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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吱呀”一声,红漆剥落的大门被人拉了开了,一名须发斑白的老者打着呵欠探出了身来,将大门上悬挂着的灯笼吹灭了。
他方一转过身,面前已多了一人。
那老者大骇,待到看清那人的容颜,才拍着胸脯笑道:“原来是您回来了。”
那人微笑道:“对,是我……十年不见,你也见老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认识我。”
那老者笑道:“您上次来的时候虽然没有见到我,不过我可是偷偷躲在旁边见了您一面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才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地拍了拍头,道:“看我这记性……我这就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那人道:“不必了……我并不是回来见他们的。”
那老者奇道:“那您是……”
那人笑道:“我只是特意回来见见像你这样的老朋友的。”
那老者微微哆嗦着,道:“少爷……”
他浑浊的老眼中已热泪盈眶……能够被李寻欢称作是朋友的人,着实是不多。
李寻欢淡淡笑道:“福伯,你又忘记了,不要再叫我少爷了。”
他仰首向天,凝视着初升的朝阳,淡淡笑道:“看来今天一定会很热闹。”
便在此时,忽然从巷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福伯怔了一怔,转首望去,一名黄衫老人缓缓从拐角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四名随从,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口箱子。
那黄衫老人望了他一眼,道:“听说半月之后是龙夫人三十大寿,我们特来送礼,请帮忙通传一声。”
福伯不禁吃了一惊,这一年来兴云庄已逐渐没落,想不到如今居然会来了访客?他回过头向李寻欢望去,意似征询……在他心中,李寻欢永远都是“李园”的主人。
但不知何时,李寻欢已经不见了。
李夕瑶已站在了冷香小筑中。
她轻轻抚摸着墙上悬挂着的字画,目中露出淡淡的缅怀之色。
在她年幼的时候,便经常在这书房中练字,临摹父亲亲笔书写的“灵飞经”。
房间中已经蒙尘……林仙儿似乎已经搬出去很久了。
阿飞静静凝视着她,面上冰冷的线条也渐渐地变得温柔了下来。
忽然,屋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道:“几位既然来了敝府,又何必躲躲藏藏?不如随小侄到大厅中奉茶如何?”
话音方落,龙小云已走了进来。
一年过去,他也长高了些,只是眉目间颇有郁郁之色,面上再没有一丝少年人的跳脱之态……这一年来他似乎过的并不太好。
李夕瑶三人都改换了容貌,他自然已经认不出来了……他笑吟吟地望着三人,微一躬身,言语礼仪都无懈可击,若忽略了他的年纪,看起来更像是一位世家的翩翩公子。
李夕瑶微微一笑,道:“正要拜访。”
龙小云引着三人来到大厅之中,厅中已坐着两人,一人是黄衫的老者,而另一人则是个面白微须、一团和气的中年人。
那老者见到李夕瑶等人走了进来,根本连眼皮都没有抬起半分,那中年人却站了起来,向他们微微一揖,笑道:“不知这几位是哪里的朋友?”
李夕瑶笑了笑,还未回答,龙啸云便已从后堂走了出来。
只不过一年不见,他竟已微露了衰老之态,两鬓亦已微斑,连脊背也微微地佝偻了起来。
他向几人抱拳笑道:“几位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不知各位是……”
那中年人笑嘻嘻地道:“在下关东跃马堂云在天。”
傅红雪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手背上的青筋又已凸起,但却依然沉默不语。
经历了昨日的失败,他已真正学会了等待和忍耐。
那老者忽然睁开了眼睛,目中迸出一道寒芒!他似乎连站都懒得站起,淡淡开口道:“金钱帮高行空。”
云在天忽然笑道:“原来是兵器谱上排行三十七的高兄……”
高行空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终于站了起来,抱拳道:“云兄的轻功三绝艺,在下也佩服的紧……”
这两人忽然互相吹捧了起来,将龙啸云晾在了一旁,龙啸云面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讷讷道:“听说两位是专程来为拙荆拜寿的……在下十分感激……”
云在天哈哈大笑,道:“你真的相信我们是来拜寿的么?”
龙啸云的面色变了,道:“云先生是什么意思?”
云在天却已不在搭理他,转过头去向高行空笑道:“既然金钱帮也看上了这里的东西,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我们跃马堂要大李探花的古玩字画,你们金钱帮要小李探花的武功秘籍……如此分配高兄可满意?”
高行空笑道:“便如先生所言。”
露面·相助
龙啸云面色骤然一变!这些人竟然视他与无物,就在他面前坐地分赃了起来!
他皱起了眉,冷然道:“你们说什么秘籍古玩,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云在天大笑道:“你自然没有听说过……否则这兴云庄怎么会衰落至此?”
高行空冷冷道:“你不需要知道任何事,只要让我们在这庄中一查便知!”
龙啸云失色道:“你们竟敢如此……难道便不顾江湖道义了么?”
云在天冷笑道:“江湖道义?你陷害李探花的时候,似乎也并没有讲什么江湖道义罢!”
龙啸云全身剧震,却仍自强笑道:“道听途说之事,如何能够尽信?我与寻欢一直情同手足……”
高行空冷冷道:“多说无益……若是这宅院没换主人,我们可能还会顾及几分……”
他冷冷一笑,接道:“但现在,你龙四爷我们金钱帮还得罪的起!”
他轻轻拍了拍手,随他而来的那四名黄衣人便鱼贯而入,竟就那样在屋中开始大肆翻查起来。
龙小云紧紧攥住了拳,牙龈都已经咬出了鲜血,但他却依然没有动。他早已不是当初那跋扈的孩子。
龙啸云已气得全身颤抖,几次想要开口阻止,但瞥见高行空腰间那在兵器谱上排行第三十七的判官笔,又闭上了嘴。
自他那三名结拜兄长死后,他的胆子也似乎变得小了许多。
阿飞瞥了李夕瑶一眼,见她望着龙啸云,嘴角含着一抹冰冷的笑容,目中甚至还隐隐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之意,不禁暗暗失笑。
龙啸云此生最幸运的事,应该是认识了李寻欢,而最不幸的事,恐怕莫过于得罪了李夕瑶!
女人任性起来,往往比男人更加的不可理喻。
忽然只听“嗤”地一声,挂在大厅正中的那幅大李探花亲笔书写的草书已被一名黄衣人扯了下来,随手往地上一抛。
李夕瑶怔了一怔,目中闪过一丝怒意。缓缓走上了前去,将那幅书画拾了起来。
她将那书画叠好放入了怀中,目光缓缓在高行空和云在天的面上一转,冷冷道:“滚出去。”
云在天一怔,随即大笑道:“你说让我们滚出去?”
高行空阴恻恻地目光在李夕瑶身上一转,冷冷道:“连龙四爷都没有发话,不知姑娘凭什么让我们出去?”
李夕瑶缓缓伸出了右手。
她的手虽然苍白瘦弱,但指尖处却长有一层明显的薄茧,显得十分之突兀……她手掌轻轻一翻,指尖已多出了一柄飞刀!
云在天和高行空同时一怔!龙小云却已失声道:“是你……”
李夕瑶轻叹一声,道:“是我。”
龙小云冷哼一声,道:“既然你来了,为什么现在才出手?看着我被这两个老匹夫欺负,很有趣是么?”
他狠狠别过了头去,目中竟已有泪光闪烁。
他到现在都弄不清自己对李夕瑶是什么样的感情?
兴云庄的败落,父母的形同陌路,与她都不无关系,但他却又偏偏无法恨她。
在她面前,他似乎总是能够轻易地暴露出内心隐藏的情绪。
龙啸云长长吸了一口气,面上忽然又有了笑容,淡淡道:“两位在敝庄似乎已经呆得足够久了,似乎也应该离开了罢。”
看见李夕瑶手中的飞刀,他心中似乎又有了勇气,竟然开始逐客了。
高行空微微眯起了眼睛,冷冷道:“你可是李姑娘?”
李夕瑶道:“是。”
高行空微笑道:“帮主曾经交待过,遇见李姑娘,一定要以礼相待。”
李夕瑶淡淡笑道:“上官帮主实在是有心。”
高行空道:“可是李姑娘却得罪过少帮主……这便不太好办了。”
他忽然叹了口气,道:“帮主年纪也大了,将来金钱帮早晚都是少帮主的……”
他忽然反手抽出了腰间的判官笔。
李夕瑶微微皱起了眉,还未说话,阿飞却已经上前一步,淡淡道:“让我来。”
高行空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腰间那简陋的“剑”上,失笑道:“这是你的剑?”
阿飞道:“是。”
高行