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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罄虽然该死,他的确也应该看着兰罄死,但既然小春不要兰罄受到伤害,他便不会让小春失望。
他答应过的,从今以后不会再让小春难过伤心。承诺过的事,为了小春,他会做到。纵使那个人是他的死敌兰罄,他都可以忍下来。
云倾一脚踹上飞天蝙蝠撅起的屁股,将人从兰罄身上踹开。
飞天蝙蝠闷哼了声滚了几圈才站起来,本来开口就要怒骂,却在见着云倾的容貌后,整个人呆住了。“好一个美人儿!”
云倾皱眉。怎么这人说出口的话竟让他觉得恶心非常,浑身更爬满鸡皮疙瘩来。小春明明也是美人儿、美人儿这样喊的,但小春喊起来却是眉目带笑而非带色,和这人完全不一样。怎么同个句子不同人说出来,会有如此天差地远之别?
飞天蝙蝠在发现此人也是收了他蝙蝠镖的其中一人时,佞笑着朝云倾而去。
只是飞天蝙蝠没料到来人一个比一个貌美,但也一个比一个武功高强,他才接了云倾几招,缠斗几回合后,心里就打起寒颤来。
他发觉眼前人下手利落决绝,毫不拖泥带水,不仅招式绵密遍寻不着破绽,剑术之高更是犹在他之上,令他一招一招对得胆战心惊。
飞天蝙蝠奋力迎敌,随之又在怀中探着迷魂药,但才伸出手来,手腕就立刻被对方精湛剑术所伤,对方的剑更猛地由他手腕往上划过,入肉三分分毫不差,直划过他的手臂肩头,令他皮开肉绽疼痛剧烈,粉末药性随着伤口渗入自己体内,令他头晕目眩连脚步也站不稳起来。
知是遇上劲敌,飞天蝙蝠青了脸色转身立即往后脱逃,谁知后头不知何时竟又守了个死小子,他才转过身来,迎面便是一叠厚瓦片招呼而来,“哐啷”地一声,砸得他头昏眼花、脑袋发晕。
“死……死蝙蝠……奶奶的竟敢在你爷爷的地盘上撒野……”小喜气喘吁吁,脸蛋因药性而红得发烫。
他可是神医耶,神医居然也会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这传出去叫他面子哪里挂得住?
“哐啷”地第二声,第二回是十来块瓦片堆在一起往飞天蝙蚵头上砸下。
小春吓了一跳,愣愣地抬起头来,只见兰罄一边呸呸呸地吐着嘴里残余的秽物,一边还努力挖人家屋脊上的琉璃瓦。
“奶奶的、奶奶的——”兰罄一边挖一边念着小春的口头禅,气愤地又将十几块瓦片扔到已经趴了的飞天蝙蝠身上。“死蝙蝠,竟敢在你爷爷的地盘上撒野!”
兰罄跟着狠踹飞天蝙蝠几下,踹得那蝙蝠抽搐了好一会儿,才口吐白沫昏厥过去。
小春见兰罄还没够本,又蹲下身去撬人家屋顶,连忙抓住兰罄说:“行了行了,再砸下去这家伙就真成死蝙蝠,活不了了!”
兰罄瞥了眼小春,这才扔了手里那堆凶器。
见兰罄没事,又活蹦乱跳起来,小春连忙回头,找着从方才就都没开过口的人。
这时,小春只见云倾睨着那双冰冷清澈的美丽眸子,斜眼瞧着他,银霜剑缓缓收了起来,也还是那副模样,不说话僦是不说话。
“云倾……”小春扯着嘴,连忙陪笑着。
“怎么你还晓得我叫什么名字吗?”云倾过了好一阵子,才冷淡地道。
“我什么都不晓得,就晓得你最好了,我有危险时,你便会来救我!”小春谄媚地说:“这回要不是你,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不,你就是那神仙了!神仙一般地出现,神仙一般地打倒这可恶的淫贼。”
说到淫贼这二字时,小春又在那飞天蝙蝠身上补踩上两脚,跟着连忙说:“见到你我真是开心,幸好你来了。”
云倾冷冷哼了声道:“我来看你死了没。”
小春连忙陪笑:“云倾美人没让我死,赵小春一丁点儿都不敢先死!”
云倾瞧着小春嘻皮笑脸的模样,心里虽是气,却也对这成天惹事生非、爱管闲事的小混蛋莫可奈何。
“回去了!”云倾没好气地道。大半夜在这里吹冷风,小春身体又没多好,却总是只别人忘了自己。这小混蛋,永远学不得乖!
“是!”小春领命,喜孜孜地应了声。
回去时,还是走在屋顶上。说是高手,当然便得飞檐走壁才叫高手。
于是云倾走在前头,小春跟在身后。
小春牢牢抓着兰罄的袖子,怕他突然兴起又跑去抓别人的鸡来啃。
而兰罄则捉着飞天死蝙蝠的脚,拖着他在屋脊上跑。
小春看这模样有些担心,这么一路磕回客栈,不知死蝙蝠的脑袋会不会给师兄磕坏去?
☆☆☆
客栈里,人间炼狱一片。
小春掩着脸简直不敢多看。
大堂里二三十个人脸红气喘,倒在地上激烈呻吟着。也多亏了他们定力够,虽然里衣有的被扯了一半,裤子被撕破几处,但最后仍能把持住,没往旁边同样受害的人身上扑去。
小春强忍着体内的不适感,连忙回房拿了自己的包袱赶回大堂。
摊开来的包袱里只见五颜六色的小药瓶多不胜数,还有些晒干了的草药一把把捆在其中。他拿着药钵和药杵,抖着手,一边加着药粉,一边洒下干草药。
小春嘴里喃喃念着:“熟地……丹皮……麦冬……车前草……黄连……一个人一钱……三十个人就三钱……不对……是三十钱……”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脑袋都糊成一片浆糊了,眼角余光却见光着两条腿的兰罄在大堂里晃过来又晃过去。
兰罄偶尔兴起,还用脚尖戳一戳、揉一揉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侠士们,弄得那些人呻吟得更加大声。
小春见兰罄那模样,心头下腹皆一热,倒药的手一颤,整瓶黄连粉加进药钵里,头晕眼花地,鼻血都快狂喷而出了。
“小……小姑娘……”
“玉……玉腿……”
“让我摸一下……摸一下可好……”
侠士们见着兰罄薄纱覆身,下头什么都没穿的模样,挣扎呻吟声越来越大,几个人几乎都忍不住了,抓住兰罄的脚踝就一直猛蹭。
云倾就站在二楼木栅栏前,冷着张脸,说什么也不下到大堂里来。那些人流汗流泪又口水横流的模样,叫他眉头紧皱,恶心到一个想拔腿就跑的极致境界,若非小春还在此,他绝对不会留下来。
小春拼了命地捣药杵,死活都得做出解药来喂这群人吃了。
二三十个汉子个个男的,要真搞出什么事来,那还得了!
想到这一点,小春就奋力地又捣又磨,喉头几次涌出腥甜味,都叫他生生咽了下去。
还不能倒,还不能!他胡乱用袖子擦了汗,继续调制解药。
突然,小春眼角余光见着有人一边哀号一边往客栈门口爬去,他大惊,立刻喊道:“师兄,快把门给关起来,别让他们离开。”
目前这情形虽说还能控制,但顶多再抵一刻,这些人便会发起狂来见人就压。天下第一淫药为何叫作天下第一淫药,那当然是天下第一的淫荡,只要有洞,管他是男女,照扑不误啊!
小春怕要真给逃了任何一个,这城里的无辜老百姓可遭殃了。
然而兰罄却拿着壶酒,姿势撩人地翘起双脚横坐梨花椅上,那两只白白的腿晃啊晃地,晃得底下爬了一堆人,可怜地喊着可不可以摸摸。
“谁快去把门给关起来!”小春紧张地大喊。
“我来!”写意山庄那个穆襄狼狈地奔到客栈门前,拉了几张桌子顶住,把门给扣紧了。
小春才放下了些心而己,突然又听见穆襄闷哼了声,转过头去,发现他家那个韩寒竟然扑了上去,抱着穆襄的头便一阵子狂亲。
“小寒你冷静点!”穆襄躲也躲不了,还让人顺势给压到桌上,扯下了衣袋,压在他身上的友人一点都无法冷静,衣裳解不开的就开始撕,那声音惊心动魄地,叫穆襄都颤抖了起来。
“娘啊——”小春大骇。
“忍住,你们千万要忍住啊!”小春急得大喊。
“不要,你别过来!别脱我裤子!”后头又传来急迫的呐喊声。
小眷再望去,只见那个大胡子和他的侄子两个人已经滚成一团,难分难舍了。
“大胡子,撑住啊,那是你亲侄子,不可以脱他裤子啊!”小春紧张地捣捣捣,几乎要把药钵捣出洞来了。
“不是,被脱裤子的人是俺啊!”大胡子奋力爬开,整张脸涨得通红。
他侄子在旁边滚来滚去,无力地呜咽着:“舅舅,不行了、不行了!”
“真是要命——”看来已经撑不了了。小春连忙将最后一味药加了进去,随便和了一和。
但在他专注调药之时,突然一双大手往他臀部一掐,还用力托了起来。
小春惊得手里的药钵拿不稳往半空抛去,随后连忙接住。
“小屁股……又圆又翘的小屁股……”又一个忍不住,受控于淫荡销魂散药性的人了。
“放开我的屁股!”小春鬼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