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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王仲明改变方向,进到音像区内。
或许音像产品不在年货采办范畴之内,所以相比于卖场其他地区,这里的人要少得多,不过话虽如此,往少说也有三四十位顾客在里边转悠。
找了一圈,范唯唯的最新专辑《还有明天》在货架的一角,王仲明伸手去拿,却没想到在手指刚刚接触到CD盒的一瞬,一只手抢先一步把CD盒抽走了。
“莹莹,快过来,我找到了!”把CD抢走的是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年轻女孩儿,瓜子脸,大眼睛,留着披肩的长发,因为超市里的温度比较高,羽绒服领口的钮扣没系,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和一条玉石的链子,扭着头,眼睛望着另一边,一只手拎着个棕色的挎包,另一只手挥舞着CD兴奋地叫道。
王仲明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痛快——货架上那么多的CD专辑,为什么非要抢自已手边的那个呢?
“小姐,对不起,这张碟似乎是我先拿到的吧?”
年轻女孩儿回过头来,表情有些诧异,大概是没想到有人会找她的麻烦。
“那还有那么多,又不是不一样,你再拿一张不就完了。”年轻女孩儿毫无歉意,只是一愣便理所当然地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从别人手里把东西抢走,居然没有半点儿愧疚,连句抱歉的话都不会说,长相不错,怎么这么没礼貌。
“既然这样,那就请吧这盘CD交还给我,你再另选一盘好了。”自已拿另外一盘CD不是问题,问题是对方的态度让他感到不满。
“你!”年轻女孩儿眉尖一挑,可能是觉得自已的面子受到伤害,立时变得充满了攻击性,“这位先生,东西先看到是没用的,只有拿在谁的手里才是重要的。”
这是摆明了耍赖呀!王仲明心里想到。
“小姐,不只是看,我的手已经拿到这盘CD了,你是从我的手里把CD抢走的。做人总不能不讲道理吧?”王仲明不是一个很喜欢较真的人,但真若是较起了真,他比任何人都坚决。
“哎,见雪,怎么啦,你怎么又和人吵上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应该是眼前这个女孩儿的同伴,听声音非常圆润清脆,估计年纪也大不到哪儿去。
“别冤枉我,是他先跟和我吵的。”对面叫做见雪的年轻女孩儿不服气地辩解道,一边说,一边还拿眼睛瞪着王仲明。
后来的女孩儿来到了近前,王仲明转身望去,心头一震,身体仿佛被雷突然击中,一动也不能动——嫣然,这不是嫣然吗?她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
一瞬间,王仲明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能思考,也无法思考,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的最深处呐喊——嫣然,嫣然!
“别说了,就是一张CD,没必要这样。对不起,我朋友性子急,您不要在意。”后来的女孩儿比前者要讲理的多,或许对自已朋友的性格作风非常了解,没有理会前者的狡辩,伸手从对方手里把CD拿走,一边代为道歉,一边把CD交还王仲明。
王仲明没有动,他还没有从震惊中惊醒回来。
对方没有反应,后来的女孩儿不明所以,抬头注意观看,这才发现自从自已出现以后,王仲明的眼睛便一直紧紧盯着自已在看,目光直接没有半点掩饰,心中不由一阵慌乱,脸上一红,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同伴。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有你这么盯着人家女孩子这么看的吗?CD给你了,还不快走,再这样看的话,我可喊流氓非礼了!”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儿可不象她的同伴那样淑女,见王仲明直勾勾地盯着自已的同伴,立时板起了脸。
高频分贝终于把王仲明从震惊中唤醒过来,尽管他并不想梦来——理智告诉他,面前这个女孩儿只是长相和嫣然相似而以,如果真是嫣然的话,她的年纪绝不会这么年轻!
“呃,噢。”从那个女孩儿手中接过CD,王仲明慌张离开,那个红衣女孩儿说的话很不好听,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情去和她理论了。
“神经病,什么人呀。”望着王仲明落慌而逃的背影,红衣女孩儿忿忿说道。
“人都走了,说这干嘛。”后出现的女孩儿劝解道,她是当事人,她感觉得到,刚才那个人盯着自已的目光中并没有那种见色起意的成分。
“怎么?春心动了?被人那么瞧着,是不是心里扑腾扑腾的?”红衣女孩儿笑着调侃道,她的心情转换还真是够快的,前一分钟还是横眉立目,一幅不吵个天翻地覆就绝不收兵的好斗模样,后一分钟就喜笑言开,象个八卦女人一般。
“去!你才扑腾扑腾的呢!”后出现的女孩儿脸又红了,伸手就去掐红衣女孩儿的腰,红衣女孩儿笑着躲开,反手去抓对方的痒痒,两个人闹在了一起。
第六章 往事的记忆
直到离开那两个女人很远,王仲明的心脏还在激烈地跳动,扭回头,货架的缝隙中,两个年轻女孩儿还在打闹嬉戏。
怎么会这么象?除了年纪不同,发型不同,脸形稍瘦外,几乎就是嫣然的翻版,孪生姐妹?就算是孪生姐妹也没有这么象的,况且,嫣然并没有姐妹,这一点王仲明再清楚不过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能说这就是天意吧。
本就不喜欢逛商场,经过了刚才的事后,王仲明就更没有逛的兴致了,找到生活日用品区,买了被褥毛巾,拖鞋茶杯之类的东西后,他就离开了物美大卖场,经过音像制品区时,他特意往那里看了一遍,人还是非常多,但已经没有那两个年轻女孩儿的踪影了。
王仲明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怅然的感觉。
回到住处,他先打水洗了一把脸,然后铺好床铺倒在上边。
新买的枕头很松软,软得就象没有任何感觉,布料所特有的气味在鼻端莹绕,令人心神放松,王仲明的两眼望着头顶新刷不久雪一样白的屋顶,过往的生活在脑中电影一般一幕幕闪现。
他想起第一次和嫣然见面的一幕——那时,他还是一名刚刚出道的少年棋手,满脑子里想的除了下棋还是下棋,每日里打谱训练比赛,比赛训练打谱,几乎再没有其他事情能够引起他的注意,这样的日子很枯燥,也很乏味,但他并不觉的,因为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战胜对手,夺取胜利更让他满足了。废寝忘食的投入出了意外,一次边看棋谱边吃东西,不小心把一块已经发霉的蛋糕吃进肚里,结果上吐下泄,闹起了急性肠炎,不得不住院治疗,静心养病。
说是静心养病,但对一个十几岁出头,嗜棋如病的少年棋手而言,那是何等的煎熬,半天没有摸过棋子,他的心象长了草似的,坐,坐不住,躺,躺不下,浑身上下总象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说不出来的难受。
住院一天,病好了一些,体力也恢复了一些,王仲明在病床上再把躺不住了,医生说还要再留院观察一天,于是他溜出病房,到外边去喘口气。
医院是一幢楼房,中间三层,两边一层,远处望去,就好象一个写得不太规范的‘品’字,两侧附楼的楼顶和主楼连着,四周树有一米多高的水泥栏杆,是医院病人平时活动的地方。
王仲明乱走乱逛,无意中来到了左边平台,却见平台靠近栏杆的地方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摆着一张蓝色的塑料棋盘,一个扎着两条小辨子的小姑娘对着一本《围棋天地》正在照着上面的棋谱摆棋,小姑娘很投入,轻轻咬着嘴唇,一手支着腮,另一只手插在装棋子的纸盒里下意识地拨弄着,‘哗啦,哗啦’,那熟悉的声音立时把王仲明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再也无法移开。
装作不经意,他悄悄走到离那张方桌两米多远的地方,假借看楼外的风景,眼睛却偷偷瞄着桌上摆的棋局——那是最新一期《围棋天地》里的一道有奖征答死活题,题的难度很大,那个小姑娘试着摆了许多变化,却总也找不到杀死黑棋的办法。
'''CP|W:28|H:30|A:C'''“一路打吃。”小姑娘又一次杀棋失败,懊恼地收拾棋子,把棋形还原,看着那么简单的死活题对方却总也做不对,他心里象是有只猫在抓挠,嗓子眼儿一时痒痒,便说了出来(这并不奇怪,面向普通围棋爱好者的试题和职业棋手训练用的试题难度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很多业余棋手打破脑袋也解不开的死活题在职业棋手那里可能只是拿眼扫一下儿的事情)。
“什么!”小姑娘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王仲明,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如水,说不出的明亮,望得王仲明心中一慌,连忙把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