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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的假的小四子,连云倾都知道了,怎么你竟然消息这么不灵通,什么都不晓得?”小春粲粲然笑着。
“不晓得什么?”看到这个人笑成这样,齐雨更为光火。
“十四王爷,宁王东方罗绮是我爹,那我和你不是一家人,是什么?”
“听你在胡诌!”齐雨压根不信,这个赵小春向来信口开河。
小春莞尔一笑,忽地从五丈高的城垛上一跳,轻轻跃了下来。
齐雨见这人衣衫随风飘动,身影轻灵,待一立定,那落落大方之姿又是风神秀雅、自在洒脱。
他只见小春顾盼间风韵天成,眉角眼角尽带情思,眸光流转间璀璨晶莹,似笑非笑牵人心弦。
齐雨看着,便愣了。
这么样一个眼如水杏、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又潇洒狂放的人物,怎么自己就不能早些遇上,要早些碰着了,他说什么也不会让给云倾那厮。
“小四子,你发什么愣?”
小春一个叫喊,让齐雨猛然回过神来。
齐雨连忙大喊:“不对,你怎么可能是十四皇叔之子,十四皇叔多年前早已失踪,如今谁也不晓得他的去向,他人不在,你想说什么都是随你在说。但皇族血脉又岂容你这小子随意玷污,这事绝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见着皇帝便知分晓。我和我的宁王爹长得也有两分像,宁王是他弟弟,见着了,他肯定也认得出来。”小春笑着,跟着又说:“唉,小四子,你干吗就这么不放心我呢!我只诓过你一次,而且还是小小的诓一下,你无须如此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齐雨对这赵小春真是恨得牙痒痒的,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这么在意他。
“杯弓蛇影的可怜家伙!”小春笑叹了口气。
“你——”齐雨直指小春。
“我怎么着?你到底想不想救你的皇帝爹?”闹够了,小春正了正脸色,道:“如果晚了迟了,人给死了,那可就不干我的事啰!药是你献上去的,你也算同伙,到时皇帝位子没了你的份,可别怨我。”
“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齐雨恨恨下令。
立刻有土兵拿着麻绳过来,将小春牢牢捆了,捆得扎实。
“唉唉唉,这位兄台,劳烦你温柔些行不,我细皮嫩肉的,经不起你这折腾啊!”
小春软言软语地说,但眼一挑唇一勾,刹那风华,竟惹得捆他的士兵整张脸顿时红了个通透。
“……”小春眼眨了眨。“这位兄台……您……用不着羞成这样吧……脸简直比那落日红霞还红……”
“赵小春,把你的嘴给我闭上!”齐雨不悦地道。
士兵慌忙将小春捆好,把绳索的另一端交到齐雨手上,捂着脸立刻落荒而逃,躲入兵将群中。
“嘴长在我脸上,哪是你说闭就闭的?”小春回了句。
“你再敢调戏我的士兵,看我不塞了你!”
“塞什么塞,朝人说两句话就叫作调戏,那你四皇子刚才众目睽睽下调戏我这良家妇男多少次了,这里所有人可都看到了,叫你抵赖不了。”
“你——”
“你你你——你什么啊你——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我割了你的舌头!”
“好啊,来啊,有种你就割,看到时候谁给你的皇帝爹治病!”小春可不怕了。
两个人就这般吵吵闹闹,一路在禁军的护送下,一个骑马、一个走路,往天子所居的皇宫方向慢慢走去。
但可怜的是,堂堂一个骑着骏马威风凛凛的四皇子,却比不上用两只脚走路气焰嚣张的赵小春,不管开口说什么,总叫这个大胆草民顶撞回去。
小春虽然被缚,但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甚至比骑着马的四皇子还威风!
“哈哈——”说到最后齐雨完全回不了嘴,只能涨红着脸堵着气,小春这才一抒这些日子所受的闷气,得意地笑开了怀。
☆☆☆
几万大军才行到围住皇宫的红墙黄瓦之外,便听见宫里头传来的丧钟之声。
“皇上驾崩——皇上驾崩——”内侍们仓皇惊乱的声音此起彼落,透过迎面袭来的冷风,幽幽地传送到皇城之外。
齐雨一听,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只听得他大叫一声让开,便策马向前狂奔。
小春身上绑着的绳索另一端还攒在齐雨手里,齐雨这么一扯一拉,小春闷哼了声整个人往地上跌去,被齐雨拉着硬生生往宫内拖曳而去。
随着马匹一路被拖行,拍过大拱门,磕过汉白玉桥,行经午门时小春猛地睁眼,瞧见那殿前阶梯又高又陡,被扯上去可不得了,吓得死爬活爬硬是爬了起来,奋力两阶三阶不停跳,免得真拿自己的细皮嫩肉去撞了石阶。
“奶奶的——”
好不容易到达金銮殿前,齐雨的马停了下来,小春双脚发软地站在大殿前头的广场,手插着腰剧烈喘息。
雪越下越大了,鹅毛似的雪花片片砸落,殿前广场上积雪颇深,一脚踩下去便直没了靴子。
金銮殿上灯火通明,小春喘够气,抬起头来瞥了眼……
再瞥了眼……
“奶奶个熊——”他吓得大叫。
空旷的金銮殿内余音缭绕,“熊熊熊熊熊熊熊熊——”地回荡个不停。
从金銮殿殿前的屋脊上垂下了条绳子,绳子高高吊起个身穿黄袍的人,而且那个人,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剩颈部以下的尸体而已。
“父王——”
在小春受惊的同时,齐雨长啸怒吼,双膝一屈,笔直跪倒在雪地上。
金銮殿内空荡荡地,只有几个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内侍与侍卫,皇城里头一片死寂,连方才敲丧钟的人也没敲了,鬼魅阴森的气氛蔓延在这本该热热闹闹的大年夜里,让此处宛若死城一般,静谧得吓人。
“人死不能复生,四皇子你节哀顺变吧!”殿檐上忽有阴冷笑声传来。
小春定睛一看,原来屋脊上老早就坐了个人,只是那人靠着没星没月的夜色将身影藏得好,加上屏气凝神隐藏气息的功夫又高,所以直到对方发声了,他才发现还有活人在。
只是当小春仔细看了几眼,将对方看清楚以后,眼睛差点没瞪到掉下来。
“大师兄——”小春鬼叫了起来,声音都抖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八大派围攻得跑去躲起来避风头了吗?”
“兰罄你竟敢弑君犯上,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齐雨站了起来,怒目相向。
“九族?我兰家九族早在八年前就被诛光了,哪里还有什么九族?”兰罄也在屋脊上站了起来,凛冽寒风里,他笑得花枝乱颤,邪魅的眼里却尽是杀机,周身弥漫着强烈杀意。
师兄今儿个可是杀戒一开,遇神斩神遇佛斩佛,谁挡谁就惨。小春看了小心肝噗噗噗地直跳,浑身冒冷汗,从来没这么惊过。
望了一眼黑蒙蒙的天,小春这才想起今天是兰家八年死忌之期。而从师兄对皇帝下毒那年算起,也满三载了。
原来那凶狠的毒与要死不活的疼,是师兄让皇帝为自己一家服的丧,今日期满,师兄便来取皇帝的脑袋了。
只不过皇城里一片寂静,想来那些无辜的宫女嫔妃侍臣守卫们,也一起被送下去陪皇帝老子了。
“唉……”小春叹了口气。
数以万计的禁军在他们之后随即赶上,全奔至金銮殿前。
禁年统领下令弯弓射箭,但齐雨立即挥手阻止,急切地说:“不行,会伤了父皇遗体!”
小春在一旁是雾里看花不清不楚,也不晓得齐雨说这话究竟是真心怕伤到他的皇帝爹,还是害怕为了捉拿凶手罔顾先皇,之后落人口舌。
几百士兵遂执刀执枪,一个叠一个,层层堆叠攀上金銮殿顶去,一批要解下皇帝遗骸,一批则朝那兰罄而去。
突然,就在那眨眼瞬间而已,那些士兵痛苦地捂着胸口,一个接着一个从屋顶上摔落。
当他们摔到地上时,小春连忙跑过去,发现这些人脸色全都变黑,活脱脱是中毒症状。
小春才想往怀里拿药,却发现自己让人捆得像棕子似的,双手无法自如活动,跑过去想让齐雨替他解开,才跑了一半路又想到齐雨肯定不会那么好心替他解绳索,心念一动,索性自己运气劲断绳索,但却没想到这么妄动,先前和云倾打斗时所受之创再度复发,又叫他一口血喷了出来。
“赵小春,你怎么了?”齐雨见状大惊。
“死不了。”小春淡淡抹去血渍,从怀里掏出独门解药,随手勾了一个还活着的起来,先喂了他一颗,跟着要他去救其他人。
小春跟着往齐雨跑去,连忙道:“快把那些人叫下来,我大师兄擅用毒,奶奶的——爷爷我没料到这大魔头今日会来,只带了一瓶万灵丹而已,根本不够救人!”
兰罄耳朵灵,倒是听见了。“赵小春,你说什么大魔头?再说一次看看。”
小春猛地一个转身,原本的焦急神情在见到兰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