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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着头,“我好没用,做媒人又做不好,做什么都做不好,我一点用都没有。”
明嘉木低头给他处理伤口,也没顾上回答他,等到包扎好,她松了口气,“好了,伤口不深,这两天别沾水,很快就会好。”
他还在重复着那话,“我好没用。”
明嘉木没注意到他低着的脸上布满了灰心丧气,还有悲哀,调笑地拍了拍他的发顶,“要不你给我暖床?不就有用了?”
万合欢眨着红通通的大眼怒瞪了她一眼,站起身朝外走,被他瞪习惯了的明嘉木也没多想,朝着他的背影喊了声,“下午记得找我给你换药。”
可她没等到万合欢来找她换药,只见到萧岚拿着一张信笺来找她,“你跟阿欢说什么了,他要留书出走?”
***
江釉拉着沐云泽的衣服凑在她身上闻了闻,“全是汗味。”
她指指厨房里满满堆起来的柴火,“我有什么办法。”
那老伯站在厨房门边,“出来吧。”他带着沐云泽回到那颗大槐树下,竹椅上放着一只茶杯,里面依旧是茶叶末。
“茶叶,水,我都和你说过了。”
沐云泽点头,他又道,“点茶的手法我没什么可教你,只靠你自己领会,我要教你的,是大多数人点茶时不会用到的一步,调膏。”
江釉倚在门边看着槐树下的两个人,还是回到厨房帮穆丘丘一起做饭,穆丘丘一边在锅里炒着菜一边奇怪道,“爷爷要了这么多木柴堆在厨房里做什么?我都快没地方站了。”
江釉摇头,他也奇怪来着,厨房里堆满了柴堆,还有堆不下的,也都堆在了堂屋里。
用完午饭,那老伯放下了筷子,看着沐云泽,“你既已经学会了,也该离开了。”他顿了顿,“你是云泽庄来的?”
“你怎么知道?”
“你叫沐云泽,沐大少的大名,身在锁柳镇,老头子还听说过。”
江釉勾了勾唇,那老伯接着道,“答应我件事。”
“什么?”
“收了丘丘回去。”
“什么?”江釉和沐云泽异口同声道,那老伯奇怪道,“你们庄子里不用人吗?茶叶的事,丘丘会的不少。”
“爷爷,我为什么要走?那你呢?”
“爷爷老了,想一个人静静。”他闭上眼,好半晌又睁开来,“丘丘,你不能老是和爷爷在一起,不过,你随时可以回来看爷爷。”
穆丘丘看看江釉,看看沐云泽,又看回江釉,“哥哥。”
江釉知道刚刚是他自己想歪了,他和穆丘丘甚是投缘,倒是没什么意见,沐云泽想起萧岚那天在说要什么伺茶的侍子,于是道,“好。”
“照顾好他,若是大了,便找个人嫁了吧。”那老伯站起了身,“来,丘丘,爷爷陪你一起去收拾东西。”
***
沐云泽先离开去找马车,江釉和穆丘丘过了些时候才走,前往道口等沐云泽回来,走到半途,江釉突然停了下来,穆丘丘背着他的包袱,转头看他,“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他接着朝前走,那老伯送她们离开的神情有些奇怪,他说不上来,又走了几步,拉着穆丘丘的手,“丘丘,我们回去看看。”
穆丘丘不明白,还是照做了,才走到木棉村的村口,就发现一大圈的人围在他家门口,屋舍冒着白烟,竟是起了火。
“爷爷。”他大叫出声,推开人群挤进去,“爷爷。”
江釉跟在他身后,那柴火,竟是派这用处,他拉着穆丘丘想要冲进去的身子,边上一个年长的女人也拉住了穆丘丘,“丘丘,之前有人进去过了,你爷爷不在里面,我们正在想办法救火。”
“爷爷不在里面?”
“不在。”
穆丘丘恍恍惚惚地转了身,突然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一路跑着离开,江釉追在他身后,“丘丘。”
“奶奶的墓,爷爷一定在那里。”
第六道茶之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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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丘,丘丘。”江釉哪里追得上他,满目皆是青畦绿亩,夏末的麦苗长过膝,随着风滚滚地带来一波又一波的麦浪,他站在田埂间,转着身,放眼望去不见人烟,他已经把穆丘丘给跟丢了。
江釉四下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一片松林,既然是墓地,必然有松柏,他朝那方向过去,鞋不小心陷进了田亩间的泥泞,脚踝扭了一扭,几乎跌了一跤,他忍着痛站起身,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松林后确实隐约传来了人声,他抬起眼,却看到两个二十岁上下的女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他还认得,江釉急忙蹲下身,靠着麦苗掩去了自己的身形,那两人也不顾麦田,随脚就踩,一路慢慢走近。
“说实话,我不觉得你和童雨缪有什么交情,你居然还会费心来给她挑墓地。”这是那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江釉蹲着身子,他也不觉得李双和童雨缪真有什么交情,虽然每次童雨缪干的好事,似乎经常有李双的份。
“我哪里有这种闲工夫,她老娘出了钱要我帮忙找块风水宝地。你也知道,最近手气不好,手头着实很紧。”
“那这块地怎么样?”
“不错,就定这里了,改天带人来看看。”
“不过我以前还真不知道,童茗还和湾镇县令这么熟稔,你说既然这样子的话,她干嘛不把茗溪茶楼开到湾镇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锁柳镇的风水好呐。”
“真有这么一说?”
“我听童雨缪说过,岭南山那片茶田是最好的,还有庄子后面的泉水,那可是好大一块肥肉,童茗她怎么放得下。”李双和那女人在离江釉不远的田地里走过,江釉凝着心神,李双接着道,“要我说,童茗就是想要云泽庄,这点毫无疑问。”
“那她们筹划那什么斗茶会,也是为了得到云泽庄?怎么办到?”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李双在那女人身上拍了下,笑道,“肯定有油水捞。”
那两人越走越远,江釉终于站起了身子,拖着有些疼的脚踝,朝着松林过去。
“丘丘。”
他果然在那里,江釉慢慢走过去,他眼神呆滞地看着那块墓碑,自己都没觉得自己眼泪肆虐横流,“我,我不明白。”
江釉偏头看去,那是一块合葬的墓碑,雕琢的痕迹还很新,他蹲下身揽住穆丘丘的身子,他在颤抖,“我不明白。”
江釉偏头看向身边,地上丢着一只碎裂的瓷质酒杯,他伸手捡起一小块碎瓷凑到鼻尖,他闻不出来,可是他猜得出来,他也曾经听说过鸩酒的色泽。
墓地上的泥土看起来新翻过,那老伯应该找了人帮他,他看着穆丘丘呆滞的神情,心头也像被什么东西压抑着,重重地压着,难以呼吸。
“呕。”他突然弯下身子,双膝跪下了地,难以克制地吐了起来。
穆丘丘还在发呆,江釉吐得腹部胀痛,只觉得恶心,好难受,小腹坠坠地难受,他一手撑着地,心里有那么一点感觉,不会是,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子?
他捂着小腹,不要,千万不要,他跑了那么久,那种下坠感越来越强烈,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助过,他眼眶发红,阿泽,阿泽。
“阿泽。”他叫出了声,“阿泽。”
***
江釉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里,自己的床上,他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孩子。”他坐起了身。
“孩子没事。”是萧岚的声音,他正坐在桌前,站起了身慢慢走过来,“你不该那么用力跑的,觉得怎么样?”
江釉摇了摇头,“没事了,阿泽呢?”
“她就有事了。”
“什么?”
“你吓坏她了。哦,对了,她听见你怀孕的时候,晕过去了一次。”
江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真,真的?”
“她似乎有点,有点接受不了的样子,说实话我不明白这算是什么反应。”萧岚不解地摇头,“我觉得她该欣喜若狂才对。”
江釉掀开了被子,起身穿鞋,“我去找她,丘丘呢?”
“你说那个男孩,一路跟着你们一起回来了,路会走,饭会吃,不过,他是个哑巴吗?”
“他爷爷刚去世。”
萧岚摇着头出了房门,最近还真是多事,真应了那多事之秋一说,釉儿怀孕本来是件好事,偏偏沐云泽反应奇怪得很,万合欢又离家出走了,还来了个似乎抑郁得连话都不愿说的男孩,还有那个他还不确定是不是童茗派来的无湘。
“岚叔叔。”一道稚嫩的嗓音传来,“哥哥醒了吗?”
“哥哥醒了,找你嫂嫂去了,我们等会再去找哥哥。”萧岚回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