间,一股烧灼的感觉从胸中腾起,霎时间所有的内脏像被掏空了一样,撕扯般的绞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