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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万马堂方圆数十丈内,那本已几近枯黄的草原竟在一夜之间转为了碧绿!这岂非只能用神迹来形容?
丁灵琳拍手笑道:“枯木逢春,马堂主定然是做了什么大大的善事才会如此……”
李夕瑶凝视着那片鲜绿的草坪,面色却渐渐凝重了起来。
马空群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奇景,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飞忽然道:“草丛中有人。”
众人凝目望去,只见斑驳的草地上隐隐躺卧着一人,虽然看不清面目,但看其衣着打扮,却不是马芳铃又是谁?
马空群面色微变,道:“芳铃!”
他踏前一步,身形微动,似乎想冲上前将她扶起,却被李夕瑶一把拉住了。
马空群转首怒道:“你做什么?”
李夕瑶沉声道:“草坪上有毒,不可擅入。”
马空群变色道:“怎么会?那芳铃她莫非是……”
李夕瑶缓缓道:“马姑娘恐怕正是无意踏入草坪,所以才中毒倒下……”
马空群望着生死不明的女儿,面色忽阴忽晴,忽然大喝一声,竟向草坪中直冲而入,却被身旁的公孙断死死抱住了。
李寻欢沉思着,道:“你可知这是什么毒么?”
李夕瑶轻叹道:“这毒正叫做‘枯木逢春’,专施与草木之上,近者中毒,中者无救。”
听到此话,众人均不由变色!这世上又有何人的轻功可以一掠数十丈?这样一来众人岂非要被困死在这里了么?
众人正在迟疑忧虑之时,远方的草原处忽然缓缓走来了一人。
叶开!
他望着草丛间的马芳铃,面色微微一变,随即飞步向她奔了过去。
李夕瑶终于变色,厉声道:“小叶,不要进来!草间有毒!”
叶开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却仍是举步向那片草丛中踏入!
他身影如电,顷刻之间便已来到马芳铃身边,将她一把揽了起来。
丁灵琳紧紧咬着唇,终于忍不住哭道:“叶开,你这个混蛋……为了救她连性命也不要了么!”
叶开扶起了马芳铃,身形便是一晃,却依然腾空而起,堪堪落在了她的身边。
他用空余的左手轻轻抚了抚她的柔发,低声道:“我没事的。”
他微笑着将马芳铃送到了马空群的怀中。便在这一刹那,他忽然重重倒下!
李夕瑶终忍不住失声惊呼!
参差的树影在纱窗上印上点点斑驳,又是深夜了。
原本堂皇的万马堂内却一片惨淡景色,在这凄凉长夜中,又有谁能够安心安眠?
李夕瑶方推门而出,马空群已抢步上前,急声道:“李姑娘,小女如何了……”
李夕瑶沉默片刻,缓缓道:“此处无医无药,单凭我一己之力,小叶和马姑娘恐怕支持不到三日。”
马空群怔了一怔,沉下了面色。但他除了是一名父亲,还是一名枭雄!
他勉强微笑道:“我们虽然被困于此,但我万马堂存粮充足,熬过数月不成问题,我们慢慢等着药效消失便是。”
他狠狠咬着牙,满目俱是暴戾之色,缓缓道:“慕容明璟!你对芳铃的伤害,我一定会十倍奉还!”
李寻欢沉吟着,缓缓道:“慕容明璟?”
马空群冷冷道:“除了那畜牲,还有谁做得出这等事来?”
便在此时,院外骤然传来了公孙断的叱骂之声!
众人匆匆来到门外,只见远处的草丛中隐隐立着一人……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面上,却正是慕容明璟!
他遥遥抱拳向马空群一揖,笑道:“三老板。”
马空群厉声道:“此地之毒可是你所下?”
慕容明璟笑了笑,道:“正是。”
公孙断大怒道:“你这个畜牲……”
他口中污言秽语,连绵不绝。慕容明璟却仿若未闻,转身向李夕瑶微笑道:“前日得李姑娘手下留情,今日特奉上解药,以报姑娘之恩。”
他将一只通体剔透的玉瓶抛了过来,笑道:“服下此药,一个时辰之内不惧‘草木逢春’之毒……这样姑娘便可以出来了。”
他的笑容无比残酷,缓缓道:“瓶中解药只有一粒,请姑娘务必小心,莫要被人夺去。”
李夕瑶接住凌空抛来的小瓶,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一番话不仅引起了众人对她的不满,那一粒解药更能引得堂中众人自相残杀……这慕容明璟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
一时之间,那数百名万马堂弟子均死死盯着李夕瑶手中的小瓶,(奇*书*网^。^整*理*提*供)目中几乎要喷出贪婪的火焰!
慕容明璟笑吟吟地望着众人,忽然低呼了一声,道:“我似乎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了……我已在万马堂的水源中下了毒。”
他一言既出,众人望向那小瓶的目光更加炽热急切,有几人身形微动,似乎已想要上前抢夺!
李夕瑶暗暗叹息了一声,将那小瓶递到马空群的手中,淡淡道:“马堂主既为此地主人,这解药自然应该交给阁下处置才是。”
她伸手拉住李寻欢和阿飞,微笑道:“我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三人来到后堂,李寻欢沉吟着,缓缓道:“方才慕容公子说的……”
李夕瑶截口道:“都是实情……我实在不该放虎归山。”
她苦笑着,轻叹道:“此次你们所遭遇的危机都是因我而起,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道歉才好……”
复好·地狱
李寻欢柔声道:“一个人不可能永不犯错,你不需要太过自责。”
阿飞瞥了她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李夕瑶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低声道:“这两粒‘回天丹’虽不能解毒,却可以暂时制止剧毒发作……你们若能在一月内赶到苗疆,请五叔用他新培养的‘莫邪蛊’拔除毒素,或有一线生机……”
李寻欢骤然色变,喝道:“胡闹!”
李夕瑶苦笑道:“难道我们要在此束手待毙不成?”
阿飞忽然道:“‘回天丹’应该仍余三粒才对。”
李夕瑶垂首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低声道:“方才我已给小叶服下了。”
阿飞变色道:“你……”
李寻欢长叹了一声,道:“我早该猜到你必会如此做的。”
李夕瑶轻叹道:“我身有宿疾,即使用了这丹药,也无驱毒之效,因此只能拜托你们……”
阿飞道:“此事李探花一人足矣。”
他出手迅若电闪,一指点上了李夕瑶的穴道,从瓶中倾出一粒丹药塞入她的口中。那丹药入口即化,李夕瑶不及反应,已然不由自主地咽下。
阿飞凝视着她,冷冷道:“距你上次服药已近一年,你莫非真的是不想活了么?”
李寻欢叹息着,道:“你已决定留下?”
阿飞道:“是。”
李寻欢凝注着他,缓缓道:“我一定会早日赶回……你们保重。”
阿飞重重点了点头,一字字道:“我们一定会活下去。”
李寻欢已离开了……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枯黄的长草之间。阿飞才长长松了一口气,随手解开了李夕瑶的穴道。
李夕瑶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转,缓缓道:“你——原谅我了么?”
阿飞默然半晌,道:“嗯。”
他背转了身子,淡淡道:“苗疆距此甚远,即使李探花日夜兼程,也需数日时光,我们还是要好好打算一下方可。”
他的语气虽然淡漠,面颊却有些微微地泛红。
李夕瑶怔了一怔,凝视着他的背影,嫣然一笑。
万马堂中的饮水虽已被污染,但万马堂中却还有马!
骏马惨嘶着倒下,新鲜的血液自马颈处汩汩流出。
这匹马是马空群的坐骑,价值何止万金,但事到如今却已无可奈何……马的性命毕竟没有人的性命来的重要。
公孙断将斟满马血的大碗递到马空群面前——这坚强的汉子,目中竟隐隐闪烁着泪花!
马空群哈哈一笑,将马血接过一饮而尽,拍了拍公孙断的肩膀,给予他无言的安慰。
李夕瑶端碗向阿飞虚敬了一下,轻轻啜了一口马血,竟如品尝最好的清茶一般优雅。
马血固然膻腥无比,但如果是为了活下去,这一切都并不重要。
丁灵琳望着手中的马血,只觉腥臭难闻,咬了咬唇,将碗狠狠推到了一边。
丁灵中望着她干裂的嘴唇,皱眉道:“七妹,莫要任性,快些喝了……”
丁灵琳冷冷道:“即便无水,但诺大的万马堂,莫非连酒也没有么?”
马空群和公孙断对视一眼,缓缓道:“虽然有酒,但我们却不敢肯定酒中无毒!”
李夕瑶淡淡道:“若只是验毒,我倒可以效犬马之劳。”
马空群冷冷瞥了她一言,却不发一言。
公孙断跳了起来,怒道:“你还有脸说话,若不是你,我们又怎会落到此番地步……”
马空群皱眉道:“贤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