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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膏清凉清凉,抹在欢歌腰上,浑身都感觉舒爽,欢歌挪回榻上,听着外面整齐而有气势的马车声,眯着眼的她,恍恍惚惚又想起司徒旭临走那揉她头发的动作,司徒旭的神情满满的全是宠溺,这让欢歌越来越愁苦。
进城的时候跟在司徒旭左右的只有十几名黑衣卫,司徒旭并没有住驿站,而是住在了长隆城中的一户富豪家中。
因为腰扭伤的关系,欢歌躺了一天后,才被允许出屋走动。
进了这长隆城,司徒旭好似更忙了,欢歌自进了这府邸都不曾见过司徒旭。身边服侍欢歌的几个婢子都是这府中的,不过欢歌进进出出,会有有个黑衣卫一直跟着她。
如今这天气,出门真不是什么好主意,欢歌出屋的时候被那婢子左一层衣服右一层袄子,直把她裹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熊猫,这还不算,末了又给她披了一件火红披风。
这让欢歌每走一步就要晃三晃,不过欢歌自己也怕冷,当日在宛金的沙特城她几乎每日都是裹着被子抱着暖炉度过的,所以两婢子给她裹了这么多衣服,她虽然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反对。
不知不觉中,已是梅花盛开时节,欢歌站在梅园深处,入眼全是望不见尽头的白梅花,这府邸的主人,定是个爱成痴梅的人,听两婢子说这府邸大半的地方都种的是梅花。
欢歌并无赏花兴致,不过为了让自己的腰尽快好起来,多走动有好处。
“三三,你当真这般狠心!”
“齐子然,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我总归无缘无份,强求作何!别再去我门派寻事,若再有一次,我定不会这么好心送你回来。”
欢歌并无偷听人说话的习惯,不过偏偏她就碰了个正着。
长隆城内很少有风和日丽的时候,今天亦是,清冷的风四处呼啸,绚烂到极致的梅花便因这大风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
欢歌的前面是一处亭子,亭子里站着一身黑衣的楚三三与坐在罩了皮毛石凳上一身青蓝锦衣华服腰缀各种宝石玉片的齐子然。
满身金光闪闪的齐子然依旧是花公鸡般的招摇,而阿三,亦是身型笔直一副江湖大侠的淡漠风范。
若是没有听到他们的那两句话,欢歌还只当是故人依旧不变,只自己千变万化。
脚步生生的顿了住,眼前梅瓣如雪在风中飞舞,那亭子里一坐一站的二人,平白让欢歌有一种莫名伤悲在心中蔓延。
“三三,你可有心?”却是齐子然,收了往时那吊儿郎当的笑容,声音里,悲怆无比,“你毁了婚约手写休书让我成为俞京廊城乃至这大秦的笑料,我从大秦赶至这里,一路寻你而来,可你只给我一句无缘无份?既无缘无份你为何要进我府门当我的厨子靠近我?既无缘无份你为何事事处处跟着我?还以一种与其他女子不同的性格来让我对你产生兴趣,你分明就是谋虑着勾/引我,如今你目的达到,我终于喜欢上了你,我爱上你了,可你,一句无缘无份就准备将你我一切全都变成灰飞烟灭?楚三三,这就是你的目的?你这是在报复我当日将婚书撕毁在你父亲面前的事情?你在报复我当日曾说的那些个粗鄙未婚妻的话语?”
“是的!”阿三的声音声音朗朗干脆利索一如往日,“你侮辱我,我自是要侮辱回去!如今你我恩怨已消,你一个大男人,还有甚好纠结的!”
话罢,她的径直转身大步朝亭外走去,黑色的袍角迎风而舞,点点梅花瓣沿着她的袍角滑落旋转掉落在地。
欢歌迎上阿三的面容,她分明见得阿三的眼中晶莹铺了一层清露,在阿三走动时摇摇欲坠。
“阿圆!”阿三唤。
这声音打断了欢歌望着阿三的怔忪目光,“阿三,你怎么在这里?”
“嗯,我师门就在长隆关外的紫巅山。”阿三面上平静,丝毫不为刚刚与齐子然的事情被欢歌撞见有些许尴尬之类的表情。她伸手,示意欢歌与她一起朝前。
欢歌瞧得清楚,和自己说话的功夫,阿三眼中的晶莹已然褪去,眸中清澈含笑,一派从容,这样一比较,倒是让偷听人说话的欢歌有点无地自容。强忍着回头瞧齐子然的冲动,欢歌与阿三齐步朝前走着。
“你瘦了许多!”欢歌真不知那一刻她自己怎么会无头无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和阿三之间,一切都是交易,然而这一次又见面,不知是没有了亲人的缘故,还是因为那日母后去的时候阿三在身侧的缘故,欢歌不自觉中把眼前的人当了姐姐一般。
“嗯,我父亲去世,一直在忙于他的后事,所以也没有联系你。”
欢歌一噎,“你父亲?”
“也是我的师父,我要接替他的位置坐上掌门之位,这些日子一直在学剑法。”
阿三并不是一个好的剑师,她把师父教她的剑术全运用在了厨房的菜刀上,且还乐此不彼,这也是各路师兄为何咬牙切齿的都要四处抓她的缘故。能把剑术学成厨艺,普天之下怕只有阿三这么一个奇葩。
她能这么逍遥自在的在外逃窜,并不是师兄弟们抓不到她,而是大家都宠着她纵着她,而现在,她为自己的这贪玩任性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她的父亲死于非命,为了护着她回到紫巅山,她的两个师兄身首异处。
若是她能专心学武,若是她武功好一些,这些事情绝不会发生。
阿三清淡描写的两句话,欢歌却听的心中九曲回转一般的悲戚。
寂寂了片刻欢歌又轻声道,“改日我去紫巅山祭奠伯父!”
阿三,你要坚强!这话欢歌心中默念了千万遍,可她却说不出来。
失去过母妃的她知道,有些安慰话语,苍白无力的远不如不说。
“不用!”阿三笑,“山路不好,你这小身板哪里能受得住,且家门诸事繁杂,你去了只会给我添乱。”
“阿三,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你应该知道怎么联系我。”欢歌说了这话,忽而想到阿三自出事都不曾联系过她,以后恐怕也不会,她这话说出不过就是空空的客套话而已。
“好!”阿三利索应声,“你自己保重,若是有机会,我会来看望你!我走啦!”
“嗯!”应了嗯,欢歌却是知道,这一面之后,再与阿三相遇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且或许,也是如今日这般匆匆来去的偶遇。
“再见!”
“路上小心些!”
“好!”
一身黑衣的阿三袍服翻飞,独自走进梅花林里她就如同一只硕大的黑色蝴蝶,任百花绽放缭绕在她左右,她却不曾停顿片刻。
欢歌依旧怔怔的站在原地。目光所及是无数梅花瓣纷飞如雨,阿三的黑色袍角转瞬不见,再寻不见半丝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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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后路
更新时间:2013…6…23 21:35:59 本章字数:3430
这所谓的富贵人家,却原来是齐子然的府邸,
就连配给自己的贴身婢子都是齐子然的婢子,欢歌隐约察觉到了齐子然如今在司徒旭眼中的位置。殢殩獍午
欢歌并没有遁着先前的路回转去寻齐子然,齐子然与她,早在齐子然决定入朝为官的时候就已经算是分道扬镳。
腰渐好的时候,欢歌已经不甘于在这小小的府中转悠,她领了婢子,由黑衣卫护卫着去了长隆城的街上。
许长隆这里的天气缘故,长隆街上的男男女女脸上都蒙了长巾,欢歌头上的纱笠就多多少少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意味。
每一个城市都有它自己独特的风格,这长隆街上大多饰品吃食都是欢歌不曾见过的,所以她这一路逛的兴致勃勃。
“宛金那个老皇帝死了呢!”
“是吗?死了活该,若不是他,咱大秦的长公主殿下如何能魂断鬼道!”
欢歌的步伐放缓,转身盯在那做糖人的小摊前站定,这样可以清清楚楚听到身后吃热炒面的两人说话的声音。
“唉!”先前说话的人叹了一声,末了又兴致勃勃道,“那宛金的老皇帝,听说死了很多天了,尸体都在屋子里搁的快臭掉了也没人管,那么多的皇子全都在忙着争皇位。”
“不会吧?”这一次两男子周围桌子上的男人也都转头凑了过来,“那老皇帝的儿子很多的,这怕是传言吧!”
“不是传言,我可是刚从那里回来的,那边现在乱的十去九不回!”
“哇,那你这次带的皮毛岂不是能好好赚一笔?”
欢歌买了糖人,缓缓的朝前走去,宛金的老皇帝竟然这么快就死了,那郝连骥云可有争得皇位?
想到这问题,欢歌蓦然就轻笑,那人心高气傲,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